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從絕望到希望的韓立

此時,韓立正在墨府裏和墨居仁的幾位夫人大眼瞪小眼。

這時候,墨居仁的幾位夫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丈夫已經死亡的事實,都穿著一身白色的喪服。

韓立正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臉色滿是無奈而糾結的神情。

他雖然又被那墨居仁擺了一道,但真正讓其苦惱的是那心心念念的暖陽寶玉竟然早已經不知所蹤。

墨居仁的四夫人嚴氏非常坦誠地告訴韓立:“暖陽寶玉在八年前就不見了。”

八年之前,正是韓立剛剛加入七玄門的時間。

一向心思縝密,謀而後動的韓立,心裏第一次有了一種絕望感。

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想要再找到暖陽寶玉就如大海撈針,這太難了。

難道自己真是命裏有此劫?

他才十八歲,剛剛成年,又辛辛苦苦將長春功修煉到了第八層,還未感受過世界的美好,太不甘心就這麽窩囊死去。

“韓公子,妾身知道夫君的死怪不到公子身上,全怪那餘子通詭計多端,導致你們兩人師徒相殘。”嚴氏可太會護短了,三言兩語之間將自己丈夫的責任撇得一幹二淨,讓韓立一陣無語。

如今暖陽寶玉丟了,自己命在旦夕,她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韓立雖然從不自詡為好人,但也不是狠毒嗜殺之輩,不會對著這些婦道人家下死手。

“既然暖陽寶玉不見了,那我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了。”韓立冷冷地說了一聲,起身就離開。

嚴氏幾人麵麵相覷,但也知道她們沒有留下韓立的理由和資本。

韓立鬱悶至極地走出了墨府,東張西望之後,卻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自己忙碌一場,從七玄門千裏迢迢趕到嘉元城,還將墨府上下主要人員的信息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結果發生竟然是徒勞的。

他的內心充滿了失落感。

“既然如此,那就在死之前飽吃一頓,再大醉一場,絕不能做一個餓死鬼。”韓立打定主意後,便選了附近一家最好的酒樓。

他要大吃特吃,將所有山珍海味、佳釀美酒都品嚐一遍。

韓立不缺銀子,直接上了二樓的貴賓間。

可當他剛步入酒樓二樓的大廳時,臉色微微一變,一個讓他記憶猶新的年輕麵孔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我這是什麽運氣,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他。”韓立苦笑一聲。

原來在他的不遠處,劉靖正坐在座位上,悠然地喝著茶水。

兩人的目光恰好碰了個正著。

“道友,沒想到我們真有緣分呢,要不過來坐坐。”劉靖突然對著韓立傳音道。

因為他們兩人在七玄門時確認過眼神,知道對方都是修仙者。

既然對方已經認出了自己,韓立也隻好上前相認。他哪裏能想到對方守株待兔,早已經等待多時。

於是,韓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劉靖麵前,恭敬地喊道:“晚輩參見前輩。”

“道友,這裏是俗世,周圍都是凡人,你我就沒必要表現得太明顯。相逢即是有緣,坐。”劉靖伸手指了指,“道友無需害怕,我這人隻是嫉惡如仇,看不慣那些修仙者裏的敗類。”

韓立的腦袋不愧以靈活而著稱,他剛坐下後卻突然想起眼前這位前輩神通廣大,或許有辦法解開自己身上的陰毒。

原本已經絕望的韓立,竟然在心底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或許還能搶救。”

韓立馬上打起精神,問道:“前輩,不知道您來嘉元城有何貴幹?”

劉靖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想必道友是第一次來這嘉元城吧,其實這裏有不少勢力是由我們這樣的修仙者扶持的。同樣,我在這裏也有著一些世俗的實力。”

原來如此,韓立恍然。

“怪不得前幾天在一家酒樓裏還遇到了一個修為比自己高的藍衣人。”他心裏想道。

這嘉元城,果然不是彩霞山那種偏僻的小地方能比的。

韓立正琢磨著該如何開口,去向這位前輩描述自己的中毒情況,卻見劉靖突然麵色微變,雙眼緊緊盯著他的臉龐。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韓立一頭霧水。

自己這張平平無奇的臉,應該沒什麽好看的吧?何況對麵這位前輩,論起長相那可比自己英俊多了。

“道友是不是中毒了?”劉靖的話如一道驚雷,在韓立心裏響起,也同樣點燃了他的希望。

如今的韓老魔雖然才剛滿十八歲,可因為長期和墨居仁勾心鬥角,一身演技已經爐火純青。

韓立的臉上露出生無可戀的神色:“前輩慧眼識炬,晚輩身上的確中了一種奇毒,如今所剩時日已然不多了。”

“道友說什麽喪氣話,須知螻蟻尚可偷生,隻要有一線生機,便絕不能輕易放棄。”劉靖眉頭微皺,以教訓的語氣怒斥道。

此刻他擺足了前輩的架子,韓立被他教訓著,隻好苦笑連口稱是。

“道友不妨把手臂伸給我,讓在下檢查道友是中了什麽奇毒。”劉靖說道。

韓立依言將右手臂遞給了劉靖,對方的修為遠遠高於自己,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害自己。

劉靖微眯著眼睛搭著脈,一道暖洋洋地真元瞬間流遍全身。

“前輩,我這毒有解嗎?”韓立期待地問道。

劉靖突然睜開雙眼,問道:“竟然是這種奇毒!下毒的人是一個高手,對方是修仙者嗎?”

“對方是一個凡人。”韓立苦笑後道,“我就是被這個凡人不小心偷襲了。”

他也開始胡扯了。

劉靖臉色一緊,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凡人當中也等人物,這奇毒的確有些門道。不過道友身為修仙者實在太大意了,竟然著了凡人的道。”

韓立內心叫苦不已,他這種半吊子的修仙者,當時修為低下,又不會什麽法術,著了墨居仁的道不是很正常?

不過他不願意透實情,省得讓對方以為自己是一個欺師滅祖之人。

雖然這事錯不在韓立,可他也懶得解釋,想圖個清淨。

韓立如今唯一所關心的,便是眼前這位前輩能否解開自己身上的奇毒。

“那前輩能解此毒嗎?”他緊張地問道。

“此毒的確有一些棘手。”劉靖眉頭緊皺,“我的確能解,但是……”

有戲啊!

韓立見此表情,心中大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