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祆撒頓悟”

南北道真,再傳戰端,一口名劍,挑動兩宗烽火線,同屬道真一脈的先天,各現絕代根基的深淺。

“碧虹歸空凝碧血!”

一色秋周身一股浩然真氣合地天成,正是初現神技……

“道詠黃庭!”

逸化仙蹤,道生玄陽,九天初會,勁透八荒。

北宗難當神技,一招落敗,唯有停手。

敬遨遊還是不妥協道:“名劍是北芳秀的象征,始終是我們不能退讓的底線。”

一色秋也毫不退讓地道:“我說過了,名劍是我與倦收天依約而行,二位一意索取是要陷倦收天於不義,既然二位如此堅持,那就請倦收天自己來南宗談吧。”

乾坤戲不甘地道:“你!好,倦收天他現在何處?”

一色秋回答道:“在黑暗道療傷,送客。”

……

玄囂殿。

暴雨心奴行禮道:“我親愛的逆海崇帆之神,死印把人帶來了。”

鳩神練揶揄道:“死印回歸真是我逆海崇帆之幸啊,我這就去和玄囂說,讓他把忠心耿耿的死印真正調回逆海崇帆。”

暴雨心奴歎氣道:“唉,心奴果然是任人安排的下奴,主母大人一句話就讓心奴的前途堪憂啊。”

廉莊忍不住道:“我說你們兩個,明明都不喜歡對方啊,幹嘛還要裝作一團和氣?”

鳩神練友善地笑道:“因為上位者對屬下要做到寬容,光顧和屬下說話忽略了貴客還真是失禮呢,有沒有讓我這個不怎麽聽話的手下傷到。”

廉莊告狀道:“有,這個拿鐮刀的可凶了。”

暴雨心奴陰森地笑道:“小生出手可是很有分寸,你說那裏受傷了。”

廉莊不依道:“大姐姐你看,我明明被他嚇到了。”

鳩神練柔和一笑道:“好了,天下第一女神偷豈會如此膽小,我請廉姑娘來此並無惡意。。”

廉莊不再偽裝道:“那不知大姐姐請我來此,有何貴幹呢?”

鳩神練明言道:“我雖是逆海崇帆之主,如今又貴為森獄的太子妃,但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女人最為在意的東西便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想請廉姑娘為我兒啟蒙。”

廉莊警惕地道:“成為惡魔之子的老師,這讓我很為難呀。”

鳩神練提醒道:“我兒隨遇乃是玄囂獨子,極有可能成為未來的森獄之主,我是一個慈母,玄囂對他更為寵溺,如果你不來教好他,以後他如果弑殺殘暴,對森獄與苦境都會造成極大的危害,廉姑娘你可要考慮清楚。”

廉莊不再猶豫道:“既然如此,那如何教導可要由我安排。”

鳩神練欣然同意道:“這個自然,暴雨心奴,你去把猘兒魔和紫火王一同傳來,為我兒伴讀。”

(廉莊:壓力好大啊,為什麽會突然給我安排這種工作,教導森獄的皇儲啊,還真是看得起我呢。)

……

黑暗道。

照世明燈關切問道:“事情辦的如何?”

東方璧回答道:“唉,失敗了,以我之力無法抑製黃泉歸線延伸。”

蒼失望地道:“如此唯有正麵殺除玄囂了。”

倦收天提醒道:“可是這很難,好友,玄囂現在的實力如何?”

原無鄉回答道:“玄囂功體深不可測,他一直將修為壓製在與我相同,與我一戰時玄囂並未用出全力。”

蒼分析道:“不止如此,玄囂勢力也不可忽視。”

原無鄉有些悲觀地道:“如此魔禍難解了。”

“江城白酒三杯釅,野老蒼顏一笑溫。已約年年為此會,故人不用賦招魂。”

“竹籬茅舍,石屋花軒,鬆柏群吟,藤蘿翳景。流水繞戶,飛泉掛簷,煙霞欲棲,林壑將瞑。”

原無鄉驚訝道:“塵世神遊四位長老齊至,莫非北宗要出手解除魔禍了。”

遠風塵回答道:“之前敬遨遊與乾坤戲前往南宗……”

倦收天為難地道:“可是我們現在討要名劍並不占理,我實在不想在黃泉歸線蔓延的當口內耗。”

乾坤戲哼道:“哼,還不是你獻出名劍造成的,我們是在為你善後。”

敬遨遊勸解道:“其實我們北宗實力已經比南宗略強,如果道魁親率我等前往元宗六象,南宗道盤也不得不退步。”

“試算神機莫測,天網難籠;驅雲掃霧**搖,出入蒼穹。”

詩韻傳響,道魁現身。

央千澈一言而決道:“沒錯,我們不光要討回名劍,如今魔禍降臨苦境,我以有意與南宗聯合伏魔,領導之任我北宗當仁不讓。”

(倦收天:以力壓服真的好嗎?而且是當著好友的麵怎麽說……)

……

葬天關上憑風遠望,誰解眼中凝思。

玄囂走到玄羅身邊道:“一個人看月亮啊,你有心事?”

玄羅問道:“十八皇兄,人為什麽要長大?”

玄囂淡淡一笑道:“國相他找過你了吧。”

玄羅吃驚道:“你怎麽知道?”

玄囂意味深長地道:“這些算計我又怎麽會不知道。”

玄羅歎了一口氣道:“唉,是我太幼稚了,在如此爾虞我詐的環境,玄囂皇兄根本沒有我這種無聊的時間來無病呻吟。”

玄囂柔聲道:“人與人不同,我天生就喜歡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我樂在其中,你不同的,不用聽千玉屑他鬼話連篇,不喜歡的話就不用長大,我爭鬥來的成果不就是為了讓森獄內的所有人都可以無憂無慮。”

(玄羅:果然是將森獄的快樂建立在他國的痛苦之上,可是為什麽我卻難以拒絕這讓我無法認同的理念呢?)

玄囂再次裝作神棍道:“我觀太歲他一身死氣,以我對父王的了解,最後一道寫給太歲的王詔應該是終局將至,願君獻命吧。”

玄羅吃驚道:“什麽!那師父他?”

玄囂忽悠道:“沒錯,這就是千玉屑的目的,要你不在成為太歲的拖累,好讓太歲去為父王完成最後一個任務。”

玄羅不知所措地道:“那玄囂皇兄,我該怎麽辦?”

玄囂佯怒道:“不要長大啊,這還用我教你,現在我宣布玄囂殿不再庇護你了,太歲他的傷勢也痊愈了吧,那就請你們師徒連夜離開吧。”

玄羅立刻反應過來道:“對呀!多謝玄囂皇兄,啊……十八皇兄你不要趕我走啊啊啊……”

看著一邊跑下葬天關一邊誇張地大叫的玄羅,玄囂滿意地笑道:“閻王啊,為你護駕的忠臣可又少了一位呢。”

……

雲渡山下,音土築城威力不斷突入雲渡山地脈,時之針綻出特有光波抵抗,兩股撼力衝擊,大地隆動。

而在雲渡山上,北狗注視著滿天殘霞,感受著憂風傳來殘陽的思,隱隱聽到歲月的顫響,心莫名而動。

小蜜桃汪汪道:“殺氣逼近!”

天際霹靂電閃不斷,如雷催的戰鼓,響徹在雲渡山上。

滂沱中暴雨心奴現身道:“親愛的禮物,你準備好了嗎?我要拆禮物了。”

無需言語,回應唯有骨刀,玄鐮勾無常,橫刀殺長生,一場宿命交纏的對決,在風雨中開戰。

“掠影擊!”

迅殺的影,步在光陰中錯轉,一刀刀,是誅惡務盡的狠;一刀刀,是情仇兩誤的絕。

從容招架的暴雨心奴興奮地道:“北狗最光陰的英姿依然,真是讓我興奮啊,廉莊姑娘現在已經身陷森獄,就讓我帶你去與她相會吧。”

最光陰驚訝道:“什麽,廉莊她現在有危險!”

“魔羅心海!”

仰天嘶吼,吼出積壓已久的恨,心海大陣初現,心魔化變為魔羅陣海,層層包圍光陰步影,層層剝裂心上人間。

暴雨心奴狂笑道:“哈哈哈哈,在我新領悟的巔峰陣法裏就是我的主場,最光陰,你覺悟吧。”

暴雨心奴旋鐮高喝,雷騰赫赫,為護時之針,北狗凝一身真元,貫力於刀,在心海中殺伐,心海逆波卻載著回憶不斷衝擊。

暴雨心奴招式一變道:“不妙,玩大了,這下子麻煩了呢。”

恨是刀下狂、恨是刀下盲,最光陰殺在時間的流跡上,一道道血紅,在歲月下,褪成絹素上的潑墨。

“啊,風雨飲命,森羅變陣。”

暴雨心奴以陣法強行壓製,心魔之力阻擋回憶衝入腦海。

風雨交命,天涯共劫,送信回轉的綺羅生以逆動刀氣,殺入心海大陣。

暴雨心奴將骨刀打飛道:“你來的正好,快阻止他記憶衝入腦海,否則天人五衰難解,魂元潰散在所不免了。”

“刀飲江山·斷!”

綺羅生無法猶豫,刀氣融入大陣之中,與暴雨心奴合力引動大陣之威,心動,意動,刀見紅,黑月之淚刺入北狗身體,強壓衝擊。

暴雨心奴瘋狂笑道:“哈哈哈哈,沒想到如此默契的配合竟是為救最光陰,投向我的目光隻有感激之情嗎?原來祆撒圖騰一直都是我自己所看出去的世界,意象中的真神原來隻是我自己的執著,真是太諷刺了。哈哈哈哈哈……”

(玄囂:知足吧,要是沒有我,你連感激的眼光都沒有,隻是淒涼的烈霏,真是可憐那。)

綺羅生詢問道:“暴雨心奴,我們要怎麽樣才能救他。”

(暴雨心奴:也罷,我倒要看看沒有心奴,你們能不能同心同夢?)

暴雨心奴回答道:“他早已進入天人五衰,今天又是他的死結,以你我之力豈可回天?”

綺羅生激動地道:“我了解你,你一定有辦法的,快點告訴我,求求你。”

暴雨心奴無奈地道:“唉,我果然沒有辦法拒絕我親愛的九千勝大人,玄囂主上他應該有辦法,你可帶最光陰森獄一行。”

綺羅生背起北狗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前往,今日援手我會銘記於心,告辭。”

見綺羅生走遠,暴雨心奴拔出時之針道:“如此時之針便歸我了,真是關心則亂啊,我親愛的九千勝大人,你沒有聽見他最後的噫語是廉莊嗎?玄囂主上已經許諾,即便沒有我的參與,你們也休想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