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狂的女鄰居
回到家裏，葉小柔頭都不敢抬，不知道該怎麽跟林不朽道歉。
“不朽，我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不起啊。”葉小柔支支吾吾的道。
林不朽搭著她的肩膀，不僅不生氣，反而開心的道：
“你反駁你爸，說健美褲是解放女性審美的時候，你已經和他們不一樣了，知道麽？放心吧，我怎麽會跟他們見識？”
“啊，我跟你學的，我也不是很懂。”
葉小柔很驚訝遇到這種事，林不朽還不生氣，換做她可能也做不到。
林不朽又痞痞的勾著葉小柔的腰肢，一本正經：
“人需要與時俱進，假若二十歲你就停止進步了，未來科技時代該怎麽生活呀？”
“你總是提未來，你見過未來麽？”葉小柔好奇的道。
林不朽頓時驚愕，掩飾道：“人嘛，得有理想，理想就是未來。”
“哦，知道了。”葉小柔很迷糊。
林不朽又拍拍她的肩膀：
“為了讓我的老婆能跟上我的步伐，我此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啊，什麽呀？”葉小柔很好奇。
“去上學吧，讀高中，上大學。”
“…………”
葉小柔驚得小嘴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這個年齡，你不能因為結婚荒廢了青春，更不能因為生孩子耽誤前程。”
“其實，將林萱和林琪接回來的時候，我心裏已經有了這個想法，特別是在你跟林萱說，你隻大她四歲的時候。”
“可是我都結婚了，誰結婚了還上學，我還要照顧家裏，我還要照顧你。”
葉小柔心裏七上八下，一邊憧憬，一邊拒絕。
林不朽抓住她的雙手，嚴肅的道：
“記住，你不是我的，你需要未來，自己的未來。”
“嗚嗚，你是不是不要了我，嗚嗚嗚…………”葉小柔被嚇住了。
林不朽捂住額頭，長長歎息一聲，意識到自己沒解釋明白。
“現在我們都有錢了，我就想給你生孩子。”葉小柔可憐兮兮。
林不朽重新整理了思路，聲音柔和下來：
“你去上學，還是我媳婦兒啊，現在學校旁聽生應該不少吧，不止你一個人，你可以自由上下課，到時候參加高考就好了。”
“這樣還能照顧我的妹妹，下午你就可以回家。”
葉小柔糾結了很久，委屈的道：
“以前，你文憑還沒有我高，可是現在我莫名其妙就落後你一大截了，哎，那我去旁聽吧，我聽你的，你不能嫌棄我知道麽？”
林不朽忍不住笑了：“傻樣，你已經很好了，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
“嘻嘻，不許騙我，我會多學知識，我一定能搞懂股票市場的。”
葉小柔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第二天，電話廳的女電話員來到了王家街，到處找林不朽。
林不朽開心的去接了電話：
“怎麽樣了？”
“嘿嘿，哥，辦妥了，一百件一件不少，大廠生產。”
“那就好，看用什麽辦法給我運過來。”林不朽滿意的道。
鄭國強笑道：“不用想辦法了，我媳婦兒說你幫我賺了大錢，讓我必須親自給你送去，我尋思著，我還不知道你住哪兒，我去你們那裏看看也好。”
“那行吧，你趕緊給我扛過來。”
林不朽沒有拒絕，他覺得鄭國強這家夥挺實在，沒什麽小心思。
掛了電話，林不朽直接來到王小花家裏，王小花似乎知道他要來，故意留著門。
推門進去，院落裏灰塵積得很厚，像是從來沒有打掃過。
“王姐！”
林不朽喊了一聲。
王小花從堂屋探出半個腦袋，笑道：
“看什麽看，進來啊。”
林不朽大步走了過去，然而剛進門，就像是觸電般轉過身，就要出門。
王小花一把拉住他，無語的道：
“大男人的，還不好意思看呢，我穿著肚兜，就是怪物麽？”
“那個王姐，男女之間，還是得有些遮羞布。”林不朽尷尬的道。
“哼，你還說呢，為了幫你拿個攤位，那家夥才走，我穿成這樣也是因為你。”
“…………”
林不朽愕然轉過頭，無比驚訝。
“當然了，也不是全因為你，我和他早就好著呢，他都一個月沒來了。”
“為什麽一個月沒來？”
“你真是根朽木，他老婆盯得緊啊？”
林不朽震驚的想，這是1992啊？
不一會兒，王小花已經穿戴整齊，擦了雪花膏：
“走吧，趁熱打鐵，趕緊去夜市將地方挑了，租費盡量多講一下，那家夥心眼黑。”
“謝謝王姐。”
王小花白了他一眼，歎息道：
“你以為我是幫你麽，才不是，你爹沒死之前，他不嫌棄我是寡婦，若不是他的接濟，我都餓死了。”
“要不是因為這樣，你媳婦兒睡的那半邊床，早就是我的了。”
“啊…………”
林不朽頓時覺得自己太low了，這女人賊有範兒。
來到夜市，王小花找到管理員，兩人當作不認識，其實在暗通款曲。
林不朽在她麵前，像一個晚輩。
一陣演戲過後，最終林不朽得到了位置很好的攤位，一條線上，唯一一個有門麵的地方，租費是每個月三十塊。
至此，林不朽的衣服生意，可謂是水到渠成，等鄭國強到來，他就可以試賣了。
現在這些偏遠城市，已經出現了時尚的廣告，大街上也可以看見踏腳褲了。
林不朽根本不用費力，一旦街上穿的人越來越多，偏見自然而然便消亡了。
再頑固的思想，也阻擋不了社會前進的步伐。
林不朽感激的道：“王姐，謝謝你。”
“嗬嗬，還搞得文縐縐的，我是相信你小子，所以其他話不用我說了吧。”
“不用不用，我都懂。”
一天一夜的漫長路途，鄭國強終於站在了林不朽的地盤上。
“哥，沒想到你的老家這麽差啊，丫的，你這麽牛逼的人在這種地方，是不是太屈才了。”
林不朽無語的道：“你以為呢，廣海不僅是經濟特區，在一百年前它就已經很繁華了。”
“哈哈，哥，這是你的貨，進價二十五。”鄭國強幹笑道。
林不朽拿出一條看了一眼，質量的確不錯，而且價格也便宜。
鄭國強不解的問：
“哥，我們廣海這種褲子流行了很久了，你們這裏怎麽還這麽少？”
林不朽苦笑道：“這是什麽年代啊，自己去想什麽原因吧。”
“那個，哥，我也來這裏賣衣服，會不會搶了你的生意？”鄭國強腆著臉道。
林不朽無語的道：“你怎麽像跟屁蟲？”
“不是，哥，我就想跟你混，我給媳婦兒說了，以後我可能是大老板呢，很快，我就能拿著大哥大在人群中橫著走。”
鄭國強一臉憧憬。
林不朽笑道：“我同意你過來，但是現在，你還是先回去出手自己的認購證吧。”
“很快，我還有一番更大的生意，到時候需要你幫忙，而且，這一百條褲子能賣幾天？貨源還需要你的幫助。”
“好勒，哥，大老遠的過來，你不請我去你家坐坐，順便見見嫂子啊？”鄭國強笑道。
“沒空。”林不朽擺手。
鄭國強笑得更歡了：
“這才是我哥的個性，你等著，我去買碗米線，我們就大街上吃，算你請客了。”
隨便吃了點米線，夜晚來臨，林不朽心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他來主打健美褲，這是一個挑戰，但他完全有信心做大。
夜市上的白熾燈，一個又一個的亮起來，行人也越來越多。
春分時節，沒有電視的人們，大多會選擇出來透氣。
林不朽給自己打了打氣，開始招攬過往的年輕女人，耐心介紹起來。
“來啊，健美褲，不管多大肚，都能穿上健美褲，舒適又輕巧，男人都羨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