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鐵屍若華
“哼”“飛天蝙蝠”柯正惡冷哼一聲,沒再言語。
四師傅“南山樵子”南希仁,衝著郭默苦笑一下,“默兒,今天我們都聽你安排,有什麽用得著師傅們的,盡管開口,你就放手施為吧。”
郭默聽四師傅這樣說,也就知道大師傅,暫時不會找“黑風雙煞”的麻煩的,稍稍鬆了口氣。
這時候,“鐵屍”梅超風已經跟歐陽克戰在一處,此時的歐陽克哪裏還有半點兒翩翩公子的樣子。
精鋼折扇已經被打廢了,歐陽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劍影婆娑,劍光點點,歐陽克人品不怎麽的,這一手劍法倒也大開大合,有名家風範。
見到歐陽克用了劍招,“鐵屍”梅超風不屑一顧道:“西域‘白駝山’的功夫?”然後一變招,竟然不再使用“九陰白骨爪”,一套掌法使了出來。
除了“九陰白骨爪”,郭默還是第一次見梅超風使用別的功夫,隻見這套掌法也高明至極,出掌淩厲如劍,招數繁複奇幻。
梅超風雙臂揮動,四麵八方全是掌影,或三虛一實,或五虛一實,真如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一般。不僅威力非凡,且運用之間,形態颯美。
“落英神劍掌?這是誰?”旁邊的黃蓉低聲嘀咕著。
完顏洪烈一方,“靈智上人”、“千手人屠”“參山老怪”等都聚攏在完顏洪烈左右。
“彭寨主,這婆娘是誰?好生的厲害!”“靈智上人”問道,他來自西域,來中原時間不長,當然沒有見過已經隱跡江湖多年的“鐵屍”。
彭連虎聽得“靈智上人”稱呼梅超風為“婆娘”,急忙道:“上人,請慎言,這人在中原武林可是赫赫有名。他們夫妻二人,號稱‘黑風雙煞’,這就是其中的‘鐵屍’梅超風。”
“哦,她就是梅超風?果然名不虛傳,看樣子歐陽公子,是討不到半點便宜的。”“靈智上人”道,卻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
也就十來個照麵,梅超風一掌正拍在歐陽克的劍背上,那把精鋼鑄成的寶劍,居然被這一掌給震碎成了幾段。
歐陽克手中就剩下尺把長的劍柄,隨手扔向梅超風,“鐵屍”揮掌撥到一旁,隻見歐陽克卻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兩手掌撐地,與肩同寬,雙腳向後平伸,兩腳尖觸地,兩手屈肘。嘴裏發出“咯咯”叫聲,宛似一隻大青蛙作勢相撲。
“嗬嗬,郭二兄,這歐陽克是被打傻了嗎?怎麽趴在地上,像一隻癩蛤蟆。”一旁的黃蓉,看到歐陽克那個樣子,再也忍不住笑道。
雙方陣營的眾人,也都莫名其妙,“‘蛤蟆功’?沒想到歐陽公子,已經學會了‘西毒’最厲害的絕學‘蛤蟆功’了。”還是“千手人屠”彭連虎見多識廣。
“鐵屍”梅超風見歐陽克如此,也不敢大意,運轉內力,灌於雙臂,還是“落英神劍掌”的招式。作為“桃花島”的傳人,自有一身的驕傲,不願意動用“九陰真經”的功夫,而要用“桃花島”本門的功夫來鬥一鬥“白駝山”的絕招。
“鐵屍”梅超風知道這“蛤蟆功”是以靜製動的功法,蓄勁涵勢,蘊力不吐。於是率先出掌,歐陽克見梅超風動了,兩腿一蹬,整個身體像被噴射出來一樣,兩掌向前平推,惡狠狠地迎上了梅超風的“落英神劍掌”。
“啪——”一聲悶響,歐陽克被反震了回去,“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梅超風也“噔噔噔”後退了五六步,才穩住身形,嘴角居然也有一絲鮮血滲了出來。暗道“好一個‘蛤蟆功’”,已然受了內傷。
歐陽克好半天才緩了過來,“你是何人?可敢留下名號?”打了半天,這歐陽克還不清楚對手是誰。
“好,你小子配知道老娘的身份,老娘梅超風是也。”梅超風傲然道。
“梅超風?你是‘黑風雙煞’的‘鐵屍’?”歐陽克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跟傳言中的“鐵屍”一般無二;“好,‘黑風雙煞’,今天這個梁子,咱們結下了。這一掌之仇,‘白駝山’來日必有厚報。”
說著話,歐陽克居然又吐了一口血,知道自己傷的不輕,向完顏洪烈拱了拱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梅超風,帶著自己的人,回“白駝山”找“西毒”歐陽鋒去了。
梅超風也沒有阻攔,畢竟是“白駝山”的人,她還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要了對方的性命。最主要的是,梅超風也受了不輕的傷,在場的人都是敵非友,自身安全要緊。
“你們誰是‘桃花島’的人?”梅超風緩了口氣,大聲喝問道。這幾年來,他們夫婦二人無時無刻不再想著重回“桃花島”門下,可是“桃花島”明明就在那裏,這二位愣是不敢回去。
“桃花島”三個字,簡直就成了他們的禁忌,好容易聽到有“桃花島”的人在場,梅超風又怎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黃蓉看了看梅超風的樣子,剛才又聽到她自稱“梅超風”,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黃蓉想了想,最後還是從郭默身旁走了出來,“你找‘桃花島’的人做什麽?難道你現在還算是‘桃花島’的人嗎?梅—若—華”
梅超風沒想到對麵走過來的,是這麽好看的一個小女孩,聽到對方的質問,“鐵屍”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你,你是‘桃花島’的什麽人?”最後梅超風還是問了出來,隻是聲音無形中,卻低了許多。
黃蓉當然也知道這梅超風的事情,現在看到她,想起過去的往事,黃蓉莫名的惱怒:“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黃蓉,是你們夫妻二人,當年做下了好事。”
“連累了諸位師兄,被爹爹打斷腳筋逐出師門,連我娘也是被你們的事情連累,最終難產而死的,你這個殺人凶手。”說到最後,居然咆哮了起來。
梅超風聞言,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你是,你是小師妹?師傅他,他老人家,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