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改頭換麵
破壞了她的計劃,蠱惑她的妹妹,現在甚至想要限製她的行動,邀月徹底被激怒了。
將怒火化入招式,一連數十掌向著錢恒打來,意圖擊退這可恨的家夥。
可這次錢恒卻一反之前的打法,沒有見招拆招,反而平平無奇一劍直刺,似乎要和邀月比拚功力。
“來得好!”
即使手無寸兵,她也有足夠自信戰勝穿越者,同樣凝聚全身功力,打在劍脊上。
“轟!”
一道強光爆發,刹那間天地皆明。
仿佛一顆威力強大的炸彈引爆,衝擊波如期而至。
方圓二十丈內如同掛起十二級大風,整個地麵都被強風刮去了一分。
邀月氣血沸騰,倒飛出十丈外,一時間感覺渾身酸軟,手都抬不起來。
“仙門劍訣?”
憐星的聲音在強風中若隱若現。
“沒錯,正是仙門劍訣,不過這次是小三合版本,威力可控不傷身。”
已經在之前打鬥中取得足夠數據的錢恒終於祭出了不屬於此世的招數。
邀月冷哼一聲,打算逃離,她覺得這種恐怖招式穿越者頂多隻能用出一劍。
誰知道她剛一動身,錢恒又是一劍。
依然是仙門劍訣。
強光狂風散去,這次邀月終於受傷。
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受創的內腑即使是明玉功一時半會都無法治好。
錢恒沒有停步,上前又是一劍。
這次她瑩白如玉的臉變得紅潤無比,硬生生把湧到嘴邊的鮮血咽了下去。
她仍然有足夠的行動力,可若是再接一劍,必定會遭受不可恢複的傷勢,未來再沒有進步的可能。
穿越者氣定神閑,看不出這樣的劍訣還能用幾次,她的心如同沉入了海底,知道現在自己除非魚死網破,不然已經沒有了討價還價的能力。
“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吧?”
錢恒收劍入鞘,攤開雙手向憐星解釋道:“你姐姐簡直不可理喻,不把她打服了簡直無法交流,說什麽都是牛頭不對馬嘴。”
憐星又怎麽不明白邀月的性子,她剛愎自用,眼中完全沒有他人,隻想聽她想聽的,其他不想聽的視若罔聞都算是當時心情不錯,若是心情不好,立刻就要出手殺人。
當初江楓和花月奴的事其實移花宮看出來的人不少,可沒有人敢跟邀月說,就連憐星都不敢,後來還是她幫助兩人,這對鴛鴦才能從防衛嚴密的移花宮中逃出去。
邀月清楚自己現在如同階下之囚,可她依然高昂著頭顱,沒有絲毫為人所迫的窘迫。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錢恒負手而立,微笑道:“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要你配合我去除花無缺體內的魔種。”
若是種魔者不搗亂,錢恒自己就可以去除魔種,可若是治療過程邀月通過感應使壞,他也要非常頭疼。
“我答應你。”
她的眸子中恒定如水,看起來並不像說假話,可境界有差距,錢恒把握不住她的心情,不敢完全相信她的承諾。
“很好!”
錢恒突然又上前進攻,邀月咬碎銀牙接招,她不明白對方在搞什麽鬼,明明她已經答應了要求。
她的狀態已經跌到了穀底,與始終保持著巔峰的錢恒拳腳相交,劈裏啪啦的爆響不停。
她已經無力控製外泄的氣勁,周圍的空氣都被打成了漿糊,地麵也暴起陣陣塵土。
一股極其奇異,仿佛虛無縹緲一樣的氣勁在交手時不斷湧入她的身體,並且向著她的身體尤其是臉部擴散。
這種氣勁飽含濃鬱生氣,沒有絲毫殺傷力,仿佛人體內部自生的元氣,可又仿佛幻影一樣若有若無,如果不是她的精神境界震古爍今,她甚至都無法發現這些詭異的氣勁。
可即使她能夠發現,也拿這些氣勁沒有辦法,自身真氣沒有效果,她隻能以精神實質化驅逐這些詭異氣勁,可錢恒的進攻實在太猛,她隻是稍微分神就差點被一拳打在臉上,隻能暫時放棄處理這些氣勁。
一連百招之後,錢恒突然停手後退,她也立刻集中精神想要驅逐體內的詭異氣勁,可此時這些氣勁也已經消散八九成,根本沒有對她造成絲毫傷害。
她不相信敵人廢這麽大勁搞出的陣仗是無用功,道心種魔運轉到極致,可始終無法發現體內有什麽隱患。
“你對我做了什麽?”
燕南天嘿嘿一笑,不知從哪裏拿出一麵鏡子,向邀月扔了過去。
邀月接過鏡子,發現出現在鏡子中人居然是她恨不得吃肉喝血的一個人。
花月奴。
“邀月宮主,麻煩你先頂著這樣貌過一段時間,等花無缺的魔種取出之後,我就幫你恢複本來麵目。”
鏡子被邀月捏得粉碎,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憤怒過,此時對錢恒的仇恨赫然已經超過了江楓。
可她卻必須要忍下來,她不能容忍自己頂著仇人的麵貌活下去,這張臉比她自己的容顏,簡直如同天仙和魔鬼的差別。
為邀月整容的事錢恒並沒有告訴憐星,他知道以憐星的本性,很難接受自己對她姐姐的做法。
她實在有些過於善良。
錢恒要徹底粉碎她心中的枷鎖,驅散她心中的陰影,有些事情就一定要做。
不僅要做,而且要做的徹底。
隻有徹底打倒了邀月,才能讓她認識到自己並非任何人的附庸,綻放出屬於她的光輝。
此時憐星已經抱住了姐姐,輕聲安慰起來,邀月短時間內遭受了數次打擊,沒有崩潰的確算得上意誌堅定,可內心的憤懣已經泛濫成海,若非知道自己再動手不過是自取其辱,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燕南天和江小魚已經在和花無缺說他的身世,錢恒來到被嚇傻了的江別鶴麵前,把他拎到了江家兄弟麵前。
“諾,你們的江琴。”
瑟瑟發抖的江別鶴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風姿,他甚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花無缺也知道了他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可此時腦子一片漿糊的他根本沒有接受自己殘酷的身世。
他怎麽也想不到邀月姑姑是自己的仇人,有一個長達十七年利用自己報仇的計劃,甚至還曾經打算把自己當成修煉魔功的爐鼎。
這比最荒謬的寓言都可笑。
燕南天沒有動用一絲真氣,純憑一雙鐵拳狠狠抽打起江別鶴,可即使這樣他也感覺不解氣,畢竟他天生神力,稍微用力就會把仇人打死。
江小魚也在一旁打下手,可他打了幾下就對完全不反抗的沙包喪失了興趣,隻是看著伯伯出手。
打了一會兒,燕南天也感覺沒趣,他並不能從折磨仇人中獲得快感,無論江別鶴再淒慘,他的義弟也已經回不來了。
他停了手,對著兩兄弟道:“現在,是時候為你們的父母報仇了,去殺了江琴這個小人吧。”
花無缺沒有動手,他現在仍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江小魚接過了燕南天遞過來的劍,在江別鶴身上比劃了幾下,卻沒有動手。
猶豫半天,江小魚廢了江別鶴的武功,和原著一樣放過了他,而花無缺本就對生身父母缺乏感情,也默許了江小魚的作為,隻是讓燕南天非常生氣。
可即使生氣,他也接受了江小魚的處理,畢竟兄弟兩人才是真正的苦主。
錢恒冷笑一聲,他就知道這兩兄弟下不了手,不過他也沒有越俎代庖的習慣,就算他們不動手,江別鶴也活不下去。
這個綜武世界中江別鶴有了移花宮的撐腰,得罪的人遠比原著多得多,等他被移花宮拋棄,想要他小命的人數都數不清。
江琴的事告一段落,邀月的情緒也穩定下來,錢恒開口道:“邀月宮主,你是怎麽得到道心種魔大法的?”
邀月冷哼一聲,“我是從那賤人身上得到的功法。”
憐星驚呼道,“花月奴?”
邀月嗯了一聲,確定了花月奴的身份。
她說起了當年往事,原來道心種魔大法竟然是花月奴給的她,當年拿到了這功法後,她就陷入了對這門神功的癡迷中,對江楓的關注下降,才給了她的侍女翹牆角的機會。
憐星若有所思,她知道當年花月奴有一段時間離開移花宮去了海外一處地方,可能這就是她得到這門功法的機緣。
錢恒立刻產生了聯想,“花月奴去的無名島?”
邀月再次點頭,“本來無名島主是邀請我和妹妹前去,我害怕有詐,所以讓花月奴代我前去,她在那待了一年,拿回了道心種魔大法。”
憐星心下黯然,這件事她一點都不清楚,顯然是邀月有意隱瞞。
錢恒麵無表情,“看來你是了解吳明幾十年前已經進入了魔師宮,知道了五城十二樓的秘密了。”
很久以前,錢恒就猜到了吳明肯定已經收集過七把武器,打開了封閉的魔師宮,獲得了異界武學。
在孔雀山莊時,錢恒就知道了魔師宮的位置,赫然就是小老頭盤踞數十年的無名島。
他在翻閱江湖秘史的時候,就發現五十年前有一段時間有七武器的幾大勢力不大對勁,這一段時間幾大神兵都沒有使用記載。
當時的江湖正是最混亂的時候,江湖唯一的半神鐵中棠退隱江湖,明麵上沒有一位半神強者,而吳明若是出手,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住他。
很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集齊了七武器,打開了魔師宮。
當時的他應該沒有能力進入十二樓,可他畢竟是天縱奇才,最終還是達到了進入十二樓的要求,得到了魔師留下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