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爭位

“不錯,連李都衛都帶人敗在這幾個人手下,貿然結下死仇,豈不是自討苦吃,依我看,我們還是各帶十餘名武功高強之人,一起進去聽聽他要說什麽。”黃都尉也說道。

“陳兄,黃兄,莫不是看不出這是鴻門宴?他何崇設宴城主府,是拿自己當城主了呀,如果城中兵力不足,二位現在就調動城外駐守兵馬如何?”白進這樣提議道。

頓時,二人有些心動,原先二人進城,可是隻能各帶一百士兵,現在白進居然同意了。不過,這個建議很快在二人心裏否定掉了,其原因有三:

第一,他們二人是絕不信任白進的,就怕相互拚殺,白進坐收漁利,雖然他主動搬出城主府,但實際分封,他就是城主,這一點他們萬萬不服的。

第二,黃都尉個人還算知道輕重,引重兵入城攻打城主府,情況不明,他可不願這麽幹。而陳州丞,早就沒有帶兵了,多年以來,都是幫助城主統領各下屬縣衙官吏,這次統兵也不是護城,而是防止其他州郡紛亂,搶奪霍州百姓,聯合縣衙共同抗敵。這些士兵,以前都是黃都尉的部下,到時鏟除掉了何崇,這些兵還能不能聽自己的,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第三,城主身亡,副城主和何崇失蹤,白進分封為城主,這來龍去脈黃、陳二人根本還不清楚,此時當事人出現,不當麵詢問清楚,怎麽能稀裏糊塗就拚個你死我活。

“我看黃兄建議不錯,各帶十餘名精兵,且先聽何崇如何說,在我們幾人中,恐怕還是何崇最得城主大人信任,城主身死,何崇肯定知道內情。”陳州丞不再猶豫道。

“陳兄所言不錯,我們不能還不明情況,就拚個你死我活,今日,聽聞眾多官員都參加了宴請,他們去得,我們當然也去得,若是白兄怕了,那你就留在這裏吧。”黃都尉說完,哈哈一笑,帶領十數人走進城主府。

“你們把守好各個入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妄動。”

“是!”

陳州丞也隨後跟上。

白進一臉陰沉,甩手自言怒道:

“哼,城主非我所殺,能奈我何?”說完,也領著十多人進入城主府。

何崇的護衛也沒有阻攔,三人一行來到花園那一棟高台閣樓。

閣樓上,走廊四角,各有一名守衛,而龍將,就站在二樓宴會大廳門口,廳內開闊,一張紅毯鋪就,一直延伸到主位大椅前。

此時,何崇就坐在主位,身旁有一名青年,氣定神閑地站立一旁,正是楚雨融。紅毯左右兩邊,數十張案桌已基本滿座了,這些都是霍州的大小官吏,許多甚至都是白進、何崇和陳州丞手下的官員。

陳州丞還未進門,就見何崇坐在主位上,停下腳步,似乎眼神中與何崇對峙了起來,黃都尉和白進也在陳州丞身旁,三四十名護衛更是擠滿了閣樓平台。

陳州丞沒有說話,黃都尉也按兵不動,白進身為城主更是心有不快,上前一步說道:

“何掾史,你這是何意?”

“何意?白進,你不是還想坐這城主之位吧?你勾結淮陽王,謀害城主,你居然還敢來此。”

“這從何說起,何崇,你莫不是要血口噴人!”白進沒有想到,何崇立即就向自己發難。

“黃都尉、陳州丞。”何崇站起身來,向門外二人拱手道:

“當天二位也都知道,聖上駕崩,城主便表明遵奉遺詔,可恨的是,李都衛絲毫不念城主提拔之恩,殺害城主,第二天又要加害於我,被我擒住,而白進卻私放李都衛,又勾結淮陽王助紂為虐。”

此時黃、陳二人同時瞄向白進,白進大急。

“胡說八道!”

白進心裏清楚,大皇子兵敗身死之後,李都衛實際已沒有用武之地,他與李都衛相交甚好,放他一馬,不過是為了多一顆棋子罷了。

“是與不是,二位親自問了就知道,將人押出來。”

這時,宴會大廳中,一名官兵站起身來,正是南門校尉李山,隻見他從屏風背後,拖出一人來,全身被繩子捆住,手腳上帶著鎖鏈,正是李都衛。

“稟二位大人,逆賊武功高強,但是身受重傷,被小人抓獲,請二位大人親自審問。”李山說罷,就抱拳退下。

“李都衛,真是你殺害了城主?”黃都尉惡狠狠地逼問。

李都衛沒有說話,閉眼,任由自己像死屍一般躺在地上。

何崇淡淡說道:

“白進,你還有什麽話說,還不束手就擒!”

白進還未說話,陳州丞搶先一步說道:

“且慢,何掾史,這裏恐怕還輪不到你裁決誰,大家請看,這是城主身死當天,也是任命當天,同時下發給我的軍令,城主吩咐,若是霍州城中變故,一切軍政要務,皆任命由我全權接管。”陳州丞拿出一件羊皮密件高舉。

此言一出,全場官吏嘩然,何崇、白進和黃都尉都露出意外之色。難道城主早就知道自己會死,難道他早就知道李都衛要謀害他,難道是城主故意要支持假遺詔,讓李都衛殺害自己,從而追隨陛下而去?

一時間無人說話,而陳州丞也巋然不動,等待何崇與黃都尉的答話。

突然,陳州丞一驚,羊皮密件從他手中飛走,來到何崇旁邊一位青年手上,他展開羊皮,又向何崇索要‘虎符’,對比起密件上的印章。

這一幕不但讓眾人驚詫,而且‘虎符’的出現,讓眾人眼中一亮。

不過一會兒,楚雨融就把羊皮密件和‘虎符’同時拋給何崇。

“假的。”楚雨融沒有對何崇多說什麽,以他的功法和修為,辨別這種水墨印記,輕而易舉。

陳州丞臉色蒼白,本以為借由白進和何崇對抗,又有如此多的官吏在此,隻要用這招鎮住眾人,再壓迫黃都尉聽令於自己,那麽一切就掌控在自己手中了,他掌握下屬縣衙文書這麽久,自信可以以假亂真,沒想到,一眼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青年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