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有鬼呀!淹死鬼來啦

難道有人來偷電纜線了?趙垚隨手抓起一個木棍,身子影在了暗影裏。

默默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幸虧今天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星光下,三個人悄然的走出來。

隻聽有人輕聲說:“要我說就把那小子打個半死,隻要他抓不到咱們把柄,啥事兒都沒有!”

劉國慶的聲音!緊接著石東的聲音:“就是就是,偷電纜線可是犯罪呀。萬一被人抓到了,搞不好要蹲監獄的!”

杜偉咬牙切齒的聲音:“我不甘心呢,光打他一頓有什麽用?割了電纜線,扔在他家院子裏。”

“到時候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最少也要讓他被開除。嚴重一點就是監守自盜,這罪名挺重的!”

感情是這仨孫子!趙垚很想把電閘合上,那樣的話,三個小子隻要觸電都活不成了。

想了想還是算了,殺人越貨這種事做不得。

打他們一頓?正如杜偉所說的,似乎也沒什麽意思。

趙垚忽然想起一首歌來!那是一首能讓人毛骨悚然的歌:“往生不來,背影常在,害了相思惹塵埃,誰等誰回來?”

這首《幽媾之往生》,是趙垚在看《從被割韭菜到薅羊毛》這本書的時候看到的。

當時手欠的他,搜了這首歌來聽,半夜三更的把他的媳婦吵醒了。

嚇得他媳婦勃然大怒,直接把他趕到客廳去了。

這首歌是女聲版,趙垚隻好捏著嗓子硬唱。

“夜雨惡,秋燈開,照亮空空舞台!誰都不愛,愛等待……”

偏偏是這種捏著嗓子的唱法,更顯得鬼氣橫生。

若有若無,時斷時續的聲音,聽在三個少年的耳中,頓時毛骨悚然。

劉國慶臉色慘白:“你們聽到什麽聲音?”

石東一把抓住杜偉的手:“我我我我聽到了,有人在唱歌,是個女人在唱歌!”

“想來就會來,該來的都不來。想愛就有愛……”

杜偉感覺腿肚子在攥筋:“別別別扯犢子!半夜三更的,這裏哪有女人?在這打更的一個老頭,一個就是趙垚……啊!”

不等杜偉說完,一個人影從水麵上,冉冉的飄了過來。

哥三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逃:“鬼呀!有鬼呀!淹死鬼來啦!救命!”

那三兄弟絕對想象不到,他們看到的鬼影。不過是趙垚把化肥袋子,綁在了一根木棍上。

然後他藏在暗影裏,沿著電灌站的石橋走。

夜幕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飄了過來,三個少年真的嚇壞了。

偏偏雨後的堤壩泥濘不堪,哥三個連滾帶爬,一次次掉落在支渠中!真的是嚇死了!

“該愛的都不愛。誰在誰不在,該在的都不在,想愛就等待……”

這邊趙垚默默的收起了木棍和化肥袋子,也收起了歌聲。

悄然的走進辦公室,在爐子裏,添了滿滿的一下子玉米芯兒。

然後自己躺在了火牆上,火牆滾燙的,烙的腰好舒服啊。

他相信那三個少年,今晚是絕對不敢回來了。

隻是這件事讓趙垚有點心煩意亂,有道是天天防火夜夜防賊,可是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這個工作絕非長久之計,還是經商來的快。

問題是做什麽呢?之前從五個少年的家中敲來了四十塊!

加上他手中的二十塊,也不過六十塊錢,這六十塊錢做什麽生意也不夠啊。

午夜時分接班的老頭準時起來接班,趙垚帶著他走了一遍。

一切如常,電纜線安然無恙的在那裏。

交接班之後趙垚回到辦公室,躺在休息間那個小炕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跟農工換了班之後,下到支渠裏取出呆河網。

沒想到,呆河網裏麵居然有四五十斤魚!

其中有泥鰍,有鯽魚,有葫蘆籽,還有小麥穗,小川丁。

還有鯰魚、嘎牙魚,這兩種魚數量有點少,否則賺大了!

這麽豐富的魚獲,不禁讓趙垚想入非非,也許這些魚可以賣錢了。

他把呆河網和魚一起放在了袋子裏,背在身上直接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三姐妹都已經去上學了,趙垚胡亂的吃了一口飯。

把魚倒在了兩個水桶裏,每個水桶裏裝上半下水,水桶的上麵用化肥袋子罩住。

用繩捆好,然後把兩個水桶,綁在自行車的兩邊。

別看道路泥濘,但是趙垚有辦法。他推著車子出了分場,不走大道走林間的草路。

林間青草茂盛的地方,完全可以騎自行車,隻要你不撞樹上就可以了。

走出樹林就是縣道,距離縣城區區四十多裏路,不到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銀鬆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裏有一個特色,沒有正南正北正東正西的街道。

這裏被叫做八卦街,到處都是斷頭路。離火車站不遠,是新興的二輕市場。

其實就是在幾個胡同裏,允許私人擺攤兒,工商人員用角鐵和鐵板焊了一些架子。

這些架子出租,一米二寬就是一個攤床。

市場有固定攤位,就是那種常年出攤兒的商戶。

也有流動商戶,就是偶爾來一天,像趙垚這種偶爾露麵的流商。

固定商戶一個月,繳納五塊錢的工商管理費。

稅基本上和工商管理費是一樣的,流動商戶一天繳納五毛錢工商管理費,和五毛錢的稅。

趙垚還真的不差交那點稅費,這點錢對他來說簡直不算個事。

問題是他發現自己沒有方便袋,還真就是不方便了。

想了想,他騎著自行車開始走街串巷:“賣魚嘍!新鮮的江魚!”

有人出來問:“多少錢一斤?什麽樣的魚啊?”

呆河網捕魚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傷到皮毛。

魚都是鮮活的,趙垚打開蓋子,然後拿笊籬撈起一下:“全都活著呢,吃魚吃鮮!這魚吃的最香了!”

轉眼間五六個人圍上來:“多少錢一斤?”

多少錢一斤?沒帶秤!

趙垚想了想,就拿笊籬顛了顛:“這一笊籬五毛錢!二斤足足的,不信各位可以稱一下!”

剛剛去市場也不是白去的,那邊有鯉魚有鯽魚。

鯉魚賣八毛錢一斤,鯽魚賣六毛錢一斤,鰱魚賣七毛錢一斤。

隻不過那裏的魚都是死的,倒是比趙垚的魚大得多,可是吃魚吃鮮呢。

一個阿姨皺皺眉:“你這魚雜呀!你說我要做醬燉魚吧,你這裏有鯽魚有泥鰍,還有麥穗,這火候都不好掌握。”

“你說我要用油炸吧,泥鰍魚咋弄呢?哎喲,還有七星魚!這是誰家有中風的,這一條魚就能賣三五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