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榮耀歸來
“是林不朽！”
“林不朽回來了？”
“林不朽竟然回來了？？？”
林大華不敢相信，葉建業不敢相信，眾人也不敢相信。
林不朽大步奔過去，一把將葉小柔拉到自己懷裏，怒發衝冠。
“我不能欺負你，你爹不能欺負你，世人更不能欺負你。”
“嗬嗬嗬，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她，是我林不朽的妻子，誰若敢欺她，我林不朽定讓他千倍萬倍還之。”
全場肅然。
林大華眼皮狂跳了幾下，強行辯解道：
“林不朽，你回來了正好，時間已經給你了，你先搞清楚，不是我們欺負她，是她非要賴皮。”
林不朽拉著葉小柔，大步來到林大華麵前，冷聲道：
“臉上的紅印，有他的份兒麽？”
葉小柔還沒有反應過來，目光從沒離開過林不朽一秒。
“是我打的又怎樣？女人家不守婦道，難道不該打？”
沒等葉小柔說話，林大華就狗先咬人。
“嗬嗬，守不守婦道，不是你說了算，何況你這樣的狗屁親戚，沒有任何資格動她一根毫發。”
“你，你…………”
林大華氣得痰都卡在了喉嚨。
“我寫給你的欠條，是在我給不起你五千塊的前提下，你才有權利拿走我的房子，收房子之前你問過錢答不答應？”
這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不解的盯著林不朽，議論紛紛：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敢回來，難道他真的能拿出來五千塊，這怎麽可能啊？”
“這三天他都去幹嘛了，不會去殺人越貨了吧？”
林大華吐出一口濃痰，咳嗽道：
“好，林不朽，你如果真有錢，就不要拐彎抹角了。”
“三天前，那麽多人可以作證，今天可不是你能抵賴的。”
林不朽頓時仰天冷笑，好一陣後才道：
“本來，看在你我叔侄一場，所以我並沒有認真，但是今天你敢打我林不朽的老婆，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滋啦…………”
林不朽拉開黃皮斜挎包，從中拿出一疊百元大卷。
眾人一片嘩然，全部被驚住了。
“這裏，是五千塊。”
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那些笑話林不朽的人，紛紛閉上嘴，臉上像是被打了一耳光。
而林大華呆呆的盯著錢，頓時滿頭大汗。
其實，他心裏沒有想過要這五千塊，因為他根本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
農民解決了溫飽，唯一的收入便是多餘的存糧賣到糧站，或者種些菜喂些家禽賣給城裏人。
他曾經算過自己家的收入，一年接手過的現錢，從沒超過三百。
五千塊啊，他十年都不可能有那麽多錢。
此時，葉小柔真真切切看到了如此不真實的一幕，強忍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她賭對了！
她這三天對自己家人的鬥爭，這一刻終於吹響了勝利的號角。
但凡有半分的猶豫，或許她已經跟自己爸媽回家了。
可是現在，她的男人帶著錢回來了，好似踏著七彩祥雲歸來的。
林不朽掃視著一臉懵逼的眾人，目光變得毒辣起來：
“以前，我做過很多錯事，被友情所絆，一敗塗地。”
“但是我這個人也很公平，想要拿錢，先給自己一耳光，再給我媳婦兒道歉。”
“…………”
林大華怎麽拉得下臉，如果這樣做了，他以後還怎麽抬得起頭？
“你不要欺人太甚！”
“嗬嗬，你有三秒鍾時間考慮，三秒鍾過後，我會將錢散向空中，誰撿到就是誰的，反正五千塊一分不差，欠條馬上就失效了。”
“三！”
“二！”
“一！”
“啪！”
林大華豁出去了，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垂下頭對葉小柔道歉：
“對不起，侄媳！”
錢啊，嗬嗬…………
空氣更加凝固，眾人全部盯著林大華，支持與鄙夷的目光切換自如。
“嗬嗬，嗬嗬嗬，你以為這就完了麽？”
林不朽緩緩坐下來，掃視著一群人繼續道：
“三天前，林大華說我如果能拿出五千塊，他說他要幹什麽？”
“吃粑粑…………”
有個小孩笑開了花，隻覺得好玩。
林大華臉色更加鐵青，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林不朽掏出一根大前門，沒著急點，繼續道：
“連孩子都沒有忘，當長輩的記性怎麽那麽不好呢，你們所謂的規矩到底還要不要了？”
“當初寫欠條的時候，你可曾少要過一分？”
“欺負我媳婦兒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們是親人？”
“霸占房子的時候，你可曾於心不忍？”
“我，我…………”
林大華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
林不朽十分嘲諷的笑了幾聲，長長歎道：
“不吃是吧，那這錢你一分也別想得到。”
他這才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火柴，滋啦一聲，火柴燃燒起來。
林不朽抽出一張百元大劵點燃，開始點煙。
“天哪，瘋了瘋了，他在做什麽啊？”
“一百塊，我得幹一個月的力氣活呀！”
火柴燃盡，百元大劵也化作一捧灰。
林不朽抽了一口煙，又點燃一根火柴，繼續道：
“林大華，你每多猶豫一秒鍾，就有一筆財富在消失。”
“你這個龜孫，你幹嘛跟錢過去，給我，給我…………”
林大華大汗淋漓，心髒都要跳了出來。
這一刻的林不朽在他麵前，就像一個魔鬼。
林不朽又點燃一張，毫不手軟。
林大華想哭了，所有的人都想哭了。
“你，老子去告你…………”
林不朽故作驚訝的問道：“告我什麽？是想告我毀壞人民幣麽？”
“嗬嗬嗬，很不幸的告訴你，貨幣的管理辦法，要在2000年才會實行，現在我的做法非常的合法。”
“…………”
林大華急得差點吐血，按著自己心口。
最終，他的底氣沒有硬過林不朽，他滿頭青筋暴起，歇斯底裏的大吼：
“別燒了，那是我的錢，嗚嗚嗚，我吃，我吃還不行麽…………”
眾人看到這裏，臉色也非常難看，有的人甚至沒臉繼續站在這裏，偷偷離去了。
這時候，林不朽抽出一張錢，大聲道：
“誰願意幫我找一碗排泄物來，這一百塊錢就是誰的。”
很多年輕男子聽見這話，簡直瘋了一樣，飛快的往自己家的廁所奔去。
不一會兒，不可描述的東西已經被端到林大華麵前。
林不朽毫不鬆口：“吃吧，吃了錢就給你，我們從此兩清。”
這時候，連葉小柔都有些不忍了，偷偷拽了拽林不朽。
而林大華似乎也終於知道錯了，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這樣對林不朽。
他是真沒有想到，林不朽竟然忽然變得這麽牛皮哄哄。
“對不起，不朽，你們沒錯，是我的錯。巴結你當老師的爸，是我的自願，我就是不想我的大兒子繼續當農民，對不起，我不該怨恨你，三叔不是人啊…………”
林大華哭得很傷心。
林不朽別過頭，一把將錢扔出去，砸在了林大華臉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從今天開始，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