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張樹桐母親去世

隻見從院子裏,張樹桐帶著孝帽,捧著自己母親的遺像,從屋裏走了出來。

後來隻聽說,張樹桐結婚那晚,他的母親就在晚上暴斃,讓人匪夷所思。

可能是鑽進身體的水蛭,到了心髒吧。

村裏人都認為,應該是張樹桐他媽身體裏的畜牲,看不得張樹桐他媽,把他當成畜牲,還幹了比畜牲還畜牲得事,想讓她下輩子,早點當畜牲吧。

張樹桐帶著的孝帽一尺半,穿著的道布五尺,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母親去世了。

旁邊還有他的父親張玉橋,臉上帶著哀容,就這樣,他們準備把張樹桐他媽送去火葬場。

張樹桐家,有一個驢車的車廂,是木頭做成的,左右各有一個輪子,以前是牲口拉車的,後來為張樹桐看病,就把牲口賣了,就剩下驢車了。

現在,沒有牲口能拉車了,隻能自己親自拉車了。

張玉橋看著張樹桐,就這孩子這樣,別說拉車了,弄不好都得讓車軲轆壓在底下。

想想還是自己拉吧,讓張樹桐在後邊推。

就這樣,張玉橋把張樹桐她媽的屍體,慢慢抱上了驢車,用被子把屍體蓋了起來,自己套上了拉幫套,雙手抓在兩側,回頭告訴張樹桐,在後邊幫忙推著。

張樹桐看著父親,口歪眼斜,左手六右手七的向前走著,來到驢車後邊,先把母親遺像放到車上,然後把手搭在了車後,答應著張玉橋,在後邊準備推車。

就這樣,張樹桐父子二人拉著驢車,向著火葬場走去。

過了一會兒,張玉橋發現自己越拉越累,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流了下來,打濕了整個衣裳,於是回頭想告訴張樹桐用點力。

可是,當張玉橋一回頭才發現,那張樹桐不知何時,竟然也坐在了驢車上,小腳在下邊前後擺動,看上去還挺開心。

看到這裏,張玉橋就氣不打一處來,心想:

“那是你媽!你媽死了,張樹桐,你呲個大牙還能給那笑出來,真是氣死你爹我了!”

想到這裏,張玉橋卸下拉幫套,就向張樹桐走去。

張玉橋這一撒手,驢車瞬間向另一方落下,張樹桐狠狠的被摔在地上,她媽的屍體也跟著滑了下來。

張樹桐,看著從被子裏麵滑出來的母親,用手指著,然後抬頭,對著張玉橋說道:

“爸,,爸,,你看,,大象,,大象,。”

張玉橋一聽,直接改成小跑,騰身跳起,一拳打在張樹桐臉上。

張樹桐瞬間眼淚疼的流了下來,張玉橋可不管他。

過來,又是對著張樹桐一頓的大鼻鬥(大耳光),

打的那是“啪啪”作響,很有節奏感,“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伴隨著張玉橋得巴掌,他自己竟然不由自主,感覺這是一種藝術,手上打著張樹桐,嘴上哼唱:

“Buddy you're a boy make a big noise……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張玉橋嘴裏得歌聲,絲毫不輸村裏的狗叫。

這時張玉橋打也打累了,唱也唱夠了。

衝著張樹桐“哼”了一聲,把張樹桐母親的屍體再次放到驢車上擺好。

張玉橋轉身告訴張樹桐,再不好好推車,給那傻笑,還揍他。

張樹桐用手摸了摸,那已經被扇的紅腫的臉,嘴巴一張一合,說不出來幾個字。

張玉橋,再次給自己套上拉幫套,回頭看著張樹桐:

“你說不出來,別說了,趕緊給我推車,要是晚了,你媽還火化不了了呢,送你媽早點歸西才是正事。

“到時候要是去的人多,咱們還得搖號排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你媽火化。”

“要是到時候搖號,推遲不知道多少天,你媽都放臭了個屁的了,到時候咱倆對得起你媽嗎?”

“主要你媽也不洗澡,臭了用她身上的臭味,做臭豆腐都不好吃,肯定往下淌髒東西,為了讓你媽早去西天,早點火化,我們父子向著火葬場,衝啊!!為了你媽!!火化!!”

張樹桐,看著父親這麽激動,心中也燃起了一種**,嘴裏喊著:

“衝…啊,衝,”

手上,還真用力的推著驢車了,看來也是孝順的孩子啊。

張樹桐父子二人,就這麽浩浩****,來到了火葬場。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其餘的火化得人,很多都是上門取屍,他們這驢車自己送上門的還真少。

火葬場一看,這麽好的客戶少見了,趕忙領著張樹桐父子,先去到了遺容整理間。

隻見裏麵有個老者,六十歲左右,手裏拿著一個飯鏟子,穿著一身白大褂,像醫院的醫生一樣。

那個老者聽到聲音,立馬轉過身來,把張樹桐她媽的被子掀開,“乒乓”在臉上一頓亂敲。

張玉橋見狀,趕忙上前問道:

“遺容師傅,您這是整理遺容,還是毀掉遺容啊!我妻子死的時候臉沒啥事,你這麽一敲,現在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這是幹啥啊!”

那老者聽完張玉橋得話,眼睛趕忙眯了眯,眼眉抬起,模糊的看向張玉橋。

隨後,緊忙轉身在後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副眼鏡帶上。

這時他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帶著愧疚看著張玉橋:

“不好意思啊,剛才忘記帶眼鏡了,我以為敲死豬呢,誰知道竟然是人,還是你媳婦,你說這事巧不巧。”

“但是老弟,你放心,大哥以前雖然是給畜牲整理遺容得,但是你媳婦和畜牲沒什麽兩樣!放心,我還能恢複!”

張玉橋聽完,衝著遺容師傅喊到:

“你媳婦才是畜牲,你全家都畜牲,今天我不想和你吵,趕緊給我老婆恢複,要不然,我張玉橋咬你。趕緊的,整!”

遺容師傅聽完,不敢怠慢,趕緊把飯鏟子扔到一旁。

對著張樹桐她媽一頓大鼻鬥(大耳光),和張玉橋打張樹桐得節奏驚人的相似,大鼻鬥(大耳光)響亮且帶有節奏感,不禁兩人口中同時唱出: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正所謂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張玉橋沒想到在火葬場碰到了和自己相同愛好得人。

隨即也不把張樹桐她媽遺容的事放在心上,推著就向火化室走去,說無所謂了,反正他媽長的也跟豬一樣,認錯也是在所難免。

就這樣張玉橋拉著屍體,張樹桐抱著遺像,兩人來到了火化間,將屍體放到了火化台上,兩名火化師接過了屍體,就這樣兩名火化師把張樹桐她媽推進了火化爐。

不知道最後那兩個煉爐得師傅是新來的還是怎麽樣。

就在張樹桐母親最後推入的瞬間,往煉屍爐一人扔了一盆粉末狀東西。

這時張玉橋不懂啊,急忙問道:

“你們這往裏麵揚得是什麽啊,到時候算不算骨灰裏麵啊,那我老婆豈不是歸西了還被這些粉末打了臉嗎?”

那兩個殯儀館工作人員趕忙解釋到:

“真是不好意思,逝者家屬,剛才我們沒有絲毫惡意,那些隻是辣椒麵,和胡椒粉。”

一個工作人員說道,然後一拍額頭仿佛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

“不好意思,忘記問了,辣椒麵胡椒粉放完,剩下的你們還要幾分熟的。”

殯儀館工作人員一臉認真得問道。

張玉橋一聽,氣的顫抖,心想:

“這都是什麽工作人員,燒烤店過來兼職的吧,還幾分熟,那來七分熟,帶有血絲還有嚼勁。這都什麽跟什麽,那是我老婆,不是牛排!!!”

想到這裏張玉橋就暴怒了,一頓的辱罵工作人員。

兩個工作人員一臉無奈,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急忙道歉,不住的勸慰,就這樣張玉橋算是心情緩解下來一點。

隨後那個工作人員不好意思的說道:

“張先生,剛才真是抱歉,由於火葬場升級會員服務,您正好達到了級別,所以這是我們火葬場得一條龍服務。”

“可能是辣椒麵,胡椒粉套餐您不喜歡,真是感到抱歉,其實辣椒麵,胡椒粉套餐,也是新時代的產物,是讓您每次上墳的時候,都能知道您的愛妻,是否骨灰還在。”

“如果有一天你去上墳燒報紙,發現有一股辣椒麵,和胡椒粉得味道,那說明什麽!!!那就是你媳婦的墓地讓人給刨了。”

“這樣你就會發現,要不然,你媳婦墳地讓人刨了,你都不知道。”

“人家把自己兒子骨灰放你媳婦墓地裏,你不就天天給別人兒子上墳,怎麽的,你願意當孫子啊。”

“而且,加入特殊辣椒麵和胡椒粉,就算你媳婦被掘墳刨地,也是好事。”

“那樣,拿骨灰得人就會聞到辣椒麵和胡椒粉的味道,然後不相信是你媳婦的骨灰,然後選擇放棄盜竊。”

“或者,直接放棄更換自己兒子的骨灰,因為他們認為你一直上墳的人,其實是一壇辣椒麵和胡椒粉。”

“就這樣,挖墳之人就會認為你有病,是個大傻缺,而放棄自己的行為,甚至有可能把你媳婦的骨灰再次放回,你想想,是不是還需要感謝我呢。”

張玉橋被這麽一說,覺得還真是這麽回事,然後便同意了他們的推薦套餐。

使用自己會員的權限,最後還加了半瓶香水,說讓張樹桐他媽,死後做個體麵鬼。

就在這時,殯儀館工作人員,向張玉橋鞠了一躬,再次說道:

“尊敬的張玉橋會員,我們火葬場因為有您而榮光,因為有您而勞忙,感謝您在百忙之中將您妻子送來,我深深的被您的行為所感動,就讓我自私一回,為您做主一回吧。”

“我們每一個工作人員一年隻有一次贈送會員買一送一的活動,今天您的理解,就是我們的動力,所以這個優惠力度給您,燒一送一。”

“不僅是您自己,還是您的家人,都可以在七天內無理由享受我們燒一送一服務,就是您老婆火化後,您在七天之內過來,也可以免費火化。”

“這可是,我最大的力度了,不僅您全免費,以後您兒子還給打八折,享受免費上門取屍。”

隻見那名工作人員,說完,又向煉屍爐裏,扔了幾袋黑胡椒醬料:

“這些就當送給你的了,不用客氣,感激的話不必多說,這樣才入味,沒人去挖墳。”

張玉橋聽完這段話,如夢初醒,醍醐灌頂。

竟然還有人為了自己,免費送幾袋黑胡椒醬,簡直是太感動了!

一輩子坑人,占小便宜得人,這個機會怎麽能放過,畢竟是花一個人錢,送兩人火化歸西,在他眼裏真是個好買賣。

就差給工作人員,跪地下了,感謝著工作人員,說自己盡量一周過來。

告訴工作人員,自己就別放胡椒粉了,稍微有點鼻炎,可能到那邊會過敏。

隻見工作人員拍著胸脯,說自己絕對信譽,多麻多辣,不放胡椒,起火開灶,一個不少。

說完,便扶起了張玉橋,兩人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一個為財,一個為命。

張樹桐看這兩人。

看不懂,也聽不懂,就在一旁抱著母親的遺像。

“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