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8章 透過我愛上你
的吻，急切的，慌張的，有些生澀的，遠遠不同於往日的吻。
“你跟別人不一樣，你也是我的。”
肖山潛意識想後退，林墨察覺到了這一點，雙臂環住肖山脖子，讓他避不開。
“你……怎麽了？”那番話在腦海裏反複回蕩，林墨是說自己的靈魂在他的身體裏所以屬於他？那這麽算如今的林墨也就是他肖山的咯？怎麽感覺怪怪的，林墨應該不是這個意思才對……
此刻的林墨渾身赤 裸，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怎麽看都不像是肖山自己，有點……奇怪。掛在肖山脖子上的手臂也滑膩膩的，有種奇異的誘惑感，肖山垂眼看，那手臂上還殘留著泡沫，怪不得……糟了自己的衣服！剛想到這裏林墨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水透過衣物沾上皮膚的感覺清晰無比，肖山知道自己這件衣服算是完了。看不清自己的臉，隻能感覺到身體的接觸，林墨給予的擁抱非常溫暖，很緩慢，很柔和，如水一樣滲透了過來。肖山沒了抗拒的念頭，他覺得眩暈，不知道是浴室裏溫度太高還是剛才撞擊的後遺症。
“你覺得……我到底是誰？”林墨湊在肖山耳邊幽幽地問。
“你是林墨……”腦子裏混混沌沌的，靈魂像是要出竅。視線都迷蒙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汽。
靠在肖山肩頭的林墨發出低低的笑，“可是我在你的身體裏……嘁，聽起來好下流。”
“就算是那樣，你也是林墨。”肖山呆呆地回答，“你究竟怎麽了？”
“我是林墨，你是肖山，對吧？就算身體換了，這一點也沒變？”林墨聲音很小，在嘩啦啦的水聲裏很不清晰。
“當然，決定我們是什麽樣的人的又不是身體的樣子，別人認不出就算了，我們倆總得搞清楚這一點。”林墨大概是因為曾經的愛人無法認出自己而難過吧，肖山笑笑，也回抱林墨，輕拍他的背，“真喜歡他我就告訴他真相，你們再自己想辦法解決。這樣離奇的事情要想等他自己發現根本不現實，快洗吧，著涼了不好。”
“不是因為他！”林墨猛的抬起頭來與肖山對視，“你知道我是林墨，我是同性戀，你這樣對我，我會……我會……”
“我知道，你說過，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我不可能離你遠遠的，你必須有人照顧。就算你恢複了，我也不想離開你，很多方麵我都需要你的幫助，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應付我的親友……而且，說起來很丟人，我真離不開自己原本的身體，會失眠。”越說越是心虛，肖山把林墨推到了花灑下麵，“洗完再說吧，不要讓我的身體流鼻涕，很惡心。”
頭頂激烈的水流讓林墨眯起了眼，他默默看向肖山，幾次張口想要說什麽，都沒能出聲。
“你肯定也不放心你的親人吧，要是我躲你，你就無法得知他們的消息了，這樣對我們都不好，不是嗎？”不由自主地說個不停，肖山隻覺得身體都失去了控製，有了自己的意識。
“你是什麽意思？”終於，林墨出聲了，語氣裏有了明顯的情緒，他生氣了。
“我隻是覺得，就像現在這樣，很好啊。”莫名心虛，肖山不太敢看林墨的眼睛。
“這是在折磨我。”林墨咬牙。
為什麽這麽說？沒有問出口，肖山害怕聽到那個答案，他不是不知道，隻是始終不願意麵對。
“你不就是希望我可以跟你呆在一起嗎？睡不著很痛苦吧，可以啊，但是有條件。”林墨幹笑，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肖山背脊上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什麽條件？”肖山不禁又退了一步，背貼到了冰冷的牆壁，上麵的裝飾花紋磕得他生疼。
林墨慢吞吞地轉身關掉噴頭，又抬手拂掉臉上的水，“你這個身體……快要憋壞了。”
幾乎立刻明白了林墨的意圖，肖山臉上有些掛不住，雖然也不是沒做過……可是現在怎麽反而有些不敢看了？明明是從小看到大，早已不知道看了幾萬遍的身體，如今卻不知道為什麽，再也無法用當初那種隨意的心情來對待。或許他已經意識到這種行為並不單純了，至少對林墨來說，意義完全不同。
“先出去吧，這裏太潮了，對膝蓋不好……”打開身側櫃子取出浴巾，肖山鼓起勇氣向林墨走去，他在害怕，不是害怕林墨，也不是害怕自己的身體，他隻是感覺到自己心裏有些東西快要徹底崩塌，灰飛湮滅。
有些粗魯地扯過浴巾，林墨一邊用力擦拭一邊憤憤地瞪著肖山：“你以前不是做得很容易嗎？現在覺得被我的身體觸碰很惡心了？”
“林墨，林墨，你冷靜點，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我隻是覺得……”
“你怕什麽？我又沒要你跟我上床，況且你看我現在這樣子，還能把你怎麽了不成？”
“我不是怕這個，你不會的……我知道。”肖山看著林墨的樣子幹著急，很多話他都不知道怎麽說，他不願意傷害林墨，卻也不能欺騙自己。
林墨停止了動作，抬眼看肖山，眼裏不知道是什麽情緒，“哼哼，我一直以為你是沒神經，原來你是故意的，我真蠢，自以為是，愚蠢透頂。”
“不是的，我隻是……我背你出去。”看林墨擦得差不多了，肖山趕緊轉移話題，又拿了浴袍走過去等林墨換。
“你不冷？”沒有接肖山遞來的東西，林墨盯著肖山濕漉漉是前胸問道。
低頭一看，果然，幾乎全身都濕透了，“好像是挺冷，還不是怪你，突然發什麽瘋，弄我一身水。”
林墨沒有回答，隻是微微眯起眼，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也浮現了不懷好意的笑。
“我先去換一身再來背你。”肖山把浴袍塞進林墨懷裏轉身想走。
“不用，櫃子裏還有浴袍。”
“就在這裏換？”
“我都不介意你看，你還有什麽好介意的。”
“也是。”自己怎麽變得這麽婆媽了！肖山一拍腦門，趕緊換下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弄好了回頭一看，林墨還是這麽光溜溜地縮在浴缸裏，頓時有點惱火：“你存心感冒啊？”
“我這麽坐著怎麽穿啊？”林墨招手，“過來過來。”
意識到自己犯傻，肖山臉頰也有些發燙，“好好好，我錯了，這就來。”說著來到林墨當前接過浴袍把下擺卷好，彎下腰正打算給林墨穿上。忽然，他感覺到身下一涼，猛地低頭一看，林墨的手竟掀開他浴袍握住了那裏！
因為赤 裸地呆在裏麵太久，林墨的手非常冷，這猝不及防的刺激讓肖山一個哆嗦差點跳起來。可是他不敢亂動，因為林墨此刻的動作帶著些許威脅意味。
“林墨，你……你先把衣服穿上。”肖山沒話找話。
不回答肖山，林墨繼續玩弄著曾經自己的重要器官，熟練又有技巧的動作很快就刺激得肖山起了反應。林墨也對此很是滿意，不斷地揉弄著記憶中最渴求愛撫的位置。肖山一個激靈，扔了手裏的浴袍抓住林墨的手腕妄圖製止，“住手，你幹什麽！”
“我是GAY。”林墨抬頭望著肖山，臉上帶著詭異的冷笑。
“你說過，”肖山還是緊抓著林墨的手不放，“那又如何？”
“我想要男人的身體。”林墨繼續說，看著肖山的雙眼裏全是渴望，“自從交換了，我就再沒有跟那些夥伴聯係過，禁欲的日子我可很久沒過了，我快受不了了……你覺得我是用你的身體再去找伴好呢還是找自己原本的身體好？”
“好好好，我幫你，你先放開我。”雖然不太理解靈魂交換後性需求會不會受影響，但是要林墨那種不愁床伴的公子哥跟自己一樣依賴五姑娘，總歸是不太人道的。“不就慰問我那久別的二弟麽……”
林墨聞言嘴角一勾，手上微微用力，肖山剩下的話立刻進了肚子，整個人差點站不住。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男人的身體，手這種東西，我自己有。”
“林墨！你……你還真下的去手啊！”肖山欲哭無淚，自己怎麽招惹這個家夥了，他這是要幹什麽？
“反正我又不疼，你給我坐進來。”一邊下令一邊手上威脅性地用力，肖山生怕林墨再來一次，隻得哭喪著臉以極為丟臉的被人抓著命根的姿勢跨進浴缸，坐在林墨身前。
這場景太丟人了，肖山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他完全不知道怎麽應付眼前這家夥，“林墨啊，你……”
“閉嘴，不樂意就給我兩拳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林墨靠得更近，卻鬆開了握住他**的手，“我討厭你這樣曖昧不明，不喜歡就不要忍受。”說完已經有些發熱的手掌又移到前胸，伸進領口，尋找著另外的弱點。
不是討厭，這樣的感覺很好，至少身體還在渴求個不停，這點不夠，遠遠不夠。可是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讓人害怕，那個他一再想要回避的陷阱，再一次出現在了眼前。眼前這個長著自己容貌的妖魔，一定要拖著自己落入深淵，而更為可怕的是，自己居然……心甘情願。好吧，反正都是自己的身體，沒什麽的大不了了，以前不也一樣麽？肖山歎了口氣，往前挪了一點，“算了，公平起見。”
第三十六章
“說吧，你打算讓我怎麽配合？”肖山歎氣，“我的身體其實挺好打發的，真的。”
“少廢話。”林墨挨上來，拉開了肖山早已被扯得鬆散的浴袍，低頭含住一邊的紅點，輕輕啃咬。雙手往下，繼續撫慰之前被嚇壞的分 身。肖山顫了顫，克製住了推開林墨的衝動，他害怕，怕自己會做出奇怪的事，可是身體卻沉迷其中，不聽使喚，想要更多的觸碰，想要更多的愛撫，想要……林墨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整個身體都貼上來，不停地磨蹭挑逗著。肖山也順著他的引導開始動作，有些畏懼地觸碰自己曾經的身體。或許真的是靈魂的吸引吧，一接觸，就不願意離去，一切動作都變得極為自然流暢無比。他知道怎樣讓自己感到快樂，林墨也一樣，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需要。
不知不覺，兩人越靠越近，動作也越來越親昵，兩人互相愛撫著，感受彼此的體溫越來越高，呼吸越來越急促，動作也越加激烈，幾乎同時的，兩人都達到了頂點。之後兩人都靠在彼此肩頭喘息，享受著高 潮後的餘韻。肖山隻覺得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微微眯著眼睛嗅著林墨，不，自己身體的氣息。自己的靈魂對此很是著迷，靠著這個身體就不想離開，怎樣都好，就是不願意從中醒來。昨日的困乏也一擁而上，意識漸漸也就有些模糊，明明知道在這裏睡著就糟糕了，身體卻不聽意識的指揮。
林墨喘夠了氣，就著手上的精 液就往更後麵的地方探去，肖山本來還半死不活的，一下感覺到不對勁就猛地彈起來，抓住林墨的手腕問：“你要幹什麽？”
有些奇怪肖山激烈的反應，林墨揚揚嘴角，“你以為剛才那樣就夠了？”
肖山頓時滿臉通紅，卻還是皺著眉搖頭：“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甩掉肖山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林墨也有點火，”那可是我的身體，或者說換你來？”
“不行不行，你受得了我接受不了！”肖山還是覺得危險，再往後挪了挪，“就這樣吧，我很困了，想睡覺。”
“嘁！”林墨不屑地歎氣，擰開龍頭開始洗手，不再跟肖山說話。肖山隻覺得累得慌，也趕快清洗了一下，重新翻出衣物給林墨披上，然後把他弄進了臥室扶上床。
林墨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一邊就對著忙進忙出的肖山幹笑，“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肖山看他一眼，也歎氣，“我也不知道你這人在想什麽。”看看沒什麽事了，肖山也幹脆地倒在了床上要睡，看見林墨還傻坐在床沿上，又爬起來去拿備用的枕頭，“差點忘了你膝蓋得拿東西墊著。”
林墨接過枕頭塞好，戲謔地向肖山笑：“你對我這麽好，我真的會愛上你。”
“這世界上好人可多的是，夠你愛的，睡吧，我好困。”說完肖山拉上被子打了個哈欠，這時候困意上來了擋都擋不住，翻身關了燈就縮到了林墨身邊。林墨瞪大眼睛看著這家夥，先是意外後又想起他那毛病，也就釋然了，可是嘴上卻還是不停：“你離我這麽近，就不怕我偷襲？”
“你站都站不穩，偷襲個啥，睡吧睡吧。”
“這麽早，我睡不著。”
“要我唱搖籃曲？”
“要你跟我上床。”
“我們不是在床上嗎？”
“裝傻不是長久之計。”
“……”
“睡著了？”
“……”
“晚安，你這個混蛋。”
林墨依稀記得肖山很早就起床了，因為他為了從自己懷裏掙出來費了不少力。他雖然不想吵醒林墨，卻也不可能不吵醒。林墨也挺頭疼自己這個睡覺一定要抱著什麽的毛病,自己一個人睡覺還好，跟別人睡就有點糟糕，以前跟曹瑜在一起時他就挺惱火的，結果現在這種情況又發生了，哎，到時候再說吧，反正他沒了我也不行，哈哈，林墨好笑，我倆還真是奇怪到一起去了。
還在好笑，手機鈴聲響了，林墨一愣，看向聲音的來源，那是以前自己的電話。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林墨把它拿了過來。屏幕上閃現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林墨回憶了許久也沒頭緒，打電話的人很執著，沒人接不一會又開始打，肖山此刻也不知道哪裏去了，林墨有點火，幹脆按了接聽鍵。
“還好你肯接我的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讓林墨如遭雷擊，頓時連呼吸都停止了。
是他！握著電話的手開始發抖，氣息變得慌亂，心髒也開始狂跳。很久沒見，已經不知道應該怎樣跟這個家夥說話了。林墨有些局促地換了隻手握住電話，緩慢地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此刻的情況，還能說什麽？根本什麽都不能說……
“昨天是我做得過頭了，我以為我們還能跟以前一樣相處，現在看來是我太有自信。”曹瑜的聲音有些沙啞，林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情緒，畢竟曾經是他最愛的人，有些東西始終不會變。曾經，自己是那麽喜歡這人的聲音，他跟自己說一句話都能回味許久，隻是如今聽來，卻是難以形容的窘迫，不敢回答，卻也沒法掛掉。
“怎麽了？”不知道去了哪裏的肖山在這個時候推開門走進來，“早餐是我給你端來還是你出來吃？”
林墨猛地回過神，抬頭看向站在身前的人，我在幹什麽？他暗暗責罵自己，我竟然還在貪戀回憶！還舍不得那個人！想要馬上掛掉電話，手卻抖個不停，怎麽也按不對，電話裏還傳來那個人的聲音：“你在跟誰說話？”
“誰打的電話？”肖山也沒生氣，反正那個電話也算不上是自己的，林墨接也不是侵犯自己隱私。
那邊的曹瑜也聽清了肖山的說話聲，立刻變了口氣：“你是誰？把電話給他！”
我是誰？我還是林墨？我不是林墨了，至少他不知道，林墨總算按對了掛斷鍵，長長的舒了口氣，真蠢，自己怎麽也這副德行！
“你怎麽了？樣子怪怪的……”肖山皺眉，他也看出林墨不對勁，“家裏出事了？”
“曹瑜打的電話。”林墨拍拍胸口，緊張什麽，自己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一點關係也沒了。
肖山有些疑惑地打量著林墨強作鎮定的臉，“早飯我給你端來？”
“你就不問問別的？”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林墨開始說個不停，“你不是說他甩不掉麽，其實挺容易的，他就是吃定我離不開他，隻要他知道我現在跟別人愛得死去活來的……”
“何必這樣，我不喜歡。”肖山沒有聽他的話，直接轉身出了臥室。
也是，現在的曹瑜根本不值得，肖山怎麽會願意專門演戲給他看？而且這舉動確實沒意義，自己真是幼稚可笑。情緒忽然有些低落，想要起床卻再次扯到了膝蓋，林墨痛得咒罵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生什麽的氣。
去而複返的肖山帶來的熱氣騰騰的早飯，“快吃吧，不然等會肚子會疼。”
接過來一看，皮蛋瘦肉粥。
“這些材料你哪裏找的？”林墨有點疑惑，自己家裏根本沒這些東西。
“小區生活超市！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這幾年怎麽活的！”
林墨一怔，自己根本不煮飯，要什麽都是直接讓米大姨送，自然不知道那鬼超市在哪，這又有什麽稀奇。懶得跟肖山爭辯，林墨埋頭喝粥，味道說不上多好，可是卻有種懷念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就知道這個味道，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肖山見林墨乖乖吃飯，也笑了起來，坐在了床邊，“怎麽樣，還行吧？”
“嗯。”林墨不說話。
“說起來你最近有乖乖吃早飯嗎？可不能讓我得了胃病，我腸胃不太好，很容易肚子痛。”肖山打開了話匣子，嘮叨個不停。
“什麽**體，全是毛病還扔給我。”林墨把碗裏的東西喝個精光，沒好氣地回他。
肖山被噎個正著，關心你呢你這是什麽口氣？有點生氣，可是想到林墨現在是傷員又發不出火來，“你就沒病了，我還不信，現在我們這是同甘共苦你懂不懂，這時候鬧什麽別扭，還是因為你那個前男友說什麽了？”
林墨沉默了。
“我就說了你不能老是躲避他，這樣對誰都沒好處，我看你明明就挺在乎他的，還不是顧忌我倆身體的問題，我就大度一回隨便你了吧，你也給他個機會，讓他來選擇……我可懶得攪和你們的事。”肖山撓撓頭，他實在是煩了，這兩人的事自己明明一無所知，卻非要當那個關鍵人物，那種感覺實在是讓人……怪惡心的。
聽完肖山的話，林墨突然抬起頭，有些迷茫地說：“他喜歡的其實隻是這個身體吧……我一直不能確定。”
“那你現在就去問他啊，我真是服了你們了！”肖山窩火，“沒見過比你更糾結的人了，還不如人家白梅幹脆！”
林墨一怔，問：“願意聽我講講關於他的事麽？”
第三十七章
“你覺得曹瑜這個人怎麽樣？”沒等肖山回答，林墨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肖山一頭霧水，拿眼斜他：“你真要我發表感想？”
林墨哈哈大笑，“算了，猜也猜得到他做了些什麽，覺得那家夥很討厭是吧？”
“呃……那你還問。”真是越來越不明白林墨的想法，明明跟他相處了這麽久了，肖山還是覺得這家夥的脾氣怪得可以難以捉摸。
“我脾氣也很爛很討人厭……”抬頭看著床頭的全家合影，林墨慢慢說道，“你早就知道了吧，要不是我還頂著你的身體，你又哪會這樣忍我，我就是想要拖你下水，就跟當年一樣。”
“你什麽意思？”不是不明白，隻是肖山不希望那是林墨的真心話。
無視肖山的疑惑，林墨自顧自說道：“我跟他認識很久了，大約是十年吧，我們兩家有點關係，每年都會一起旅遊……雖然那時候跟他一年也就相處不到一個月，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原來自己喜歡男人，他卻已經成了我的幻想對象。就這樣過了幾年吧，直到我們進了同一所大學，我無法壓抑自己了，開始想辦法接近他，然後誘惑他……哈哈，想不到我居然成功了！”
“然後？”莫名有點不快，肖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然後？然後就上床唄。”林墨轉頭看向肖山，眼裏閃著意味不明的光，“他迷戀我得很，我倆那時候過得很是……嗯，**吧！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麽被他家裏人發現了。我們兩家的關係可不比其他，我爸一知道這件事立刻就上他們家去道歉了，然後逼我跟他分手。我不肯答應，他卻屈服了，說什麽我們得顧忌家人現在不行要等待時機，接著就不知道跟他爸跑到哪裏去了。”
林墨說得輕飄飄的，看肖山聽得茫然，又繼續說：“我為什麽要等他，他真以為我們在演八點檔？要走就走，隻是走了休想再回來。”
其實你還是喜歡曹瑜的，肖山心裏冒出這句話，要是你們不都是男的又哪會這樣。
“可是這也不應該交給我來解決，我還是應該讓他來見你。”
“你知道我跟他是怎麽一個相處模式嗎？脾氣太相似，一個賽一個擰，總是沒法好好說話，一有問題就……嗬嗬，其實我很喜歡那一套，本來也就隻是想跟他上床嘛。他那種性格的家夥，其實我很討厭……反正我跟他就這樣了，他不就是喜歡我這皮囊嘛，現在既然換了，我跟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一番話聽得肖山一愣一愣的，“你是說他回來就是想找你上床？不至於吧，雖然我不喜歡他，卻不同意你的話。”
“那好，哪天你把他找來我們慢慢談！”林墨突然不耐煩了，左顧右盼渾身不自在，好死不死這會手機又了響起來，林墨先是全身一震又猛地反應過來，一臉不快，因為響的電話是肖山的。林墨慢吞吞找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陳燁。
“喂，什麽事？”林墨並不知道陳燁已經知道了真相，於是也絲毫不跟他客氣。
“呃……你知道……林墨的電話嗎？有事找他。”陳燁在提到林墨時明顯地頓了一下，他也有點混亂。
林墨抬眼看看一臉詢問的肖山，把手機扔給他，“陳燁找你。”
“喂？”肖山也有些奇怪，接電話順手端起了碗往廚房走去，也不知道陳燁要說什麽，還是先回避林墨的好。
“肖山？”陳燁的聲音也沒什麽底氣，看來他也不太習慣。
“對，是我，什麽事？”肖山把手機夾在肩膀上，一麵接電話一麵開始洗碗，收拾廚房。
“你現在在哪？”
“呃……我在林墨家。”把碗放好，肖山擦幹手，再次握住電話。
那邊沉默了，又過了一會陳燁才接著說：“你媽來看你了，結果沒找著人。”
“她怎麽不聯係我啊，我去接她過來。”
“算了反正我也正好在一起的，你說地址我帶她來。”
林墨家很好找，幾下交待清楚了肖山才回去跟林墨匯報，結果他對肖媽要來的事也不置一詞，肖山自然也當做是林墨同意了。倒是林墨得知陳燁已經猜出真相後動了動眉毛，“我演得確實不像啊。”
肖山隻得謙虛：“哪裏，是你跟他接觸太多，像我就使勁避開你那些熟人了，結果還是被說成變了很多……”
林墨陷入沉思，不再搭理肖山，肖山也閑極無聊，看著林墨這會不需要幫忙幹脆跑樓下去接媽。
焦急地轉著圈等待，沒一會就看見陳燁跟肖媽並肩而來，兩人有說有笑，肖山遠遠喊了一聲，結果兩人一起愣住了。肖山看他倆愣住，自己也愣了，半天才發覺情況有點不對，趕快看看周圍，要是被認識林墨的人看見自己在這裏喊媽就太糟糕了。再次確認無人圍觀，肖山這才縮縮脖子屁顛屁顛跑到肖媽跟前，笑嘻嘻地問：“媽，怎麽想起來看我了？”
肖媽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肖山半天，終於開口：“聽小燁說你……呃他……舊傷犯了，你這死孩子怎麽都不給媽說一聲。”
“多大個事，我會照顧他的，媽你不用擔心。”肖山撓撓頭，轉身帶路。
“再怎麽說也是我兒子啊！你這家夥……”肖媽本來還想掐自家兒子一把，結果伸出手一看那臉就停住了，“哎！這都是什麽事啊，我的兒子喲。”
走在前頭的肖山頓時滿頭黑線，“媽，你兒子還活著。”
肖媽不說話了，埋頭趕路，陳燁也隻是在後頭傻笑：“我的小三兒喲，怎麽整成這個樣子！”
到了林墨家肖媽又嘮叨開了，看看人家多厲害都有這麽大房子了也難怪你娶不到媳婦看看你那房子才多大怎麽不找人家林墨學學怎麽掙錢……肖山腦袋頓時大了一圈，慌忙打斷她：“人就在裏麵呢，給他聽到了也不怕丟人！”
肖媽趕緊閉嘴，跑進屋去看林墨，林墨也抬頭盯著門口這三人，氣氛頓時變得怪怪的。
“你……沒事吧？”肖媽有些猶豫地開口。
林墨點點頭，笑了笑，沒吱聲。
“給你說啊，我這兒子雖然笨了點，可是絕對足夠細心的，照顧人那可是有一手……”肖媽又一推肖山，“盡管使喚！可不能留下後遺症。”
“謝謝，您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他的身體的。”林墨極為客套地笑。
肖媽頓時臉上就僵住了，半天才哭笑不得轉向肖山：“我怎麽覺得這麽怪呢，我的兒子啊……”
“你的兒子在這裏！”肖山頭疼，再看看身後不停悶笑的陳燁，更是火大。
“沒關係的，您盡管把我當肖山好了。”林墨的標準笑容和溫和口氣讓肖山渾身發冷，這家夥受什麽刺激了？
肖媽也是一愣，然後嘿嘿一笑拖著肖山就往外走，肖山不明所以，隻得跟上來。兩人一走走到大門邊，肖媽這才停下來一臉嚴肅地問：“你這死孩子，什麽都不肯說，媽這幾天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你們兩個以後可怎麽辦？就這樣過一輩子？他家裏人知道了嗎？”
“沒，他們不知道，林墨家裏情況比較複雜，他跟家人關係有點緊張……”
“那你還真代替他過了？他好像把你工作也辭了吧，打算怎麽辦？”肖媽難得嚴肅，搞得肖山也心裏不安。
“他還是有在賺錢，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肖山頓了頓，“媽你就別管了，我們都這麽大了知道怎麽辦。”
“你知道個屁！”肖媽揚手又想給肖山一巴掌，看見林墨這臉又沒下去手，哭喪著臉感歎：“我還是喜歡我兒原來的樣子！”
肖山趕緊賠笑：“林家可有錢了，你兒子不會虧的。”
“那也是你能用的？也不怕做惡夢！”肖媽這一巴掌總算是拍了下來，“告訴你，不準用人家的身體隨便占便宜！”
明明是人家的身體在占我便宜……肖山心裏嘀咕，卻不敢還嘴，連連認錯。
肖媽再次環顧四周，然後感歎：“我來也沒買什麽東西，不如這會陪我去趟超市吧。”
肖山忙點頭，“我去說一聲。”再次回到臥室情況就不對勁了，林墨跟陳燁正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氣氛緊張得不行，肖山一愣，還是繼續說明自己意圖，兩人同時白他一眼，不再出聲。莫名其妙！肖山懶得管這邊，拖著肖媽就出了門。
一路上享受著久違的嘮叨，肖山也有點頭大，老媽關心的問題實在是太實在，不是財產劃分問題就是成家生子問題，再不是就是如何應付各自的親友……總之全是他盡全力要回避的，回答個順其自然還又挨一頓批，隻能埋頭選東西，把數落當作耳邊風。
提著大包小包出了超市，肖山又突然想起什麽，對肖媽說道：“其實林墨很羨慕咱們家這種氣氛的，媽你還是對他好點吧。”
肖媽聽完也樂了，“哎，都是我的兒子，我怎麽會對他不好，說起來我還是不喜歡你現在這樣子，太沒我兒子的氣質了。”
果然是自家媽媽啊，肖山笑著搖頭，“也就你不喜歡，你不知道兒子最近那個桃花運啊……”說了一半又被自己噎住了，女的確實是多，可男的也不少啊！這怎麽也是爛桃花吧。
一聽桃花運肖媽眼睛又亮了，“怎麽，找到好媳婦了？”
“哪能啊，沒這麽快……”肖山嘿嘿笑，還想講講詳情，餘光卻注意到了什麽，偏頭一看，剩下的話就全被站在前方的人嚇回去了。
曹瑜？這家夥怎麽找上門來了！而且還好死不死是在這種時候！這叫自己怎麽介紹才好？
第三十八章
要是自己一心看路就好了，至少可以早早繞過這條路不跟這個家夥碰頭！肖山惱火，腳下也停了，顯然曹瑜已經看到了自己，這會再躲也太奇怪，在他麵前心虛個什麽勁啊。
曹瑜雖然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卻也隻是繼續靠在花壇邊，什麽動作也沒有，肖山實在是擔心這家夥會突然做出奇怪的舉動驚嚇到老嗎，於是也不怎麽敢走過去，倒是肖媽完全不明白情況，看看對視的兩人，開口問：“怎麽，你朋友？”
“不是，是林墨的……朋友。”
肖媽也皺眉了，“找林墨的？那你應付得來嗎？”
“大概吧，媽你先上去，我跟他說兩句就來。”肖山還是最害怕老媽會受到驚嚇，還是首先打發她離開的好。
肖媽也知道自己兒子的難處，笑了笑先走了，曹瑜看著她從自己跟前經過也禮貌地點點頭，肖媽也還以微笑，慢悠悠走進了樓裏。肖山看她已經沒影了，這才鬆了口氣，走到曹瑜跟前有些警惕地開口：“說吧，要幹啥？”
曹瑜一回過頭，剛才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不見，臉上像是結了一層霜：“掛我電話的是誰？你這會跟誰在一起？別告訴我是剛才那人，我不信。”
當然不會，雖然我巴不得跟自己老媽在一起。肖山有點好笑，“真想知道那是誰？其實我也正打算約你過來，不過現在這個時機不太好。不如改天？”
“有什麽話就說，耍我很好玩？我對你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曹瑜臉上陰沉得可怕，看上去他確實非常生氣，肖山就更好笑了，這家夥在生林墨的氣吧，而且他還不知道自己把情人當情敵了。
“那我就說了，你可千萬要聽完，別以為我在騙你。”反正遲早也得說清楚，擇日不如撞日，肖山也走到花壇邊放下手裏的口袋，然後靠在圍欄上對著曹瑜繼續說，“雖然這件事有點離奇，但他確實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我不是林墨，現在的林墨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
眼皮也沒抬一下，曹瑜像是沒聽見，肖山也不管，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我跟他突然就交換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換回去，反正真正的林墨現在就在樓上，你不信可以去找他確認。”
總算有點反應了，曹瑜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瞪著肖山：“想擺脫我也不要找這麽不靠譜的理由，我又不是高中生。”
肖山扶額，果然他不信，“你就沒覺得我有些不對勁？你認識的林墨肯定不會這樣對你吧。”
曹瑜低頭沉思起來，不過很快他又答道：“我管你怎麽對我，我認的就是你這個人了，別跟我耍這些奇怪把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這個家夥！肖山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喜歡的人完全變了脾氣性格他難道就真的就感覺不到？隻要還頂著這個模子就還是那個人嗎？到底是曹瑜不夠了解林墨呢還是因為他們分別太久已經變得生疏了？算了，解釋也沒用，還是得靠林墨自己來說。用林墨的臉否認自己是林墨這種行為，任何人都會覺得荒誕吧。
“算了說了你也不信，咱們一起去看看真正的林墨好了。”懶得浪費口舌，肖山提起兩包東西繼續往前走，曹瑜雖然滿頭疑惑，卻也隻有跟上去，他也要看看到底這人要怎麽耍自己。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前進，正好在電梯前跟等待的肖媽匯合。肖山這次也不得不介紹了：“曹瑜，林墨的……朋友，這位是我的母親，對了忘了說，我叫肖山。”
“您好。”曹瑜依舊是標準的微笑，燦爛得肖山受不了，肖媽也被迷惑了，笑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同時也就更不能理解自己兒子為什麽會這麽緊張了。肖山也不知道這會話題如何繼續，隻有抬頭看著電梯的數字。
“他也知道你們的事啊？”肖媽推了推肖山，低聲問道。
肖山回頭掃了眼若無其事的曹瑜，有些不確定得回答：“他……大概算是吧。”
“那你可得跟人家把關係處好了，千萬不要惹麻煩。”肖媽叮囑。肖山隻有連連點頭，正好電梯來了，他逃一般鑽進去，再次死盯著樓層數字。
肖媽見兒子怪怪的，也不再說話，再次看向曹瑜，卻被曹瑜看肖山的眼神嚇了一跳，心裏無端也多了些不安，這人真是林墨的朋友？不會是債主吧！
很快三人就站在了林墨家的大門口，肖山探頭往裏看了看，陳燁正翹著二郎腿在客廳看電視。
“燁仔！快來幫忙。”一邊喊一邊就往裏麵走，陳燁配合得過來提口袋，自然也就見著了曹瑜。
“這誰啊？”陳燁接過東西壓低聲音問道。
肖山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問，然後又小聲跟陳燁咬耳朵：“這人是找林墨的，你先代替我去廚房幫媽的忙吧，我跟林墨還有點重要的事要跟他說……要是你們在就尷尬了。”見陳燁點頭，肖山又轉身把肖媽和曹瑜一起引進來。眼看肖媽跟陳燁都去了廚房，肖山覺得時機不錯了，正想開口，曹瑜就搶先問道：“剛才那人就是你現在的對象？”
“咳咳咳……”肖山的話被嗆了回去，“不是不是，你跟我來。”
“哦？”曹瑜一臉不快，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林墨，林墨，曹瑜來了。”肖山走到臥室門口，叩叩門，裏麵沒聲音，幹脆擰開門把走進去。床上空空的，林墨人呢？他沒在這裏？還是在旁邊浴室？還想繼續找，卻聽見身後哢嚓一聲響，是落鎖的聲音，回頭一看，曹瑜正一臉奸笑：“林墨不是就在這裏嗎？”
“你鎖門幹啥？”肖山一怔，這家夥這時候還會企圖不良？外麵還有陳燁他們聽著呢，這人是不是太豪放了點？
“我也不知道你把我帶進臥室來是為了什麽別的事，雖然外麵有些奇怪的人，不過我默認他們都是幫傭就好了。”曹瑜越笑越陰森可怖，肖山隻覺得腦袋大了一圈，不好的猜測為什麽總是對的！
“說了我不是林墨，林墨還在這屋裏呢，我去找他，跟你說不清楚！”實在是不想跟這個家夥繼續胡攪蠻纏，肖山衝到門邊要開鎖，卻被追來的曹瑜抓住了雙手反擰到身後，還沒來得及吃驚，人已經被翻身重重按在門板上，衝擊讓肖山一時間兩眼直發黑。
“你還想怎麽玩？”曹瑜的臉靠得太近，肖山懷疑自己的鼻子都要被這家夥咬到了。
“玩你妹，我跟你說真的，我真的不是林墨，我叫肖山！你先放開我！”肖山掙了掙，可這家夥的手扣得跟鐵鉗子一樣，怎麽都掙不開，隻能幹著急。
“專程把我叫到你的臥室來告訴我你不是林墨而是別的人？這是什麽新玩法？你覺得這樣很刺激？”曹瑜的眼裏隱藏著怒火，“你究竟想要怎麽樣？”
肖山簡直想要撞牆，林墨這個混蛋這時候死到哪裏去了？“懶得跟你說，都說了我不是林墨！你聽不懂人話？”肖山艱難地偏開頭，他也想罵娘了，這家夥就不能冷靜思考一下？非要動手動腳，要是被陳燁和老媽看見了怎麽說得清楚？林墨那個混蛋也是，這時候死哪裏去了，難道他的腿已經好了？那就更麻煩了，他不會是想要避開這家夥偷偷離家出走了吧？
聽完肖山的話，曹瑜也隻是眯了眯眼睛，“你不是林墨？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得親自確認一下。”說完空出的手就開始往外扯肖山的襯衣下擺。冰冷的手指穿過柔軟的衣料碰到了裏麵的皮膚，蛇一樣向上爬行，被碰到的地方立時起了雞皮疙瘩，肖山隻覺得渾身發涼，更加用力地掙紮起來，一直刻意壓低的聲音也變大了幾分：“你他媽的快放開我，不要以為我是怕你，我是怕等會動起手來不好跟他們解釋！”
“解釋什麽，我們倆是什麽關係誰還不知道？我會怕他們？”像是根本不在乎，曹瑜的手在肖山胸前肆無忌憚地遊移，冰冷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小小的突起，急得肖山汗毛直豎。這時候還顧忌那些幹什麽，先揍了這家夥再說！心一橫，屈膝就向曹瑜撞去，眼看就要得手，曹瑜卻像是預知了他的企圖，側身輕易就避開了。肖山撞了個空，還想再補給他一腳，曹瑜卻乘著這個間隙擠進他兩腿之間，緊緊壓著肖山的身體。這下無論如何也沒法踢中了，肖山急得滿頭是汗，難道我真的隻能大聲呼救了？我媽看見這場麵受得了？要是不喊事情又會變成怎樣？讓這家夥得逞不成？他難道真要在這裏……不會吧！種種念頭在腦海裏激烈戰鬥，肖山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這個最尷尬的時刻響起，不大，卻異常清晰，瞬間就衝淡了室內曖昧不明的氣氛，也讓肖山亂成一團麻的腦子徹底清醒了過來。是林墨！肖山慌忙抬頭往聲音的源頭看去，林墨就站在不遠處浴室的門口，正冷冷地看著這邊糾纏得難解難分的兩人。
肖山根本顧不得林墨為什麽會躲在浴室，在這看了多久了，又聽到些了什麽，他隻知道這人是救命稻草，於是毫不猶豫地衝他喊道：“林墨！林墨！快來幫我解決這個家夥！”
第三十九章
“林墨？”聽見肖山的聲音，曹瑜也不由得停止了動作回頭看向身後的人。肖山趕緊借此機會從束縛裏掙脫出來，慌亂地整理衣服下擺。
“許久不見，你還真是越發討人厭了。”林墨沒看曹瑜，隻是盯著肖山那被揉皺的襯衣看。他的腿還沒複原，這會隻能腳尖勉強落地，一手還扶著牆壁，看上去站得有些勉強。
肖山扯好衣服，見曹瑜還在盯著林墨發愣，也鬆了口氣，趕緊指著林墨補充道：“他才是真正的林墨，不信的話你問他。”
曹瑜又回過頭來，看向肖山，臉上帶著譏誚：“你說他是林墨？那你是……誰來著？這麽說來這才是你原本的樣子？”
“沒錯，”肖山點點頭，“要是你真有話跟林墨說，那你就應該對他說，找我是沒用的……”說完他又看向林墨，“人我可帶來了，你也說點什麽啊。”
曲著傷腿，林墨慢慢跳到了房間中的床邊，坐下，然後依舊抬眼瞪著肖山，“我說過不準讓他再碰你，你根本沒當一回事吧？還是說你也喜歡這樣了？”
這是說什麽話！林墨這家夥就不會看看時機？不早點去跟曹瑜說清楚，揪著自己說個不停幹什麽？況且這種語氣，根本就隻能讓人更加誤會吧！“你以為我想？要不是你躲在那個鬼地方不出來，事情根本不會這樣……”而且你還在一邊看熱鬧，不肯過來阻止，這都是什麽心態啊？
“我隻是覺得這場麵挺和諧，我好像怪多餘的。”林墨慢吞吞地揉著膝蓋，“我這會也沒法趕過來阻攔你們啊，你看，我連站都站不穩。”
和諧？和諧個屁，要是我不在裏麵還差不多，要和諧也是你倆和諧……你倆？肖山又看看現在的林墨，再看看曹瑜，更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兩人要是複合了不是悲劇嘛？自己好像還說過犧牲身體來成全他倆，現在怎麽想怎麽不情願了，想到這人以後會對自己的身體做出跟對林墨身體一樣的事……惡，他們肯定不會複合！肖山暗自詛咒道，然後又想起自己現在使用的身體已經不知道被曹瑜做過多少次什麽什麽的了，又是一陣發寒，隻有求救一般看向林墨：你們可千萬不要複合啊，你一定要堅定地甩掉他！
“打情罵俏給我看？”曹瑜看了看對著林墨怒目而視的肖山，也有些不高興。這兩個人到底要說什麽？眉來眼去的說一些意味不明的話，難道他們真的交換了不成？眼前的林墨確實很奇怪，但是要說那個陌生男人是林墨他卻更不信，雖然那帶刺的口氣很像，但是他認識的林墨絕不會這樣無視自己。
打情罵俏？這家夥腦袋裏能不能想點別的？肖山也急了，“林墨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了，能不能不要糾結這些無聊的事，解決主要問題才對，你到底想怎麽樣，給個明白話，大爺我不想陪你墨跡！”
林墨轉了轉眼珠，然後盯著肖山點點頭，側身用手指著曹瑜說道：“我沒法走過去，你先過來吧，我會向你證明我就是林墨。”
太好了，這家夥終於不裝瘋賣傻了，肖山簡直要樂開花，趕緊推了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猶豫不決的曹瑜一把：“他真的是林墨，我真不會那麽無聊開這種無意義的玩笑。”
曹瑜被肖山推得前進了一步，有些不快地看向坐在床邊一臉冷漠的陌生人，腦內卻突然有了些過去的影像，頓時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你打算怎麽證明？”
回望著曹瑜的林墨依舊木無表情，肖山猜測不出他的想法，隻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心裏也開始盤算：我是不是該線離開一下？
“你覺得那個身體怎麽樣？”突然，林墨開口了，同時對著肖山揚了揚下巴。
曹瑜浮起一個曖昧的微笑：“我很喜歡。”
林墨陡然變色：“不準再碰，那是我的身體，我不允許你碰。”
“情敵宣言？”曹瑜依舊是笑，卻坐到了林墨身邊，有些認真地繼續問道，“還是說你真的是林墨？”
“就算那真的是林墨，也由不得你亂來吧，你以為如今的林墨還跟兩年前一樣？”
話音一落，屋內的氣溫都降低了，曹瑜的眼神變得冰冷了許多，就算他不能肯定這人是林墨，卻還是不得不在意這句話，“我這兩年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如今，你卻要先跑了？”
林墨扯扯嘴角，曹瑜認真了，顯然他已經聽進去自己的話，這樣就好。
“你太自以為是，總是自己決定一切然後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