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涯海角
讀書為何？
眾多參加殿試的考生都陷入了沉思，蘇墨也陷入了沉思緒。隻是，他的思緒飄得很遠......
所有人都知道，大華皇帝的這個問題，看似冊問，實則問心。
而且毫無考性可言，居然是讓考生自由回答！
聖座之上的大華皇帝看著下麵的考生，目光如炬，緩緩開口道：“不用長篇大論，一字一句皆可。怎麽？難道沒有人來率先作答？”
終於有人站了出來，對著皇帝行禮。
站出來的考生開口說道：“草民先來。”
皇帝露出鼓勵的神色點點頭。
“草民讀書乃是為了報效社稷！”考生說道。
皇帝看著下麵開口的考生，慢悠悠的說道：“抬起頭來！”
下麵的開口的考生，略一猶豫，還是抬起了頭。
“看著朕，再說一遍，你讀書是為了什麽？”皇帝重新問道。
考生聽了皇帝的話，頓時冒出了冷汗，聖座上傳來的恐怖威壓讓他不敢直視。可皇命不可違，隻能艱難的看向高坐在上皇帝。
“報...報效社稷！”考生隻說了四個字，卻猶如過了幾載時光一般漫長。
皇帝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
頓時考生鬆了一口氣，立馬低下頭，不敢再看皇帝。
在場的一些官員聽了，一部分微微點頭，覺得此人是可造之材。一部分覺得這考生太過虛浮，未說真話！
“報效社稷嗎？”蘇墨看著腳下的玉石磚鋪設的地麵......
這不是我的答案！
又有考生站了出來，這種作答方式，越往後越沒東西可以說。
跟前麵的人回答答案一致的話，又沒有突出點，容易被忽視。
“為立於人前，為讓草民的才學可讓世人知。”這個考生說。
人前顯貴......一些在場的官員微微搖頭，心思不純。
“為讓才學顯於世！”蘇墨心中不知道什麽感受，這個考生說的很實際，是心裏話！
可這個世界......真的有人會在乎你的才學嗎？
也許有，可不過是驚豔一刹而已。
這......也不是我的答案！
人們沒有閑情逸致來管別人的才學有多突出，大多數人都隻是想盡辦法活著罷了......
蘇墨身旁的季紅顏這時站了出來，昂首闊步，英氣勃勃。
季紅顏說：“為閱盡世間事，看遍萬般景......我意在遠歌！”
遠歌，非執於一處！心象遠大，卻不安於一物。
皇座之上地大華皇帝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果然還是紅顏你的想法有意思！”
蘇墨看向季紅顏，季紅顏英姿颯爽，在皇帝的注視下毫不怯弱。
遠歌，很瀟灑的緣由！
可這依舊不是我的答案......我的答案又是什麽呢？
我似乎沒有答案？
我隻是茫茫碌碌的活著，看看這世間的疾苦，想想前世流光般的回憶。
再多就是看到可憐的人時，能幫幫就幫幫吧......蘇墨笑了起來。
可我又怎麽幫的過來呢？
這世人的疾苦啊......
“為了明是非......”又有考生說。
......
一處山脈中，樹木參天，靈氣濃鬱。
一紅衣女子手持數個陣盤，一個個的安放在指定之處。紅衣抿著嘴，滿臉不爽，忍著滿心的不甘，自顧自的幹著手裏的活。隻是，想著想著，越想越氣。
越氣越不爽，越不爽越氣，於是終於爆發。
紅衣轉頭對著一旁悠哉悠哉喝茶的青袍老人開口說道。
“老師？這就是你說的要緊事？”
青袍老人，瞥了一眼紅衣，慢悠悠的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才開口道：“這當然是要緊事！”
“就為了盜個墓？”紅衣咬牙切齒。
“什麽盜墓？這叫探尋福地！”青袍老人滿臉晦氣，糾正道。
“遲點盜......探尋福地不行嗎？這到老遠的叫我過來，我原本還想看小師弟的殿試呢！”紅衣一臉難受。
青袍老人瞥了一眼紅衣，淡定的說道：“人各有福緣，無需我們操心。我們現在的要緊事就是盜......探尋這片福地。”
紅衣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壓下心頭的鬱結說道：“你給小師弟的考驗真的是讓他奪魁嗎？”
“自然......”青袍老人大喘氣，“......不是！這麽膚淺的考驗你也信？”
紅衣的暴脾氣差點又沒壓住！
“那是什麽？”紅衣咬著牙笑道。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心題！”青袍老人笑了笑，遙望天際目光神秘。
“並且，最終體現在於他怎麽做......”
紅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抬手扔下最後一個陣盤在地上，然後發泄般的用腳狠狠的踩了踩。
“您這個回答真是讓弟子受益匪淺，我上一次這麽無語還是在上一次！”
青袍老人翻了翻白眼。
紅衣拍了拍雙手，回到青袍老人身邊問道：“陣盤都放好了，然後呢？大墓......福地在哪？”
青袍老人這下正了顏色，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抹凝重。
紅衣看著青袍老人的神色，頓時一愣。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老人這幅神色了，似乎真是一個大墓？
......這老頭什麽時候真的對盜墓感興趣了？
青袍老人起身，看了看紅衣安放的幾個陣盤，一抬手，虛空之中一陣震**。
地上的幾個陣盤劇烈的抖動起來，幾道金光分別在幾個陣盤中鑽出，在空中匯聚成一條金龍，金龍張牙舞爪的空中一陣盤旋，頓時風聲大作，吹的林中樹木嘩嘩作響。
青袍老人手微微一指，金光所化金龍朝著幾個陣盤所擺放之地的中心衝了下去。
金光爆閃，而後金龍在地麵消失不見。
林中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紅衣靜靜的等了片刻，可地麵毫無變化，場麵是非安靜，連林中原本尚有的鳥鳴聲都消失不見了。
又過了片刻......
“然後呢？”紅衣問道。
青袍老人捋了捋胡須，嘴角微微抽搐，過了片刻開口道：“要不......你把陣盤拿起來吧。”
“什麽意思？”
“好像找錯地方了！”青袍老人尷尬地笑了笑。
紅衣僵硬的轉動脖子，滿臉微笑的看向青袍老人，“您是認真的？”
青袍老人哈哈一笑：“開玩笑，開玩笑，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經逗呢！”
“起！”青袍老人抬手朝著地麵，做出一個上抬的姿態，輕喝一聲。
頓時林中的地麵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抖動越來越強烈。
轟鳴之聲在地下傳出，陣盤中心的地麵露出一道青光衝天而起。
雖然是白天，可這道青光還是亮的刺眼。
青袍老人看著這道直衝天際的青光，微微出神，良久才歎了一口氣。
“天涯快破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什麽意思？”一旁的紅衣問道。
“天涯海角快要消失了......”青袍老人輕歎。
“就因為我們盜個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