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二十五章 驚心

確定了四周沒有人,月狂帶著清兒來到了陳家大院。

剛剛翻過牆頭,就聽到不遠處的房間裏有人帶怒吼:“老三,你的胳膊怎麽了?”

月狂和清兒趴在房後的一棵樹上,仔細傾聽。

“大哥,你可別提了,今天我看見一個小姑娘長的不錯,剛說了一句話,就來了一個小子把我胳膊打折了!這兔崽子年紀不大,手上功夫到是硬的很。”老三一邊捂著胳膊,一邊說道。

“你說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裏可不是北漠,武林高手,多不勝數,我們行事還要收斂一點!”惡狼喝到。

“知道了大哥!”三狼嘟囔道。

“還有,這幾天我已經打探好了消息,天劍閣掌門似乎和什麽高手過招,受了重傷,現在正是進入天劍閣盜取寶物的最好時機!今天我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去天劍閣。老二,你給那個兔崽子準備吃的!我們可要把她樣的白白胖胖,買一個好價錢!”惡狼說道。

二狼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月狂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自己跟著二狼過去看看,讓清兒小心一點。

清兒做了一個讓他放心的手勢。

北漠三狼雖然在關外橫行無忌,但是在大龍皇朝最多也就是二流高手,就算三個人一起上,清兒也不放在眼裏。

這時候,月狂跟著二狼來到了廚房。

透過窗子,月狂看見房間裏有兩具屍體。

而二狼竟然從屍體上割下來一塊肉,扔到了大鍋裏。

月狂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差點沒吐出來。

“這幫畜牲難道吃人?”月狂雙目中充滿了驚恐。

過了一會兒,二狼將肉從鍋裏撈出來,走向後院。

月狂強忍著殺人的心情跟著二狼來到了後院。

隻見後院有一個鐵籠子,而籠子裏竟然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雙眼無神,呆呆地看著前方,蜷縮成一團。

“兔崽子,吃飯了!”二狼將肉扔到了地上。

小女孩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伸手就要去抓地上的肉。

月狂咬牙切齒,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向現在一樣想殺一個人。

二狼看著籠子裏的小女孩,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要是再大幾歲,叔叔就好好疼愛你了,可惜,這張小臉,以後一定是一個大美人!”

二狼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臉蛋。

突然,小姑娘抓住二狼的手,狠狠的咬住了二狼的手指。

二狼疼得一聲慘叫,用力往下抖,可是凝兒死活都不鬆口,二狼氣的對著凝兒幼小的身體就踹了一腳。

而自己的手指,被撕下來一塊肉。

“這個兔崽子!”二狼正要發火,就看見凝兒麵無表情的坐在地上,嘴裏還咀嚼著從自己手指上撕下來的肉。

就算二狼在關外縱橫十幾年,殺人無數,可是看見這樣的場景還是汗毛倒立,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丫頭,不能留!找個借口弄死算了,要不然,遲早是個禍害!”二狼捂著自己的手指,一回頭,卻看見一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你……”

二狼的聲音嘎然而止,月狂的手已經捏住了二狼的脖子。

“哢嚓!”

沒有絲毫留情,二狼的脖子直接被月狂捏碎。

月狂來到了鐵籠子旁邊,看著裏麵的小姑娘。

凝兒也看著月狂,隻不過雙目中沒有絲毫情感,空空****。

“這孩子腦子怕是出問題了!”月狂暗暗想到。

抓住鐵鎖,月狂手心一用力,整個鐵鎖被捏碎,月狂將凝兒抱了出來。

凝兒也沒有反抗,順勢抱著月狂的脖子。

“乖~乖~哥哥帶你離開這裏!”月狂盡可能露出溫柔的笑容,這個孩子的內心已經受不了任何的打擊了。

“二哥,吃飯了!二哥!”就在這個時候,三狼走過來,正好看到了地上二狼的屍體,自己月狂抱著凝兒的樣子。

“兔崽子,是你!”三狼大驚失色,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和月狂相差太遠了,顧不上二狼到底是死是活,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哥,大哥,仇家找上門來了!”

月狂一隻手抱著凝兒,腳下展開碎星步,直接攔住了三狼的退路,二話不說,一掌劈在了三狼的腦門上。

三狼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此時,前廳傳來陣陣打鬥聲。

月狂急忙來到了前廳,發現清兒和惡狼已經動上手了。

清兒無論是功力還是武功招式都要在惡狼之上,兩個人鬥了三十多招,惡狼漸漸支撐不住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開管陳家的閑事!”惡狼大吼道。

他一說話,一分心,左肩被清兒的軟劍刺中,血流如注。

惡狼一咬牙,大喝道:“看暗器!”

一揮手,四個大小如同雞蛋的東西飛過來。

砸在地上,白煙飛出來。

清兒害怕白煙有毒,連連後退。

月狂怕上了凝兒,抱著凝兒來到了房頂。

等到白煙散去,惡狼已經沒有了蹤影。

“讓這個王八蛋跑了!”月狂有一些不甘心。

……

之後,月狂帶著凝兒回到了客棧,而清兒暗中講事情告訴了官府,很快,官府的捕快就將陳家大院包圍。

月狂回到了客棧。

“你叫什麽名字啊!”月狂盡可能用自己最和善的笑容問道。

“凝兒!”凝兒低聲說道。

“哈哈,說話了說話了!”月狂開心的說道。

“小妹妹,別害怕,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你家裏還有什麽親人?”月狂繼續問道。

結果凝兒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畢竟,凝兒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這可怎麽辦啊!”月狂急得團團轉。

這時候,清兒從外麵回來了。

“老婆,官府那邊怎麽樣了?”月狂問道。

“鬼知道怎麽樣了!現在關鍵的是這個孩子應該怎麽辦?難道我們帶著她?”清兒問道。

“也不是不行!”月狂說道。

“我們可以在這裏多請留幾天,陳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陳家的親戚一定會趕過來,到時候我們把凝兒托付給他們不就好了!”魅兒說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清兒和月狂同時點頭。

隻有凝兒縮在一邊,默默不語。

……

深夜,月狂站在房頂,望著蒼茫的星空。

今天這件事情給他很大的震撼,雖然他武功在江湖上已經很厲害了,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行走江湖,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江湖險惡。

輕手輕腳的回到了房間,清兒和魅兒已經休息下了。

“咦!凝兒去哪了?”月狂一愣,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凝兒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

“凝兒!怎麽了?還不睡覺!”月狂摸著凝兒的腦袋說道。

“害怕~”凝兒細聲說道。

“……”月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一閉上眼睛,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在我眼前,我知道他們回不來了!”凝兒一邊說著,眼角開始流眼淚。

“沒事的!不如你以後跟著我,我武功很厲害的,我給你當師父!教你武功?怎麽樣?”月狂剛說完這幾句,就像給自己一個耳光。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凝兒抬起頭,看著月狂的雙眼。

月狂不知為何,竟然不敢躲開凝兒的眼光。

突然,凝兒抱著月狂的手臂嚎啕大哭。

仿佛要將這一輩子所有的眼淚都倒出來一樣。

月狂看著凝兒的樣子,從心酸變成了欣慰。

或許是哭累了,凝兒趴在月狂的腿上進去了夢鄉。

“唉!這件事要怎麽跟老婆說呢?”

“你都決定了還要跟我說什麽!”清兒的聲音在月狂的身後響起。

月狂並沒有意外,清兒來到他身後的時候他聽得一清二楚。

“老婆,我要收凝兒當徒弟,這丫頭的眼神告訴我,她要親手報仇!老婆,明天一早我們就走人!”月狂堅定的說道。

“唉!我怎麽嫁了一個這麽任性的丈夫!”清兒歎了一口氣說道。

月狂笑了笑,夫妻二人相互依偎著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一大早,月狂拖家帶口出城,離開了穀城,繼續向涼月山前進。

而陳家的滅門慘案終於壓不住了,在江湖上開始流傳。

中午時分,一隊人馬來到了穀城。

太尉親自出城迎接,但這對人馬卻徑直來到了陳家大院。

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誰都不知道了。

……

白夜雪回到了北雁關以後,一如既往的和往常一樣,練兵,巡邏,偶爾想想和星晨在一起的日子。

“沒想到星晨竟然成為了魔道魁首,這下子佛門有的受了!”天氣轉秋,漸漸涼了下來。

就在白夜雪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名親衛跑了進來。

“將軍,有你一封家書!”

白夜雪心頭一驚,急忙接了過來。

署名是白夜雪的父親,白尚儒。

“如果不是什麽大事情,父親是不會給自己寫信的!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了?”想到此處,白夜雪急忙打開了信件。

白夜雪一目十行,看完了信件以後,整個人如同雷擊,退了兩步,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手裏的信紙也掉在了地上。

她旁邊的親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白夜雪,也是嚇得不輕。

“將軍,您沒事吧,將軍!”

親衛輕輕呼喚。

白夜雪撿起信紙,又是從頭到尾仔細的讀了一遍,這一回,白夜雪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上麵這些,姑姑一家慘遭滅門。

姑姑姑父身首異處,表哥表嫂屍體殘缺不全,四歲的小侄女不知所蹤,多半是凶多吉少。

信上有自己父親的簽名,還有官印,不可能是假的。

“姑姑姑父這麽好的人,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白夜雪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可是大腦中一片亂麻。

“將軍,你可千萬不能激動!”親衛說道。

白夜雪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過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白夜雪才冷靜下來,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目中一片陰寒。

信中父親交代過,讓她繼續鎮守北雁關,畢竟,上次武林大會是陛下默許的事情,而這次陳家的事情完全是私事,擅離職守可是不小的罪名。

“來人,拿筆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