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魔師龐斑
錢恒從陰姬口中知道了魔師更多的隱秘。
這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魔師就是龐斑。
黃係武俠翻雲覆雨中破碎虛空級的武道強者。
他的師兄是蒙皇忽必烈，他的老師是曾與同樣破碎級武者的大俠傳鷹數次決戰的一代巨擘魔宗蒙赤行。
他武功盡得魔門精要，更精擅以精神駕馭物質，達到天人合一之境界，打遍天下無敵手，甫出道便找上魔門第一高手邪佛鍾仲遊，在十招內把他擊得傷敗遁走，又撃殺白道第一高手少林派絕戒大師，縱橫天下六十年無人能治。
後來為了更進一步，修煉天魔策中最高深莫測的法門道心種魔大法，退隱江湖二十年。
這種魔道至高法門實在詭異莫名，必須要散去一身魔功才能修煉，這對於已經接近了武學終點的龐斑顯然無法做到，他隻能另辟蹊徑，創出了一套爐鼎之法修煉。
他故意讓自己愛上慈航靜齋的弟子靳冰雲，使她成為種植魔種的媒介，然後又刻意讓風行烈和靳冰雲相愛，通過兩人的情欲給風行烈種下魔種，使他成為爐鼎，之後不斷的追殺和折磨風行烈，使魔種激發成長。
這個過程中，魔種不斷吸收爐鼎的生機和精華，最終鼎滅種生，魔種回歸，道心種魔大法也就練成。
這個過程並不順利，他差點功虧一簣，但憑借無上智慧，他還是練成了這套魔門第一功法。
後來更是和黑榜第一高手覆雨劍浪翻雲決戰於洞庭湖攔江島，最終雙雙破碎虛空。
但誰又能想到，破碎之後的龐斑居然來到了古龍綜武世界。
錢恒通過陰姬的敘述判斷出了魔師的身份，這些魔師宮的後人，對魔師的了解恐怕遠遠不如穿越者。
他們隻是通過脫脫轉述的隻言片語了解，怎麽能夠如錢恒一樣連龐斑的出身來曆都一清二楚。
神水宮的記載又透露了三個秘密。
第一，龐斑其實還有一個弟子，這個弟子天縱奇才，無論才智還是武功都遠遠超過了脫脫，堪稱魔師之下的第一人。
這個人似乎就是花家的先祖，還曾和龐斑一起打造了孔雀翎，後來不知怎地他突然要背叛龐斑，最終被龐斑親手殺死，脫脫是在他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被龐斑收入門牆。
這個秘密解釋了為什麽花家的功法和孔雀翎一脈相傳的疑問，錢恒還舉一反三，判斷出了花家先祖之所以背叛龐斑，顯然就是被武功影響了心神意誌。
第二，龐斑之所以打造七件武器，其實最初的想法是為了尋找故人，但計劃最終失敗了，失敗後他把這七件武器當成垃圾一樣扔給了脫脫。
即使脫脫都不知道師父想要找的故人是誰，但錢恒卻隱隱有了猜測，他準備抽空搞到一把，驗證一下想法。
第三，龐斑再次消失其實脫脫早有預料，因為他很早就在尋找回家的道路，如果不是沒有燈塔信標怕迷失，龐斑早就破碎虛空離開這個世界了。
聽到這裏錢恒立刻心生疑惑，問道：“如果說破碎虛空隻是尋找新世界，似乎並沒有太吸引人吧，為何水母前輩執意破碎呢？”
陰姬不慌不忙道：“破碎當然沒有這麽簡單，脫脫曾經轉述過龐斑的原話，神水宮先祖也一字不差的傳給了後人。”
“破碎是生命的遷越，是魚躍龍門，是脫胎換骨，是春蠶化蝶，更是由人轉神的大門檻，破碎之前和破碎之後的差別之大，比凡人和武道巔峰還要大，破碎之前的丁點小差別，在破碎之後幾乎不值一提。”
“隻有破碎之後，才能夠成為真正的神魔，在此之前，無論怎麽修煉都隻是凡人，既不能長生不死，也不能執掌天地。”
錢恒發現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天一真水是怎麽回事，它似乎並不能被稱為武器，為什麽會名列七武器之一呢？”
陰姬笑了笑，“七武器是脫脫的說法，對於魔師來說，這些隻不過是破銅爛鐵。”
“天一真水據說是魔師奪天地之精華凝聚的東西，每一滴都蘊含著無可匹敵的能量，被他不知用什麽方法凝聚了下來。”
“曆代宮主都不斷研究它，通過它完善天水神功，利用它來修煉，到了我母親的時候，終於有了一點眉目，推算出了服食天一真水的方法。”
“我接手神水宮後，花費了大量精力完善這個構想，直到三年前，才理清了所有思路，確立了通過服食天一真水凝練太陰真水的方法，但這個方法危險至極，堪稱九死一生，我自困於此湖，發誓不成功永不出宮，不過幸運的是，我成功了。”
“可惜這種捷徑未來沒有幾個人能走，天一真水的數量太少了。”
“神水宮創建的時候，一共流傳下來了七滴，後來遺失了一滴，在江湖掀起了一陣風暴，最終下落不明，前一陣子我的女兒司徒靜失蹤，又丟了一滴，加上之前我吞服了一滴，現在隻剩下四滴。”
錢恒想起了黃係武俠邊荒傳說裏的主角燕飛，這個運氣爆棚的劍客就是通過服食丹劫獲得了太陽真火，幾乎一步登天，說起來倒是和陰姬有些相似。
他突然道：“你是準備繼續修煉太陰真水到至陰無極，還是準備兼修太陽真火最終混元歸一呢？”
前者想要破碎，需要找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展開生死對決，而後者自己獨立就可以破碎，但難度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陰姬也很清楚這兩者的差別，“你把烈天神功給我一份，如果我能練成，自然是選擇後者，如果不能，前者其實問題也不大。”
隻要能夠破碎，她都無所謂。
錢恒自無不可，他很幹脆的把烈天神功秘籍送給了陰姬一份，但他心中很清楚，如果按照前世邊荒中的說法，陰姬先要憑借自身修成太陽真火幾乎沒有半點可能。
她的太陰真水會無意識的摧毀一切陽性真氣，除非她一開始就練就能夠抵禦太陰真水的強悍真氣，所以她唯一的方法就是掠奪其他人練成的太陽真火。
……
解決了神水宮，鳳凰社的地盤再次向北擴展了部分，已經和少林的勢力交界，但雙方都沒有開戰的意思，所以相處還算融洽。
錢恒的收獲極大，他獲得了服用天一真水的方法，卻並不大打算自己服用，陰姬的方法隻適合天水神功練成太陰真水，如果他也照搬使用等於廢掉了金匱要略，這顯然是得芝麻丟西瓜。
以金匱要略為根基兼修陰陽，未來成就一定高過單修太陰真水，而且錢恒隱隱察覺，金匱要略的秘密自己仍未完全洞察，這本神秘的功法上限未必低於魔師的傳承。
得知陰姬真正身份的小公主也是目瞪口呆，她完全沒有想到父母從小耳提麵命的大仇人居然是她的外婆，也讓陪她一起被追殺的方寶玉和阿飛苦笑連連。
陰姬為了誓言保守秘密，所以手下並不知道小公主的身份，以為她是神水宮叛徒的後人，自然出手絕不容情，差點造成一場悲劇。
所以就算知道了陰姬的身份，小公主依然對這位外婆極為不滿，死活都不願意見她。
不過陰姬本身即使說不上天性涼薄，也絕不會被親情束縛，所以也並不太在意，知道小公主拜了錢恒為師後，更是放下心來，如以往一樣一心一意修煉武功，忘卻身外之事。
陰姬依然坐鎮神水宮，但絕大部分弟子都被調到了七星塘，她們的武功普遍不低，作為教師絕對合格，自然被錢恒抓了壯丁。
返回了七星塘後，錢恒直接把魔師和破碎的秘密告訴了大宗師，這種秘密果然激勵了這些高手。
半神之上的道路已經有人走了上去，這也證明了武學沒有盡頭的說法。
即使頹廢如謝曉峰，眼神中的光也稍稍亮了幾分，對於更高的境界，他還是有所好奇的，但也僅此而已了。
錢恒暗暗偷笑，他已經知道了謝小荻已經給他的父親準備了一個大驚喜，這一定能刺激到這個浪子。
大宗師們越來越有動力，唯獨李尋歡依然落落寡歡，每日裏都是飲酒雕刻。
最初鳳凰社隻有錢恒和他兩個高手時，他還能打起精神做事，後來錢恒降服的高手越來越多，地位越來越穩固，已經不需要他隨時出手，他也就樂得輕鬆，又沉迷在自己的世界。
錢恒也清楚他的心結，若是無法解開，他就算神意再精純，也隻是一個廢人。
錢恒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一直痛苦下去，所以很久之前就在留意龍嘯雲和興雲莊。
沒有陷害李尋歡之前的龍嘯雲除了溺愛龍小雲，在江湖上的表現的確無可指摘，殺他容易，但讓他身敗名裂必須要仔細計劃一番。
他需要等待一個巧妙的時機，從而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且讓李尋歡看不出有他人插手。
他不能自己出手，也不能動用鳳凰社的力量，他從不低估李尋歡的聰明才智，任何有可能暴露的力量他都不會使用。
他要借助其他組織的力量，讓事情的發生看起來自然而然。
這樣成全李尋歡和林詩音，還能讓這一切看起來天衣無縫，仿佛是命運的安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