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劉建國

五點多點,易揚就來到轉盤,手中拎著一個黑的塑料袋,裏麵裝的是兩條紅河煙,這是易揚母親給易揚帶上的。這時席誌紅、張雨和老白都陸續來了,手中都沒有空著。老白看易揚手中,就欠欠的問易揚:

“你拿的啥?”

易揚也沒有瞞著他說:“兩條紅河。”

當時兩條紅河75元,當時也算是中檔偏上的煙了。

白英咂咂舌,嘟囔一句:“真有錢啊!”

易揚也沒有管白英拿的什麽,和眾人就一同出發了。

劉建國的家步行也就10分鍾就到了。早些年,易揚從老媽口中得知,劉建國鬧離婚,離婚之後又另娶。易揚對劉建國的這種做法當時是很不讚成的,前世沒有去看望劉建國,就是這個原因。後來易揚對婚姻也看的開了,對劉建國這檔子事也就不那麽看重,而初中畢業後不去看望恩師,這一點在哪都說不過去,所以易揚才提出要去看望劉建國。

他們三人都去過,易揚跟著走就行了。說來這還是易揚第一次去劉建國家。一所平房,門口修理的很齊整,這一片住的都是老師,環境比較幹淨,也算是為人師表吧。

老白禮貌的敲門,這時剛到五點半,天已經快黑了,但影影錯錯還能看到人,開門的正是劉建國,劉建國見是自己的愛徒們,大喜過望,極為熱情又客氣的將他們四人引進院子,往屋裏走。

這時劉建國才發現易揚,易揚尊敬的叫了一聲劉老師,劉建國愣了一下,笑道:“易揚來了,趕緊進屋,都進屋。”

屋中的陳設在那個年代其實都差不多,而在老師家,各種書籍、卷子散散落落,哪都有。

劉建國說:“也不知道你們來,屋裏也沒有收拾,這剛剛吃過飯,才將碗筷撿下去,其他的還沒有收拾。”

易揚知道,劉建國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想必家中也是如此,他這麽說還是要臉麵的。

易揚說:“劉老師,我是第一次來您家,本來這個第一次應該早就該來,所以我給您道歉。”

劉建國說:“啥第一次、第二次的,你們能來看老師,老師就高興!”

這時老白說:“馬上就高考了,趁著周末回趟家,高考前就不常回來了,這次就是易揚張羅著要來的。”

劉建國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易揚。說:“你們先坐著,我給你們倒點水。”

眾人連忙說不用。

這時易揚向另一個房間望去,見有個女人身影,心想這就是二師母了,怎麽也不出來呢?倒水都要劉建國自己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劉建國的原配是易揚的一個遠房姻親,雖說沒什麽來往,但好歹也是親戚的名頭。兩人有一個孩子,因為劉建國性格大大咧咧,平時在學校很是張揚,自然不被其他老師所喜,回到家中也是如此,原配沒少和他吵鬧,時間長了,離婚也是必然。離了婚,自然就有想法再娶,當時老師的待遇在逐步提升,自然有人說媒,劉建國自己的生活能力基本為零,一個人生活估計這房子就得變成狗窩,二夫人也是離過婚的,能嫁給一位老師也算是好的歸宿,未來還幻想能再有個孩子,好好和劉建國過日子。劉建國有個兒子,還在上小學,二夫人原本也有個兒子,但被男方要了去,整天麵對劉建國淘氣的兒子,還有這樣一個口無遮攔的劉建國,早先的憧憬也慢慢忘了,現在就算是搭夥過日子了。

平日裏剛剛收拾完,不一會又被這父子倆弄得亂七八糟,一來二去也就懶得再收拾了,平常家裏也來人,開始還好,但劉建國的朋友大多是趣味相投,在家裏也是吆五喝六、隨隨便便,有時兩口子也吵架,但拗不過劉建國能白話,以後再來人,慢慢的也就懶得搭理了。

今天她也知道來得四個學生都是前幾年劉建國的“高徒”,本想給劉建國個麵子,但劉建國的兒子實在是過分,就弄這小孩崽子去了,沒有時間招待易揚他們了。

作為過來人,易揚看明白了,但終究還是劉建國的家務事,他作為學生不便說師母什麽,隻求劉建國自求多福吧。

席誌紅和張雨自打進來後沒有說什麽話,將謝師禮放下,就聽易揚和白英與劉建國對話,當問到他們時就應對一句。

劉建國年近四十,多年的教學生涯,易揚他們這一屆是最給劉建國長臉的學生,不管是否自費,畢竟一下子出來四個重點高中的學生,劉建國的臉上是有光的,平時在班級裏經常說起四人,尤其是易揚,短短半年成績突飛猛進,從一名中等生考上重點高中,這話題太多了,教育意義太大了。

今日又見到易揚拿著兩條煙來看自己,早先易揚畢業後就沒來過的事也就忘卻了。不時的和易揚聊。

易揚此刻的成績考上大學基本無望,大專還差點意思,而且距離高考不足百日。若想再次逆襲,難度極大。

此時劉建國大概聽明白易揚的成績不是很理想,於是說道:

“想一想,你初三時是如何想的,又是如何做的,畢竟沒有考試呢,抓住機會,高考不同於中考,高考是改變命運的考試,是真正的人生大考,如果放棄了,即便你中考考得再好,也是白費。”

話說高中這幾年,沒有哪個老師這樣和易揚說,即便是現在的李愛民也未曾如此和易揚談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