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帶著人打上門來

猙嗷,一隻看起來很乖巧可愛的小凶獸,長得挺像個狗子,就連叫聲都類似,取這名字倒也挺名副其實。

就是這麽一個小東西,除了淩霄,顏思思和三眼兒,誰都不能接近半步,不然逮著就是一口狠咬,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是血的教訓,有好幾個不信邪的弟子架不住它這麽可愛,上前狠狠擼了一把狗頭,悲催的被咬了兩個牙洞,久久不見愈合,後麵還是淩霄出麵,薅了一點淩參須須弄藥粉,這才把這傷給治好。

山中歲月靜好,如果能一直這麽下去,也未嚐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然而生而為人,人生又且能這般簡單。

這一天,當眾人按部就班的忙著時,一個女人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這一份寧靜。

此女來勢洶洶,身後帶著一個小毛團,以及無數個宗門長老和精英弟子,人數竟然有三百人之多,若不是百草園經曆了擴建,還真的容不下這麽多人。

這一群人突然打上門來,礙於其威勢,把所有弟子都嚇得寒蟬若禁,不敢動彈。

眾人裏麵,也隻有任皇極這個曾經的宗門門主還有些許話語權,一點不怵的站在這些人麵前,也不開腔,負手而立,把一宗之主的風範表現得淋漓盡致。

“諸位來我百草園有何貴幹?”

許婉的身後竄出來一個長老,此人一向和任皇極不對付,聽到這語氣就有些受不了了,

“喲!這裏啥時候變成你的了,嗬……還能要點臉不?我們宗主讓你離開清虛觀,你還帶著這麽多人賴著不走,也不嫌臊得慌。”

任皇極的心態一直都是很穩的,尤其是經曆了這些事後,又成長了許多,原本軟弱的性格也逐漸發生了變化,對於這個長老的說辭直接選擇了無視,反而看向許婉身後的任宇陽。

“你讓爹爹……很失望。”

這話裏的沉重語氣,讓任宇陽這個才三歲的孩子有些承受不住,也沒嚎啕大哭,隻是癟著嘴,眼裏含著委屈的眼淚,難過的低垂著頭。

許婉不樂意了,一把摟過孩子,衝著任皇極就是一通喝斥,“姓任的,不許這麽說吾兒。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從斷絕的那一刻起,孩子就隻是我許家的,請你記住了,從從今往後,他叫許陽,不再是你任家的種。懂了嗎?”

這話比起當初一刀兩斷還來得傷人,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得令人齒冷的女人,任皇極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你變了,從前的你再嬌蠻,也不會如此咄咄逼人。”

這簡直是用軟刀子在殺人,他們之間最多就是觀念不和,感情不再,但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這般仇恨他,就連廢了修為都還不放過。

人心之毒,簡直無法用尺衡量。

“那也是你這個窩囊廢逼的,但凡你是個有出息的,何至於有今天。”

許婉抬起下巴掃視著全場,以一種唯我獨尊的姿態,對在場的百十來個弟子道:“昔日留了你們性命,不曾想還在偷煉本門心法,有一個算一個,通通隨我回戒律堂受審吧!”

顏思思見機不對,趕忙找了一個弟子去後山山穀尋淩宵,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門捕獵,此時園中事態有些大,她的心裏總有一種很慌的感覺,搞不好就要出大事,人命關天,馬虎不得。

淩宵不在,輩分最大的就是傳功師傅觀書,他扒拉開眾弟子站了出來,“可笑至極,他們一群莊稼漢子在這裏辛苦勞作,繁衍生息,何來偷煉功法一說?”

那長老被任皇極冷落,忍不住跳出來找存在感,

“事無絕對,這世上歪門邪道這麽多,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用了什麽陰暗手段,能重拾修煉,別以為我們是那麽好糊弄的,這些人個個天庭飽滿,靈氣充盈,一看就是築基期修為,這個要怎麽說?”

觀書嗬嗬一笑,“這世上功法千千萬,撇開你們清虛觀就活不了是吧?他們學習別的功法,沒用你們清虛觀的心法,請問有哪裏不對的?”

“找死!觀書,你忘記自己是什麽人了嘛,竟然敢在這裏向著外人說話,你想做那個叛宗之人不成?”

長老的這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在場的弟子都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什麽叛宗之人,這是我們的傳功師傅,早就已經脫離你們清虛觀,不歸你們管,別在那裏笑死個人。”

清虛觀的那些長老很多都是和觀書有交情的,紛紛指責起來,

“觀書,你瘋啦,竟然選擇退出宗門,你對得起同門,對得起死去的師傅,對得起清虛觀培養你這麽多年?”

“你生而為人,連個畜牲都不如,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可恥,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我怎麽會認識你這種無情無義的東西。”

觀書默默地聽著這些長老發泄完,這才無奈的搖搖頭,“請問你們,我的存在對於清虛觀有什麽意義?”

這話一出,出場默然。

觀書失去了修為,且他那一脈的傳承有別的門人弟子接任,他的存在價值極其的低,可以說,在宗門內,就是個吃白飯的。

這樣的存在,走哪兒都被人嫌棄,那些弟子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對其指指點點,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偷摸著給他使絆子,以看他出醜為樂。

為了擺脫這種苦悶的生活,他終日喝得酩酊大醉,隻求圖個人事不省。

這樣的人生,這般的多餘,留著有什麽意義呢,他雖然還活著,和死了也沒甚區別。

那長老強硬的道:“你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這也不是你脫離宗門的理由,從踏進宗門的那一天起,從你受到宗門恩惠的那一刻起,從你拜了師傅的那一跪起,你已經和宗門綁定在一起,豈是這般輕易能擺脫的。”

“嘖嘖……怎麽的,我這樣的廢物,你們還想請回去,繼續白吃白喝的供養著?”

觀書破罐子破摔了,擲地有聲的道:“可以啊,我這就隨你們回宗門裏待著去,反正都待了那麽多年了,白吃白拿的,我無所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