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文武雙聖不可鬥量，可憐兮兮太陰玉兔
孟婆的術法沒有持續多久，湯中人影便模糊了，緊接著消散。孟婆湯又恢複成它原本的樣子，彩霧嫋嫋，氤氳噴薄。
“這人現在何處？”
葉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淡定的望向孟婆。
孟婆早已是熟諳人情世故的成熟女人，哪裏會讓葉凡輕易得知消息？
“幫我帶回成花汁液，我便告訴你此人行蹤。”
“好！”
葉凡一口答應下來，事關父親，他不得不慎重，“不過，我先要知道，那人現在處境如何？有沒有危險。”
“他還活著。”
孟婆並沒有直接回答葉凡的問題，“他很強大，少有人能傷他。他的腰間還有一枚仙帝符。縱觀三界，也無人能要他性命。”
“我知道了。再見。”
葉凡與孟婆告別。折身走過忘川河。
那條十丈寬的河道，在葉凡走過的一瞬間，開始愈合，卻始終慢於葉凡的行走速度。如同潮汐，在恭送海皇，尊貴無雙。
直到葉凡上岸，所有的力之法則一收，河道再次消失。忘川河麵，再次變得一馬平川，古井無波。氤氳飄渺。偶有幾條陰龍遊過，激起點點漣漪，卻是無一敢與葉凡對視。龍首低垂。
紫貂很難過。
他見葉凡來來回回，去了又走。過奈何橋，如過無人之境。這傷害簡直太大。特別是葉凡進了小棚中，竟可與孟婆相談甚歡，這讓他臉上徹底無光。再不敢吹奈何橋有多強。甚至鼓舞林武動也過去試一試，看看這是不是座假橋。
結果林武動一見葉凡過河，一槍劃破混沌，轉身就跑。笑話！他可是親眼看到，孟婆給了葉凡一株輪回花。這還打毛？
忘川河對岸，孟婆見到葉凡走遠。確認他聽不到聲音後。才喃喃自語：“葉家還真是奇才輩出啊。以我的力量，竟也無法將那人麵貌，留影五呼之上。但願……他能得到成花吧。”
說完，她望向三生石……
那裏，曾經有個男人走過。
現在，更是有無數人從那裏走過，站在望鄉台上，最後看一眼自己生長過的土地。而後，墜入輪回……
“不喝湯，真的不能再往前嗎？”
就在這時，孟婆的小棚裏，走出一女鬼，長發披散，淡然問道：“我今生有不願忘卻之人。他是我夫君。”
“不能。”
孟婆聲音很輕、很溫柔。好似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可以超然物外。話裏話外，皆是達到了有情勝比無情的境界。溫柔，也是一種冷漠。
“那他……”
“姑娘。”
孟婆打斷女鬼：“我觀你並無法力，隻是凡塵中一普通女子。破不開那河，你已至此，回不去了。隻有向前。
“你若為了來生再見今生最愛。可以不喝我的湯，但須跳入忘川河中，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中，你或會看到橋上走過今生最愛的人，但是言語不能相通，你看得見他，他看不見你。
“千年之中，你看得他走過一遍又一遍奈何橋，喝過一碗又一碗孟婆湯，又盼著他不喝孟婆湯，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唉……
“你若喝了我的湯，了前塵舊夢，斷前因後果。忘盡一世浮沉得失，一生愛恨情仇，來生都同陌路人相見不識；有何不好？
“你若跳入忘川河，汙濁的波濤之中，為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不得解脫。千年之中，你若心生悔念，還會被陰龍吞噬，魂飛魄散，化作幽都黑沙。沉入河底，不見光明。
“如此等上千年之後，你唯有心念不滅，還能記得前生事，才可重入人間，去尋前生最愛的人。
“你，可還願否？”
“我一刻也不願等，我也想嚐試一下。”那女鬼對孟婆行了一禮，走到忘川河邊，“他說，要我來此地等他，可我已經等了百年。他還未來。他從來沒有騙過我。這一次，也不會！”
那女鬼拿出一頁白紙。
紙上有一“薑”字！威風凜然。無法則、無秩序、也無道。那就是凡人所寫，普普通通的一字。白紙黑墨。獨留十分才氣，以亂天地。
白紙黑字入忘川。
轟——！
忘川河巨浪炸騰，足有千丈高。比之葉凡那一斧，猶有過之無不及。河道再開，一丈有餘。不過，這次，是一女鬼借道獨行。
那頁白紙，在女鬼走到彼岸時，被無上幽冥之力絞碎。她借了葉凡開辟過的河道，成了繼葉凡之後，第二過河之人。
“文……文聖！”
光明聖象驚訝的說道：“以文載道，那人毅力也太過恐怖。”
葉凡也看向那女鬼。
文聖他自然有所了解，與修士境界不同。文人，以文入道，一旦突破，就是由人至聖。聚大羅道果。一筆一劃，皆有大道。能鎮千萬敵。最恐怖的是，這種人的攻擊，完全沒有符文與法則，你永遠不知道，他那一字之中，是攻，還是守。“殺”字也可救蒼生。
“我的夫君是武聖。”
那女鬼十分清淡的對光明聖象說道。
“文武雙聖！”光明聖象脫口而出。
女鬼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她走到葉凡麵前，行了一禮，“多謝恩人借道相助。”
“客氣。”
葉凡不過隨手為之，這女鬼能借道，也是運氣。不過，她一凡人，竟是持有文聖一紙文貼，就可在葉凡之後，再破河道，也是驚人。足見文聖之強。更何況文武雙聖？
“聽聞恩人要入幽海，找輪回花。小女不才，有夫君一紙文書，希望對恩人有用。”她拿出一張“尋”字貼，交於葉凡。
葉凡接過。兩人相別。
幽海之中，止戈為武。靈力與法則都會消失，光明聖象就不可能再追蹤到輪回花了，這一紙文書，對葉凡來說，相當寶貴。
……
砰！
葉凡才離開奈何橋，走到一處黑暗森林，麒麟傲天身上就傳來一聲炸響。緊接著，冰封百丈，一隻太陰玉兔，與世獨立。睜開兩顆紅寶石一樣明燦奪目的眼瞳，在一團氤氳寶光中，變化成一位少女的模樣。
她穿著粉粉的衣裳，玉足著地，螓首蛾眉，頭頂兩隻雪白兔耳，肌膚如牛乳般細膩，雪花般瑩白，十分氣憤地指著麒麟傲天，叫囂道：“臭麒麟！等我找到鮮哥，你就完蛋了！”
“兔子！！”
麒麟洪水“噌”一下，跳了起來。他就是因為烤了一隻兔子，才被幽兵發現抓了去的。
“傲天大哥，她沒毛了！”
光明聖象則是兩眼放光，竄梭著麒麟傲天再幹一件大事，“衣服一扒。抹點蜜，加點辣，直接就能上火烤！”
麒麟傲天一聽，這是同道中人啊！
頓時喜上眉梢，拿出一根巨大鐵棍、一條鐵鏈，說道：“捆上，烤了！”
花粉舞直接傻眼。
為何上次隻遇到一頭麒麟，這次眨眼間變成兩頭不說，還多出一隻光明聖象？？
轟！轟！轟！！
麵對兩個大老爺們圍攻，不到五個呼吸，花粉舞就被拿下，她被鐵鏈綁在鐵棍上，體表抹上了一層蜜汁，架在一堆果木上，麒麟傲天噴出一團九天玄火，點燃果木，要將她一點點烤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