第三十五章 白癡，白吃
王石像一隻利箭一樣衝了出去。
一腳踏在了水麵上。
禦風術！
王石運轉起禦風術，立刻感受到身上有無數的風在纏繞，好像這些風將自己提了起來一樣，而自己已經輕的像一根羽毛。
但是王石也僅僅漂浮了一瞬間而已，王石控製的禦風術並不穩，忽然靈力輸出過多，一股近似於火藥爆炸的強風在王石的腳下生成。
王石立刻被炸出了一丈多遠，水麵立刻炸開了，像投進了一顆巨大的石子。
盡管王石一點都不慌亂，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辦法阻止自己沉入水底。禦風術已經完全失控，體內的靈力都已經錯亂，連指揮四肢協調地遊泳都不一定能夠辦到，更何況運轉禦風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沉入水底。
王石第一次練習禦風術很失敗。
王石上岸之後不停地咳嗽，吐出了好幾口水，這才緩過來，而趙文啟早在旁邊笑彎了腰。
禦風術的訓練就在這片池塘，王石要做到的就是利用禦風術穿過池塘，而自己渾身上下一點都不沾濕。
王石上岸歇了一會，並沒有立刻繼續禦風術的訓練，而是靜下心來打坐，仔細地回味著自己控製靈力時的感覺。
“來，吃糖豆了。”趙文啟掏出了裝有黃龍丹的瓶子，倒出了一粒黃龍丹扔給了王石。
王石出劍一挑將黃龍丹打飛，張開嘴的時候黃龍丹穩穩地落在了嘴裏。單憑對刀的把握，在俗世之中，王石就能算得上是高手了，恐怕一對一的對決，除了一些一輩子都浸**在武學上的人之外，沒人能夠贏的了他了。
“大哥，你不吃一顆？”
“我吃沒有用，誰讓大哥我境界這麽高呢？這樣的東西都對我沒有啊！”趙文啟感慨地說道。
“沒用正好，對我有用。”
“你有感覺了？”
“泥牛入海的感覺。”
“乖乖，莫非那馬長臉給的我是假藥不成？也不對啊，我都檢驗過了啊，都是真的啊！怎麽就對你沒用呢？你不是什麽不能修行的怪胎吧？對，八成就是這樣，給你吃這麽珍貴的丹藥真是浪費！”趙文啟突然恨恨地說道，畢竟為了這些丹藥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與血本，現在卻屁用都沒有，難免有些不悅。
對於這樣類似於抱怨的話，王石隻能翻了翻白眼，不再搭理趙文啟，起身再次向水麵衝了過去。
這次沒有很大的浪花，王石像一根實木一樣慢慢地沉入了水底，隻有幾個氣泡冒出了水麵。王石使用禦風術不當，以致用風捆綁住了自己，連活動都沒辦法活動。
趙文啟已經笑得趴在了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再看下去我就要笑死在這裏了，我得馬上走，三天後我再來看你的修行成果。小師弟啊，你可一定要把你的成果好好給我展示展示啊！哈哈哈哈……”趙文啟捂著肚子離開了。
三天後。
一朵水花，一片漣漪，魚散了出去。
這樣的點連在了一起，於是——
一條水花形成的線，滿塘的漣漪，滿塘驚慌失措的魚。
而這些點也隻是在一瞬間便連在了一起，這幅畫便在一瞬間完成。
王石像一隻燕子掠過了水麵，留下了一片滿塘的錯亂。
還差一步到岸的時候，王石抽出了腰間的劍，在水麵劃出了一道圓滑的曲線。王石接著劍擊水麵的力淩空翻跳了一下，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上，除了鞋上有一些水之外，渾身上下沒有一滴水。
趙文啟在旁邊鼓掌，說道：“很不錯，沒想到僅僅三天，你對靈力的運轉就熟練到了這樣的地步，禦風術也修行的足夠好了。”
王石搖了搖頭，說道：“力不從心。”
“認識到你那一段氣可憐到了什麽地步了吧，幹什麽都不夠用的！”
王石僅僅是凝氣境一段氣的境界，根本無法駕馭禦風術，那可憐的靈力僅夠他運轉禦風術幾個呼吸，這樣就已經是極限。而這幾個呼吸的禦風術都不足以支撐王石將池塘橫跨過來，在最後的關頭還是王石用劍才將自己送到了岸上，要不然還是會和先前一樣沉入水中。
雖然王石對自己的修行成果並不滿意，但是趙文啟卻已經瞠目結舌，王石對於靈術的領悟能力以及掌控靈力的能力簡直不可思議。僅僅三天就將禦風術修行到能夠在水麵上飛掠的人，趙文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就算是一向都自詡為天才的趙文啟都不得不麵對自己用了十天才達到這樣的地步的事實。趙文啟的天賦一直都很高，就連大師兄沈安都不得不承認隻要趙文啟能夠努力一點那麽必將超越他，隻是趙文啟並不太在意修行，趙文啟更在意世俗的樂趣，所以趙文啟平時吊兒郎當的沒有一點修行的正行。
但趙文啟已經開始努力，努力起來的趙文啟也著實可怕，僅僅三年便參悟了紫氣東來訣的第二層，已經隱隱超越了沈安。現在的趙文啟更加努力，因為他看到了王石的努力，以及王石變強的恐怖速度，趙文啟甚至覺得用不了三年王石就會超越自己，為了繼續當大哥趙文啟自然要用十二分的努力去改變自己。
“應該怎麽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進入凝氣境三段氣，這樣你運轉起禦風術就流暢多了。”
王石搖了搖頭，自己一月之內都不一定能夠進入凝氣境二段氣，吃的那些丹藥也毫無作用，進入凝氣境三段氣明顯不現實。
“有一個辦法你可以試一試，這是你四師姐練習控製靈力時師尊教給她的辦法，就是將靈力劈成細絲，一根一根地控製，這樣就能夠保證靈力長久地輸出，也就能夠長久地運轉禦風訣，隻不過速度慢一點罷了。”
“怎樣劈細絲？”
“很簡單，就是將你的靈力分成一股一股，不斷的分，最後都成了絲線。”
“我需要劈出多少根這樣的細絲。”
“以你現在的水平，一百根吧。”趙文啟明顯誇大其詞了，能夠劈出一百根的靈力細絲是四師姐江瑤才有的水平，凝氣境一段氣頂多能夠劈出二十根細絲。不知為何，趙文啟總覺得自己的小師弟能夠做到任何事情。
“一百根，可以的。”
“那我三天後再來看看你的成果？”趙文啟不再像第一次那樣用嘲笑的語氣說話，反而有點小心翼翼，好像生怕看到三天後的小師弟一樣。若是小師弟真劈出了一百根細絲，趙文啟真的是打自己的臉了。
“一百根！”王石說道。
趙文啟立刻轉身離開了，說道：“一百根，吃屎吧你！”
……
所有的東西都好像凝固了一樣，隻有靈力在緩慢地運行著劈出一道道纖細的靈力絲線。
王石已經一炷香的時間沒有呼吸了，靜坐的青石上好像已經靈魂出竅，但是王石身上流淌的汗證明王石還在活著。
拉風箱一樣粗重的喘息，好像是要擠破肺一樣。
王石撲到在地。
王石的臉貼在了還有餘溫的青石上，王石聞道了一股血腥味，但是自己將血咽了下去。
已經能夠劈出五十根靈力細絲了，自己能夠施展禦風術的時間也確實延長了。但是距離一百根靈力細絲還有著不小的差距，畢竟越往後就越難劈出細絲，自己的靈力一共那麽一丁點，劈成五十根靈力細絲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想要一百根就需要將原來的靈力細絲一分為二，這就好比要將一根牛毛一分為二一樣困難。
這需要對靈力極致的操控，並且心神的消耗相當巨大，人很容易崩潰，所以極少有人去做這樣的事情，至少在東來山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步，就算是四師姐江瑤也僅僅是能將劈分靈力做的簡單粗劣而已。
王石歇息了好一會才重新坐起來，王石並沒有立即開始訓練劈分靈絲或者禦風術，而是走到了磨刀石那裏舀起一瓢泉水磨起了劍。
王石磨劍就會感到自己內心的寧靜，放下一切的寧靜，沒有時間的緊迫，沒有打賭的壓力，沒有高境界的渴望，隻有眼前磨劍這一件簡單的事。
王石磨完劍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風吹著樹影在青石上跳舞，泉水在伴奏。
寧靜的像是夢。
王石在練劍，更準確地說是在練刀。
劍很輕，像是一道影子，在風中搖擺。
輕閉上雙眼，等待微風起。
風來，劍起。
風過，劍落。
王石砍出了完美的“燕歸刀法”，三刀！
一刀就能夠讓趙文啟斷發，可想而知三刀的威力。
王石靜坐了下來，不是因為累了，而是他就想安靜地坐著。
有風的聲音，有泉水的聲音，更有萬物呼吸的聲音，王石竟然睡著了，這樣的環境裏很難睡不著。
幾乎每天，王石都能這樣安然地睡去。
師尊讓王石到這裏磨劍，唯一的好處就是王石一直睡得很好。
……
趙文啟的手裏拿著一大把石子，不斷地扔向水麵，趙文啟不是隨意地扔石子，而是用了自己凝氣境八段氣一兩成的靈力，所以石子像弩箭一樣射了出去。
王石像飄落的柳葉在水麵行進著，有時突然轉移到了一個地方，有時卻像一個老人一樣行進著。王石在躲避趙文啟射過來的石子，被趙文啟的石子打中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雖說石子不會像弩箭一樣射穿人，但是被打中的地方立刻就會紅腫起來。
這已經是王石第十次試著用禦風術，在趙文啟的攻擊下掠過池塘。
可惜第十次還是失敗了，王石被趙文啟的石子打落在水中。
“清靈散跟黃龍丹都已經吃完了嗎？”趙文啟心疼地問道。
“吃完了。”
“你什麽感覺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
“你真是個白癡啊！”趙文啟仰天一聲長歎。
“我並不是。”王石認真地糾正道。
“白癡，白吃。”趙文啟大聲說道。“吃了那麽多清靈散跟黃龍丹，旁人早就進入凝氣境二段氣了，你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說你不是白癡你是什麽？”
“若是你讓白癡超越了，你不就更白癡了嗎？”
“我會被你超越？癡心妄想。不過幸好你禦風術的修行還算不錯，隻要能夠從我的手下掠過池塘，你就能夠排進前十了。”
“大哥，你知道小摘星一共多少人嗎？”
“不到二十個吧。”
“那樣前十不就是倒數前十？”
“你以為你又多強？不自量力。”
“試刀！”王石說道。
“好啊，來啊，這次我可不會再讓你了，上次我是讓了你，你才有機會砍下我幾根頭發，別以為自己真的很強了。”趙文啟淡淡地說道。
王石沒有任何地等待便砍了過來。
三刀，完美的“燕歸刀法”三刀！
“不得不說，你要是運氣好一些，沒碰到擅長遠程攻擊的人，你或許能進前五。”王石進步的速度實在是令人瞠目結舌。
然而，現在離摘星大典還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