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猿拳九式老 踏雪尋梅輕
李大虎說道:“你先不用去管那第九式,先要將那前八式學好便是了。林三,你聽好了,這前八式分別是‘老猿回首’,‘老猿獻桃’,‘老猿望月’,‘老猿悲鳴’,‘老猿醉酒’,‘老猿捉魚’,‘老猿捕鳥’,‘老猿泅水’。我現在一招一招的教你。”
林三便走到李大虎身旁,而白達,張勇敢二人轉身離開了。林三剛想問,聽見李大虎說道:“林三,常言道,‘法不傳六耳’,你集中精神,不要管其他的事情。”
林三聽到這話,心中自然有數。當下不再多想,專注精神,聽得李大虎說道:“你站在我身後,我在前麵演習拳法,你便在後麵模仿便是。”
這師兄弟二人就在庭院之中演練起來。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天空晴朗高闊,萬裏無雲,陽光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像是極尖銳的金劍。
庭院間海棠花開滿了一樹,紅色的花朵像是鮮豔的胭脂一般,梧桐落葉落了一地,雖然時常清掃,但是不時飄落的枯黃的葉子仍然將庭院的一角覆蓋,秋風陣陣,讓人感覺到精神似乎也在金風中變得尖銳起來。
修煉之時不覺時間流逝,林三跟著李大虎從早上一直練到傍晚,卻是一刻都沒有休息過。
林三剛開始覺得李大虎的這套“老猿拳法”雖然威力十分巨大,但是使用起來未免太過怪異,並且在練習的時候也覺得招式太過難學了。
林三幾次想開口問問李大虎是不是有什麽簡單技巧,但是每次抬頭看見李大虎極為認真,渾然忘我的神情,又開不出口來,隻能硬著頭皮模仿李大虎的動作。
李大虎對此也仿佛渾然不覺,隻是一遍一遍地演習拳法,林三跟著練了十幾遍之後,終於感覺到這拳法有些奇妙。
林三感覺到這些招式雖然剛開始看上去十分怪異,但是練得久了就會感覺到自己仿佛真的是一隻猿猴一般,有一種掙脫自己,渾身上下都變得自由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林三十分癡迷,而且越是練習,這種感覺就越是明顯,林三也似乎將身體中的疲累拋棄掉了,師兄弟二人如癡似狂的演習著。
李大虎最先停下來,林三見到李大虎停下來也停下來,李大虎看了林三一眼,說道:“怎麽樣,學的怎麽樣了?”
林三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學會了,隻是跟著大虎師兄演練的時候倒十分流暢。”
“是嗎,”李大虎說:“那你自己演習一遍試試,我正好給你指點指點。”
“好。”林三說著便後退一步,學著李大虎的樣子,身體緊縮,從第一式“老猿回首”開始練起。
李大虎在一旁,見到林三演習的倒也有模有樣,不禁點了點頭。林三此時身體中還殘留著之前跟著李大虎演習之時的那種奇異的自由感覺,練了幾式之後,雙眼不禁閉上,同時身形也是越來越流暢起來。
在一旁觀看的李大虎看著林三的動作,神情從原先的平靜到欣喜最後竟然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片刻之後,林三將一套“老猿拳法”都演練了出來,但是林三還是感覺到,和之前跟著李大虎演練的時候相比確實少了很多動作,並且那種奇異的自由感覺也弱了不少,林三仍然不睜開眼,仔細回味著這種正在慢慢消失的感覺。
這時林三聽到李大虎在耳邊說道:“林三,你之前有沒有練習過這種拳法?”
林三忙睜開眼睛,隻見李大虎正用眼睛瞪著自己,生氣倒是十分驚訝的樣子。
林三忙說道:“沒有,我是第一次練習這拳法呀。”林三心中倒是十分奇怪,不明白這李師兄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李大虎仍是神情十分激動,說道:“林三,你再演習一遍。”
林三很是奇怪,但是仍然依言又演習了一遍拳法,但是這次卻和之前完全不同,那種奇異的自由感覺完全消失不見了,招式動作也忘了不少,完全是錯誤百出,完全不成章法。
林三不知道怎麽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站在原處,右手撓著腦袋,一副疑惑的神情。
李大虎這時神情才變得正常一些,咳嗽了一下,說道:“林三,你知道什麽叫做拳勢嗎?”
林三搖了搖頭。
李大虎說道:“我們修煉拳法,講究先學招式,再明精義,後通技巧。但是最高明的卻是修煉出‘拳勢’!
所謂拳勢便是修真者在練拳之時觸發的一種精神境界,練出拳勢的修真者可以憑借修煉出的拳勢甚至可以一拳毀滅一座大山,傳說中的強者更有一拳毀滅一方世界的,這都是拳勢的威力!”
林三驚道:“這麽厲害?”
李大虎接著說道:“我剛才看你演練的那一遍拳法,竟隱隱有拳勢的感覺,我練了這麽久也是僅僅偶爾能夠感受到一點點拳勢,所以我才會這麽吃驚。”
林三想了想說道:“師兄,我也有這種感覺,在練習第一遍的時候我能夠感受身體中有一種奇異的自由之感,並且隨著每一式的動作在身體中流動,那種感覺十分奇妙,但是在第二百遍的時候,那種感覺卻消失了,我也非常奇怪。”
李大虎摸了摸下巴,說道:“你說的那自由之感應該就是拳勢的模糊感覺!這拳勢的領悟全靠機遇和悟性,往往都是一瞬而逝,你小子機緣巧合能感受到拳勢的一絲半點已經是很大的運道了。”
“是嗎?”林三笑了笑。
李大虎大笑道:“沒想到你對著”老猿拳法“倒是十分有悟性,這拳法卻是很適合你,你今後要好好練習,雖然這拳法不是什麽神鬼之法,但若是練到精深處,也有不可多得的威力。”
林三說道:”我一定會認真修煉的。”
接下來的幾天,林三都跟著李大虎在庭院中演練這“老猿拳法”,李大虎也從不多說什麽,幾乎是一刻也不休息,從天空乍明一直練到繁星滿天,中間全然是滴水不沾,粒米不進。
林三自然也不敢懈怠,好在這“老猿拳法”奇妙無窮,林三有幾次隱隱約約又看到了那所謂的“拳勢”,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了,所以林三對那種深入骨髓中的奇異感覺更加渴望了。即使全天不進飲食,也沒有很大的感覺。
每天結束的時候,李大虎都會讓老師演練一遍給他看看,然後李大虎將林三動作中的不當之處一一指出來,這樣一來,林三對這“老猿拳法”卻是越來越熟練。
在第五日的時候,天上繁星點點,月亮十分明亮。李大虎站在一旁仔細的看著林三演練拳法,林三在李大虎的指導之下,動作已將沒有什麽大的錯誤了。
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林三的拳法和李大虎有很大不同,李大虎的拳法看上去樸實無華,但是每一拳都蘊含著極大的威力,而林三的拳法看上去讓人感覺像是拳法,倒像是小孩子在嬉鬧一般,每個動作似乎都十分隨意。
但是李大虎心中清楚,這些動作和自己教的完全相同,其中的威力毫未減少,但是林三演練起來卻是完全不同一種感覺。
不一會,林三將整套拳法演練完畢,林三調整了一番氣息,問道:“大虎師兄,怎麽樣,有哪裏不對嗎?”
李大虎說道:“大體上沒有錯誤,隻是我和老白,胖子他們急於要到水華峰上修行,時間實在是不足,隻能將這些招式教給你,至於那運行的功法,我已經寫在了這上麵,你以後仔細研究便是了。”
林三接過來,是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字,林三將這紙折好,收進懷中。林三說道:“放心吧,師兄,我一定會勤加修煉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大虎說道:“今天晚上已經將”老猿拳法“大部分都教給林三了,後麵的幾天就看你們了。你們兩個想好要教林三什麽了嗎?”
白達一副自信的樣子:“我已經想好了,就把我那踏雪尋梅身法教給林三,怎麽樣,這可是下了力氣了吧?”
李大虎點了點頭,說道:“你那踏雪尋梅身法精妙無比,我隻是擔心時間太短,三子連個皮毛都學不到。”
張勇敢也說道:“老虎說的一點不錯,那水華三日後正式對雜役弟子開放,現在水華峰下已經擠了不知多少人!雖說那水華峰雖說靈氣充沛,但是不同的位置靈氣還是有差別的,若是去的晚了,便隻能吸收別人的“殘羹剩飯”了。所以我們最多隻能再停留兩日,必須要在開啟之時趕到。”
白達眉頭微皺,但很快俊朗的麵容又露出笑容,說道:“那就隻能教一半了,我便把那踏雪身法交給三子。
“有這踏雪身法,以後若是遇到危險,即使打鬥不過,也可以逃跑。憑我這踏雪身法,除非是凝氣期頂峰的修士,不然沒有人可以追的上林三。”
李大虎說道:“那也是一個辦法,隻是我們既然隻能停留兩日,你們二人便要分得每人一日,在一天之內能夠教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