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禮品’
開空調，呃，不如把車窗都打開了。
吳衛開著小QQ上班，今天是錢老板親自給約的一對新人，從省城來的，人家也大方，五萬給影樓拍正式的婚紗照，再額外拿三萬給吳衛，我們拍三天，進度不要太快，額外的錢是晚上幫我們拍攝一些生活照的酬金。
“馮總，嫂子。”吳衛跟這對才子佳人握手打招呼。
馮總馮天龍，錢老板介紹是省城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總，今年四十歲，可謂是年輕有為，渾身上下充斥著精英階層才有的氣息。
妻子艾雨，是省文工團下來的舞蹈演員，見到吳衛就很熱情的聊起舞蹈，曾經跟隨團裏一起參加過春節聯歡晚會的錄製，二十六歲，成功把握住了馮天龍，登堂入室。
跟喬冬冬和蔡野一樣，也是打算去天涯海角那座城市去拍攝婚紗照來著，慕名而來，吳衛自己發的短視頻、那些客戶發的短視頻和朋友圈，吳老師早已名聲在外，在專業領域，網紅的身份反倒不如專業攝影師的名頭來得更響。
打電話預約，影樓不接生意，馮天龍也是找了朋友，聯係到梅城這邊的開發商，這才跟錢老板搭上線，才得到了這樣一份特殊待遇。
錢老板將影樓收的五萬，也直接讓財務轉給吳衛三萬，還沒開始幹活，三天賺六萬，若不是知道井噴的‘慢音’大主播能夠達到日收入十幾萬幾十萬的程度，吳衛都打算放棄繼續奮鬥了，安心做一個攝影師，月入二三十萬。
“吳衛。”簡單的寒暄聊天過後，艾雨就從吳老師轉而直呼其名：“要不你找一個星期的時間，跟我們去一趟歐洲吧，你剛剛隨便給我拍個證件照的照片，我都打算直接將所有證件全部補辦了。歐洲去不了，跟我們去趟省城，我們兩個登記的時候，照片你幫我拍好不？”
兩人來拍婚紗照，帶了一個司機和一個女下屬，女下屬是馮天龍公司的員工，老板娘到外地拍攝婚紗照，換衣服、補妝、做發型和一些瑣碎的事情，男司機肯定是不方便，需要有一個‘女助理’。
開來的是一輛埃爾法，錢老板這邊沒讓馮總自己出車，隨車帶著的工具設備和服裝，還是用影樓這邊的車子，能裝人也能裝東西，並將影樓這邊的司機也安排過來，全程跟著，讓馮天龍自己的司機‘放假’，從司機身份轉為助理。
麵對著艾雨不斷要將吳衛拽到自己婚禮專屬攝影師的‘試探’，車內的人都暗自忍著笑，偷看吳衛不好意思開口拒絕又沒辦法答應的樣子。
類似這樣的事情，最近一直在發生，未來也不會少，技術大拿的地位和價值，在當下這個社會，正在悄無聲息中逐步拔高，人心越來越不穩，沉下心來鑽研技術走匠心路線的越來越少。
對於吳衛如此年輕就有這般精湛的水準，大家是好奇，看過他二十多種舞蹈駕輕就熟的表演，不好奇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你無法理解的天才存在。信與不信，他們都在。
給這兩位拍照很累，算是半個同行的艾雨，太知道什麽樣的姿勢好看，什麽樣的狀態拍出來的照片好看，馮天龍作為企業老總，每天被未婚妻拉著盡心盡力的陪著拍攝照片，每每空暇，拉著吳衛抽支煙的時候，男人之間無需多言的淡淡一笑，一切就盡在不言中。
累歸累，六萬元的報酬已經揣進兜，每天都是好酒好煙好吃好喝，拍了一天馮天龍累到不想動，艾雨卻依舊體力滿滿，好在吳衛的‘速度快’，每天艾雨換衣服補妝重新弄發型的時候，他都可以充分休息，晚上才能夠在縣城美景之中，再去給艾雨拍攝個人照。
每天中午，吳衛還會假公濟私一個小時，去拍攝自己自己的舞蹈。
老係列維係老粉絲，新係列開辟新戰場。
2147380.
二百一十四萬的粉絲，所有視頻獲讚量總和超過一千萬，短視頻作品的平均評論數量，在一萬以上。
新係列第一個草原族的舞蹈，得到了很多評論誇讚，播放量要比同一天上傳的古典舞作品，多出近一倍。
吳衛是以現在有什麽服裝，我就盡量跳什麽民族的舞蹈，強大的係統能力，D級水準有上限，卻在橫向覆蓋麵上，給予了吳衛讓旁人瞠目結舌的天才舞者形象。
傣族舞。
維吾爾族舞。
高麗舞。
有一些‘專家’，會在吳衛熱度高的作品下麵，評論他浪費天賦，以教導的口吻勸他莫要浪費了天賦，這樣駁雜，沒有一個真正的專長，看起來花團錦簇，實則沒有中心點，你看起來各個舞蹈都會，卻沒有一個真正精通到可以讓所有人看到就覺得驚豔的舞種。
有喜歡吳衛的粉絲，會反對，會反擊，吳衛自己看到，會笑著點頭：“你說得對啊，別急，等著看我二十多歲還能再度拔高的天賦。”
吳衛跟著馮天龍和艾雨到了省城，是去給他們登記拍照，結果是去了，沒回來。
幾天的朝夕相處，馮天龍做為一個閱人無數的商場精英，對吳衛的整體表現很滿意，不懂的不亂說話，不會的不亂表態，幹活的時候認真嚴肅，不幹活的時候低調謙遜。
到了省城，馮天龍給吳衛包了一個超大的紅包，二十萬。
“馮總，這是什麽意思？”著實把吳衛嚇了一跳，他本以為自己會有害怕恐懼的情緒，事後想想，當時真的隻有驚訝。
“再多留幾天，幫我給一些人，拍幾張照片，放心，不耽誤你太多時間，白天時候我把司機留給你，省城有很多知名建築，你可以到那去拍短視頻。”
給什麽人拍照，能給二十萬？
他直到拍攝完，也並不知道對方是誰，你要說高門大戶也不盡然，卻有曲徑通幽處的僻靜老式小二層別墅區，也不乏鬧市街區普通老式住宅。都是上了年紀的，這些人盡管態度不一樣，氣場也不一樣，帶給吳衛的感覺到是基本相同——都是一些常年與人打交道的，即便是話語少的，隨口三言兩語，會讓你覺得如沐春風。
吳衛作為馮天龍的工具人，基本不說話，人家客氣的喊一聲小師傅或是小吳師傅，他就負責給老人拍好照片，多數是家中正襟而坐的照片，也有在樓下陽光下小花園裏的攜手漫步。
“馮天龍這是在用對方無需抗拒的方式送禮，沒想到這拍照的能力，有一天還能成為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