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修出中丹田
金梓鳴四處品嚐美食美酒,去坊市挑選喜好之物,在小城體會寧靜與和諧;
在田野看炊煙與蝴蝶飛舞,在湖邊看晨曦薄霧,在森林獵取野獸,回憶少年時的生活。
心境的打磨,讓他距離築基期僅剩一紙之隔,但要怎樣的契機,才能將其捅破?
離開悠塘城一年多之後,金梓鳴沿著碎石鋪成的山道,爬上一座無名山峰,山頂之上,有一座小廟,名為“玖霞寺”。
翠綠的草坪上,幾頭牛羊在樹蔭下躲著正午的陽光,兩隻美麗的孔雀在懸崖邊悠閑踱步。
他聽著蟲鳴和牛叫,內心安寧祥和,他愜意地地躺在青草上,透過稀疏的樹梢,看著藍天白雲。
空氣無比清新,隻覺周身百萬個毛孔舒暢,就這樣一直躺到夕陽西下,方才坐起。
懸崖外的雲層散開,露出廣袤無垠的蔚藍大海,視線盡頭,一輪紅日懸在海麵,緩緩下落。
光線漸漸暗淡,天色由橙紅,變為暗紅,再到淺灰,直至黑暗的夜色中,亮起無數璀璨的星星。
他信步走入寺中,裏麵隻有一名主持和三個和尚,上完香,向主持慧見提出留宿請求。
小和尚方能帶他去寺外,在靠近懸崖的一間木屋住下,晚飯時,還帶來了膳食。
不久,悠揚的禪鍾響起,金梓鳴早已波瀾不驚的內心,變得更為寧靜與空靈。
當晚,他破天荒沒有修煉,聽著草叢中的蟲鳴,以及山下海水拍岸的聲音,如同一位凡人,沉沉睡去。
清晨,在悅耳的鳥鳴中醒來,霧氣已從虛掩的門縫飄入,推開門,唯見青草、野花與白霧。
光線漸漸明亮,當霧氣散開,露出懸崖下方絢爛的雲彩,遠眺則隻見碧藍大海和那一輪緩緩升起的朝陽。
小寺的晨課開始,禪鍾“曉擊則破長夜”,鍾聲悠悠,讓金梓鳴下丹田的白色元氣上湧,而上丹田的彩色氣體則向下壓。
二者沿著下丹田和百會間的藍色管道運行,在胸部交匯。
下丹田持續傳來上托之力,而上丹田的下壓亦不見停歇,元氣和魂氣在胸中激**,讓他難受與憋悶。
仿佛有一種被壓抑許久,且緊縮得厲害的東西,急需宣泄出去,卻又始終無法得到釋放。
他想要嘶吼,但理智告訴他此地不宜放肆,唯有強行克製,默默忍受胸悶欲吐之感。
早課中的四位和尚開始念誦真言:“嗡,嘛,呢,唄,呅,吽”。
這些震**的音符,使金梓鳴在極度壓抑中得到些許輕鬆,他不自覺地跟著誦讀起來。
“嗡”和“吽”讓上丹田震**,“嘛”和“呢”讓下丹田巨顫,“唄”和“呅”則讓胸中交匯的氣體鼓**。
音波分別以不同的頻率與兩個丹田發生共振,兩個光球以恒定速度旋轉起來。
而他胸中,混合氣體與某種音波共振,在膻中穴後方的某個位置,白色與彩色交織、纏繞與旋轉,直至誕生出一個黑色球體。
那根貫穿**與百會的藍色管道,從下到上分別串著白色、黑色和彩色氣球,均以特有的韻律旋轉著。
狂喜湧上心頭,黑球肯定是他夢寐以求,且被眾多修士遺忘的中丹田。他終於達成夢想,在體內再現用鐵鉗串烤三顆地瓜的“壯舉”。
隨著三個丹田的振動,元氣和魂氣愈發醇厚,藍色光柱亦更為粗壯。
三個球體間的協作,自然而流暢,神魂感知更加細致入微,有如此偉岸的三顆“地瓜”協同作戰,對於戰力的加成,值得期待。
待三個丹田穩定下來,不再自轉,他調息良久,方才步入寺中。早課已經結束,他對慧見主持躬身行禮。
“大師,早上聽你們誦讀佛家真言,隻覺神清氣爽,心有所得,請問念誦的是什麽?”
“施主真是獨具慧根,小僧們今早念的是大明咒。”
“貴寺除了大明咒,還念誦其他咒語嗎?”
“施主,我們會每天輪流誦讀不同咒語,比如一字心咒,往生心咒,大樂心咒,加持四小咒等。”
“這麽多?大師,不知我能否一起誦讀,還請教我念咒法門?”
“你既有佛緣,自無不可。方元,你在咒語上頗有心得,就由你教這位施主。”
中年僧人領命,開始傳授金梓鳴咒語內容、功效和發音技巧等。
待搞清楚音波、振動頻率和身體部位間的關聯,他恍然大悟,原來每個丹田的振動,都有獨特的頻率。
當音波和丹田在這個頻率共振,且發聲部位就在這個丹田,共振最為劇烈,爆發力極強,輸出的能量最多。
隨著學習,他驚喜發現咒語對實戰的幫助。比如,神魂衰弱時,念誦綠度母心咒,恢複會更快;
當幻化出鍾罩保護神魂時,誦讀加持四小咒,大鍾會更加厚重。
而大明咒的作用則更多……
金梓鳴在玖霞寺住下,他喜歡這裏,覺得是自己的福地。“要不,就留下來等待突破的契機?”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天就是修煉與念誦咒語,上、下丹田早就飽脹,感覺像一顆難以壓縮的鋼球。
他從眾多咒語中,挑出十來個對震**中丹田特別有效的字符,每日不停誦讀。
再輔以能加大下丹田上托和上丹田下壓的咒語,去強化、壓縮和打磨黑球,讓其漸漸飽滿。
半年過去,當中丹田也有那種極致感覺,他明白,築基的基礎已無比堅實。
現在即使開修真界的先河,完成一次別具一格的築基,讓三個丹田的能量,由氣態向液態轉化,亦大有可能。
萬事俱備,隻欠一絲“東風”,但境界突破急不得,唯有平靜等待。
除了修行,他也會幫寺裏做些雜務,閑暇時,會去砍柴、挑水和幫廚。
隆冬來臨,山上植被和房屋都被壓上厚厚的一層白雪,陽光照上去,反射出炫目的七彩光澤。
老牛刨開積雪,在裏麵苦苦找尋可口嫩草,孔雀已經飛走,一群小雀兒在雪地上忙碌地覓食。
白雪、紅日與海天一色的碧藍,讓玖霞寺顯得分外聖潔。
今天輪到方能做午飯,金梓鳴在生火燒水,山上單調的生活有些沉悶,兩人仿佛受了影響,均默不作聲。
青年往灶中加著柴火,“滋滋”作響,沒多久,鐵壺中的水“咕嘟咕嘟”地沸騰起來。
白色的水氣升起,霧氣模糊了灶台前的玻璃,屋外兀自飄雪,冰涼的窗戶上,開始形成水珠。
漸漸的,越來越多,然後形成幾條水線,順著窗戶流下。
他呆呆看著,一時有些恍惚,似乎想起很重要的事情,卻又一閃即逝,這讓他苦惱,“到底是什麽?”
他竭力回憶,半晌之後,忽然靈光再現,記起了那個奇思妙想。
他心情激**,扔掉手中的木柴,猛地起身,在方能詫異的目光中奔向寺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大師,三位師父,我偶有所得,要在寺外亭中打坐參悟,萬望諸位不要打擾!”
他奔至亭內,點燃幾支粗大的檀香,在蒲團上盤膝而坐,讓靈氣先後運轉小周天和大周天。
口中發出咒語,讓三個丹田極度鼓脹和旋轉起來。
他的精氣神已達到一個極致狀態,前方隻剩最後一道門檻,邁過去,便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