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暗戀十年的女孩子】
艾一戈差點兒沒一個漂亮的摔凳從高高的吧凳上倒栽下來。
我靠，沒搞錯吧？我跟她什麽時候認識的？腦子裏瞬間浮現“穿越”兩個大字，艾一戈不禁感慨造物主的神奇，以後還不定有多少驚喜等著他呢。
“呃……你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艾一戈生把“回”字頂在了舌尖與下顎的結合處，含糊不清的一帶而過。
“回國才三四天，聽說這裏是全南京最有美國風格的酒吧，就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會遇見你。”這個女孩兒叫做孟小蝶，跟艾一戈算是初中以及高中同學，隻不過不是同班，當年都是金陵中學的初一新生，艾一戈在一班，孟小蝶是七班的。等高中的時候，艾一戈又成了七班，而孟小蝶則到了一班，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那還真是挺巧的。”不能怪艾一戈口笨舌拙，隻不過在艾一戈的記憶裏，他的初高中時代幾乎完全是在對孟小蝶的暗戀之中度過的，兩人從未認識。初中就不談了，那僅僅是一種朦朧的好感罷了，高中時代學生裏也有些偷偷的戀愛的，可是艾一戈當時根本缺乏搭訕漂亮女孩子的能力，也隻能將這種暗暗的喜歡藏在心裏。他實在是鬧不明白，自己跟孟小蝶究竟是怎麽認識的，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挺熟悉，相隔多年未見說話也還並不生分。
“不打算請我喝一杯？”孟小蝶巧目盼兮，聲音也如黃鸝出穀，委婉動聽。酒吧裏倒是有一多半的男性酒客把目光遞了過來，有羨慕有妒忌，還有**裸的仇視。至於女性們，嗯，都故作姿態的偏過頭去。
“哦哦，請坐請坐。”艾一戈顯得有些慌亂，卻發現吧台周圍早就沒有了空位子，慌不迭的自己跳了下來，把吧凳讓給孟小蝶。
“不介意的話，到我那邊坐吧，我那兒還有個朋友。”孟小蝶指了指酒吧最深處靠窗的位置，那兒坐著一個寬背闊腰的女人，一頭長發倒是挺柔順的披在腦後，麵對著窗戶看著新街口的燈火閃耀，並未回頭。
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拎著那瓶82年的Lafite，艾一戈跟著孟小蝶到了窗邊的卡座旁，經過彭連卿和劉天順身邊的時候，他們紛紛抬頭看了一眼艾一戈，眼睛裏透出不可思議，心裏都在琢磨，這小子坐在吧台上也能泡到妞兒？而且，好像天底下的極品都往他跟前湊過去了，太讓人想抽他了。
艾一戈也懶得跟他們計較，在孟小蝶的對麵坐下，孟小蝶介紹她的朋友給艾一戈認識的時候，他才赫然發現那人居然不是個女人，而是個標準的大男人。該名男子大臉盤鷹鉤鼻，大約三十五六的年紀，麵龐白淨看得出來養尊處優慣了，身體略微的有些發福。如果時光倒退個幾年，這個男人年輕幾歲並且體重減去四五十斤的話，大致上跟劉德華有幾分神似，隻是長了一雙桃花眼，略微跟他整體的風格有些不符。
“這是我在美國的博士導師，戴小樓。”孟小蝶介紹說，然後又看著戴小樓，指著艾一戈：“他是我高中同學，艾一戈。怎麽樣？很帥吧？我說我高中同學全都是帥哥你還不信。”這麽年輕的博導啊？而且還是個中國人，看來很不簡單麽。
戴小樓眯起他的桃花眼看了艾一戈一眼，臉上擠出幾團橫肉來，讓人也摸不清他是在笑還是有些不滿：“的確很精神。”
恍惚間，艾一戈突然覺得這個戴小樓又不像劉德華了，而是有點兒像……呃，這好像有點兒差距過大，不過當他顴骨上的兩團肉被擠出來的時候，還真是有個七八分的相似。
“嗬嗬，你也很精神。”艾一戈心裏琢磨，這大概是孟小蝶的男朋友了，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微微收緊。雖然說在艾一戈的記憶中，自己跟孟小蝶從未有過哪怕一句話的交談，隻是自己初中和高中時代默默的喜歡了她六年，而後自己考上大學的同時也得到了孟小蝶申請到了耶魯的半獎，遠渡重洋飛到大洋彼岸去了。從此杳無音訊，僅僅隻在艾一戈年輕的心裏埋下了一顆對於孟小蝶思念的種子。這也導致他整個大學期間甚至都沒交別的女朋友，直到大學畢業偶然回到學校遇到靳可竹，這才將為了孟小蝶緊閉的心門重新打開。
“小樓是我們耶魯最年輕的博導哦，不曉得迷死耶魯多少女學生呢！”孟小蝶很是隨性的誇讚自己的男朋友，艾一戈心裏卻在嘀咕：在美國生活了幾年，也把美國人的習慣學會了麽？誇人都誇得這麽露骨的？
“嗬嗬，看得出來。”對於這種話，艾一戈也實在是沒什麽可以說的。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很像劉德華的！老艾，你覺得像不像？”艾一戈隻得點頭，沒想到孟小蝶倒是把他的心裏話說了出來：“不過這兩年差點兒了，長膘了，臉也變闊了，越來越像劉歡了。時光啊，你真的太殘忍了。生把一個劉德華變成了劉歡！”
“噗……”艾一戈實在是沒忍住，一口酒噴了出來，大部分噴在桌上，但是也濺了幾滴到戴小樓雪白的襯衣上，綻開幾點紅色的小花。
“你……”戴小樓很是不悅，但是看了看孟小蝶終於是沒說什麽，倒是把艾一戈搞得很不好意思，拚命的道歉，還拿過桌上的紙巾好意的想要幫他擦拭。
沒想到戴小樓卻很不領情，一把搶過艾一戈手裏的紙巾，歪歪嘴站了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疾走而去，走的時候也不知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沒家教”，聲音極低，若不是艾一戈正好湊過身子幫他擦拭衣擺還沒來得及縮回來，也一準兒聽不見。看著戴小樓的背影，艾一戈有些尷尬，不過看到孟小蝶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察覺，他也隻得對孟小蝶歉意的笑笑，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好意思，把酒噴到你男朋友身上了。”
孟小蝶抬眼看著艾一戈，神情之間顯然一滯，想要說些什麽，卻也隻是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說出來，神色之間有些黯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