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有幸陪走一段路

李子染兩個練完功回來,還沒喘口氣,就被淩霄拎著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看著那紅黑色的破爛招牌,連野不識字,捅了捅李梓染,“這是啥地方?要幹啥啊?”

“這寫的是平安客棧。”李梓染說完,不可思議的嘀咕道:“難不成咱們已經把師傅吃窮了,所以,今天打算住這裏?”

連野看了看能跑老鼠的破爛客棧,內心十分的抗拒,“不會吧,住這種地方我寧願睡大街。”

反正也不是沒有睡過,從前做偷兒的時候,逮著什麽就是什麽,但是也沒有住過這麽寒酸的地方。

淩霄耳朵好使著呢,兩個徒弟嘰裏咕嚕說了一堆廢話,他可都聽進了耳朵裏,抬手就一人給了一個響指,

“想啥呢,讓你們來挑事的,不是來住的,給我進去,看見什麽就砸什麽,若有人攔著能打就打,不能打的換我來。”

淩霄這話讓兩個徒弟瞬間爆發了,氣勢在攀登中。

“師傅,是不是這店家欺負過你?可惡,欺負我可以,誰敢欺我師傅,我和他拚命!”

連野兩眼燃著熊熊烈火,抄起地板上的碎磚頭就往客棧裏麵衝。

李梓染終歸讀過書,做人比較冷靜理智,急忙抓著連野的手臂,“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從長計議比較妥。”

“妥個錘子,等不了了,我要為師傅報仇,你給我閃開,別傷到你。”

連野胳膊一輪,就把李梓染這隻菜雞逼退,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勇猛,衝進了那平安客棧裏麵。

李梓染驚訝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還沒容他反應過來,就見一道黑色的拋物線,從那客棧門口裏“咻”的一下砸出來,正好落在他麵前。

隨即兩個飆形大漢拍了拍手,從那客棧門口走出來,一臉不屑的冷笑,“哪裏來的豬玀,敢在這裏猖狂,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

李梓染看著被摔得很慘的連野,再看看淡定得一匹的淩宵,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師傅,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在這裏鬧事不好。”

“怕什麽,就這麽點膽量?是個男人,你就給我衝上去。”

淩宵這個命令擺明了就是要讓他去扛揍,李梓染非常的為難,“師傅,你這……我那個……”

他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打架什麽的一點也不在行,這樣上去真的會死人的。

“真囉嗦,走你!”

淩宵一腳踢上去,李梓染隻覺得眼睛一花,身子就已經騰空飛了出去。

“啊啊啊……”

出於本能,李梓染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尖叫聲。

那兩個大漢原本還看熱鬧,不曾想有個人直飛過來,兩人反應不慢,轉身就要跑,奈何身板笨重,屬於力量型打手,兩人動作一至的跑到那客棧門口後,愣是擠在了一起,互不相讓的他們,最終成為了李梓染的肉擋板,三人“嘭”地一聲撞到了一起。

李梓染暈暈乎乎的躺在兩個墊背的身上,而身下的兩個漢子就像睡死了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突然的一幕把那客棧裏的老婆婆嚇了一大跳,“快來人啊,有人打上門來了啊!!!”

她這一嗓子下去,瞬間招來十來個同款彪形大漢,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大腿粗的武器,嗷嗷怪叫著衝向李梓染。

李梓染早已經摔蒙了,哪裏能躲過去。

在這千均一發之際,他隻聽得耳邊傳來“咻!咻!咻……”的聲音,好似有什麽東西從頭頂上,肩窩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過。

隨即就見到整齊劃一的“撲通”聲響起,那十來個大漢突然倒地不起,看其直挺挺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這是出了人命嗎?

李梓染這下是徹底的清醒了,哪裏還敢在這個客棧裏待著,爬起來就往外麵跑去。

至於那個老婆婆,躲在那個櫃台後麵,龜縮著像個鵪鶉,除了發抖哪裏還有之前的威風。

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都是紙老虎。

李梓染一口氣跑到淩宵跟前,指著身後,結結巴巴的道:“師~師傅,出~出出出~出人命了啊……”

“甭管,和咱們沒關係。”

淩宵踢了踢還傻坐在地上的連野,“怎麽的,打算在這裏孵蛋?還不趕緊走!”

連野反應過來,機靈的從地上爬起來,“走走走,趕緊走。”

若是被這客棧裏的人留下影像,他們八成要上白帝城的通輯榜,到時候有生之年就將不能再來這個城池玩耍。

淩霄此舉一是為桑柔兄妹討回公道,二是徹底毀了這家欺淩霸道的店,以免後來人不知情,繼續上當。

那些個打手別看長得魁梧,也就隻配欺負一下才剛踏入修行的小修士,現在個個都被打斷經脈,如果沒有奇藥,十有八九將會再無法修行。

善惡有因,既然選擇做了惡,就得承受今日之果。

淩宵念頭是通達了,可憐兩個徒弟當了工具人,一瘸一拐的跟在其後麵,說不出的淒涼。

想了想,幹脆把人帶到回春堂,反正欠的人情那麽大,不在乎再多加一點點。

二人把老丹師熱情的“招待”了一番,推拿經脈的時候痛得嗷嗷亂叫,聽得藥白鳳搖頭不已,“你這些個徒弟真有意思,看著平平無奇,都和你不一個路子,怎麽會想不開收為門徒?”

“咳咳……看著是孬了點,好好打磨一下,也不失為良玉。”

“嘖嘖……無利不起早,你可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二人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即使過了這麽多年,她可不信淩宵會改性子。

歎息一聲,人都是會變的,當經曆足夠多的時候。

淩宵不但改了,還是大改特改,現在的他哪裏還有從前**不羈的浪人形象,反而成了他過去最討厭的那種老頑固,嚴肅而又拘謹,整日裏端著莫須有的架子,生怕讓人覺得他太過不正經。

但是,原來的他,就是個不正經的人,嬉笑怒罵,我行我素,從來不在意外人的眼光。

若是換作今天的藥白鳳,還真的很難和這樣一個愛玩愛鬧的人湊一塊兒,也就是當時年少,彼此都喜歡真實不做作的樣子,這才有幸陪走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