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現在是千機淩風時間
“淩風，喜歡泡茶嗎？”
“嗯.....”
千機淩風抬頭看著漸漸飄過的雲，隨後就是暢晴的天。
“不知道。”
不知道，是千機淩風的口頭禪。
“淩風你來試試這個功法口訣。”
“嗯。”
“感覺怎麽樣？”
“嗯....不知道。”
“淩風師兄，你怎麽這麽厲害？什麽功法口訣一下子就能夠學會！”
“嗯....不知道。”
他仿佛一直處於不知道的狀態，當做完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會放下手中可能未來還要做的事情，躺在矮山間的草叢之中，之後看著一朵又一朵的白雲飄過，沒有了，就看著藍天。藍色的天空中鳥兒很少出現，大多都是赤黃的日光。日光一照耀就想要閉上雙眼，睡覺，也就是經常的事情。
“淩風師兄！霍長老找你！”
千機淩風再次睜開雙眼，看著逐漸走上前來的師弟，但是很快就站在那裏不動了。
轉身就看見麵目肅然的千機霍。
“喜歡還是不喜歡，有時候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千機霍長得十分的凶神惡煞，眼睛瞪的是滾圓的，隨後就是能夠看見的抬頭紋，聲音洪亮站在很遠的地方雙耳都能夠貫穿著他的聲音。
因此，除了千機淩風以及千機獨決，很少有人不怕他。
也無法想象千機霍能夠輕輕的問道：“淩風，喜歡喝茶嗎？”
千機淩風坐起身來，弟子急忙點頭之後離開了這個山坡，留下來的依舊是暢晴的藍天與千機霍。
“比如從你剛剛生下來的身份，比如你體內已經擁有的還草，再比如你現在躺在這裏的附仙山。很多時候，它們是在不經意之間來到你的身邊的，隨後你就漸漸適應了它們。不是嗎？”
“可是弟子不認為這是喜歡。”千機淩風起身拍打自己身上沾著的草屑說，“弟子認為，附仙山，還草，我。都是上天注定，是成天所得。所謂清風徐徐，不見其歸處。弟子的何去何從，不是因為喜歡，僅僅是因為，弟子是弟子罷了。”
千機霍轉身，看著眼前的千機淩風說道：“你很像你的父親。“
千機淩風沒有回話，所謂的父親他自己都沒有什麽印象。風吹過，帶來千機霍的話。
“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會對你有任何的阻止。這就是我的承諾。”
承諾嗎....是對我的父親？
千機淩風沒有問出口，因為下一刻風走之時一並帶走了千機霍。
“我的還草很適合你。”
“沒有適合不適合一說。我們還是等待匹配大會上怎麽說吧。”
千機淩風笑著搖頭道：“不，我覺得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因為你我二人不是因為匹配大會才認識的。我要捷足先登，你必須是跟我匹配的發花。”
千機百條起身，麵前的這個男人說話越來越不知得體了。
“你已經讓我不適應起來了。”
“現在才有嗎？”千機淩風也起身看著她的臉頰上的緋紅說，“那證明你已經適應了先前的我。”
“.....”
千機百條轉身，如今的千機淩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默默不語的男人。如今的他更會說話，甚至在秀女峰對誰都遊刃有餘，說話之間比自己都熟悉。
“霍長老說.....”
千機百條停下了步伐，千機淩風顯少提及千機霍長老的事情。這越是讓自己認為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才讓千機霍長老難堪，讓千機淩風誤入歧途。
可是這樣又怎麽樣呢？自己的勸說不抵任何作用。
“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有時候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千機淩風站在原地聲音很大，傳播四野。
“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也不認為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你是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個人，沒有你，我無法適應一切生活。”
千機百條皺眉，再次轉身喊道：“無法理解！”
“如果我不喝水就無法活下去，如果我不吃飯就無法活下去。鳥兒如果沒有翅膀就無法飛翔，魚兒沒有鰭就無法遊動。我想，每個生物當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本身需要更多的適應，需要更多的補給。它們都是必要的。我不僅要吃飯還要喝水。鳥兒不僅要飛翔還要覓食，魚兒不僅要遊動還要產卵。”
“所以，沒有你我無法進行任何的生活。沒有生活，我也無法擁有你。我想，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草叢的聲音在不斷的被風吹動，白雲遮住的陽光折射出一段剪影。剪影中的雙方沒有影子，很難辨認彼此的方位了。
“千機淩風。”
“獨決，好久不見。”
“跟我回去。”
“......”
”跟我回去，現在修煉還來得及，還又希望！“
“獨決，我不會回去的。”
“你必須回去！快點！你必須給我回去！”
千機獨決的雙眼冒著血絲，滿臉的戾氣，無法是任何人靠近。
“就算你將我打倒在地，摔斷雙腿。我也不會回去的。”
千機獨決慢慢鬆開攥住的衣領，眼前的千機淩風明明如此單薄卻不可撼動。
“憑什麽，所有的東西都由我來承擔.....憑什麽.....”
千機淩風看著逐漸蹲下的千機獨決，渺小，不，是對方想要將自己變得渺小的那種渺小。
“附仙山生下來了萬物眾生，萬物眾生之中，有著來往的空氣，有著隨風而至的草種.....那麽，來到附仙山的屬於附仙山嗎
？從附仙山離開的又還依舊屬於附仙山嗎？千機霍長老的回答是，隻要曾經帶有這附仙山的氣息，哪怕是一點點的呼吸。那都是屬於附仙山的。那麽，所謂的承擔，就是最簡單的屬於了。獨決，我現在也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不為什麽，隻是因為我認為這一樣很重要所以才做下去。你也一樣認為變強很重要所以才做下去不是嗎？對於附仙山來說，這些都是重要的，所以....還請你不用再前來了。”
千機淩風轉身，身後的千機獨決縮成一團蹲在那裏，很久，很久。
“沒有人不會心痛。”千機淩風看著趕來的千機百條說，“這無關於附仙山，因為我們是萬物生靈，所以都會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是啊。無法控製。無法壓抑，千機百條的雙手攥緊，今日的秀女峰再也沒有往日的討論聲。風聲不斷的吹刮，此時的千機百條站著就是一個人。
”我願意跟你.....“
”我說了。“千機淩風上前堵住她準備說下去的嘴，”我們都有著自己的情緒，所以，請你先靜下來自己好好想想。我依舊在秀女峰。依舊可以為你泡茶，每天如此。“
留下千機百條一個人，千機淩風就此離開。不僅是秀女峰，整個附仙門的弟子就此減少了大半。
上一年大大小小舉辦的共生大會，讓附仙山變得寂靜無比。
”要走了。“
千機霍還是找上了千機淩風，這幾天沒人知道他都去過哪裏又待在了哪裏。弟子們都害怕又崇拜著的這位長老給他們帶來過多的隻有疏遠感。
”嗯.....霍長老。“
”嗯？“
”我為你泡一壺茶吧？“
千機淩風起身，坐在一旁的千機霍沒有任何的反應，雙眸都往下垂著，微笑竟然不經意的掛在嘴角，如一個暮年的老者，在等著一陣風的安慰。
”請稍等。“
千機淩風退下，他要泡一壺自己認為最好的茶。不，應該是讓千機霍都認為最好的茶。他小心的撚起茶柄，打開茶蓋，二指向下隔著水汽試探水溫。挑著最嫩的葉持著，透著光看去，發著淡青色。
”霍長老......“
千機淩風抬腿再次邁進房屋，千機霍已經離去。字條什麽的都沒有留下，仿佛從沒有來過這裏一般。
他隻好獨自一人坐下來，輕輕放下的茶碗慢慢倒下，一條青色的水流順著壺口向下，向下慢慢滑著，都很難聽得見聲音。
按理來說，應該是一壺好茶的。
就是苦了點。
”千機秘術，還草浮生。“
這是千機霍長老最後一堂課上傳授的內容。十分困難的功法口訣，而且隻提過一遍，沒有下文。
”千機秘術，還草浮生。“
千機淩風，也僅僅是看過一遍之後就能夠領會其中幾點。經過改變，自己有著全新的功法口訣。
附仙山上的萬物生靈，都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有著自己的時走時停。現在如此，未來也如此。
”還草浮生其一，斷無。“
”這是.....“
附仙門的眾多弟子看著此時的元力薄膜，投射出來的千機淩風的背影如此的單薄，如此的弱不禁風。
”千機霍長老的獨創秘術，還草浮生。“
整個空間瞬間失重，漂浮的土壤開始稀釋，樹根都因此也從地下冒出。
”突流！“
”哈！“
突流趁著自己還沒有完全離開地麵之際，再次發力，奔著千機淩風而去。
那麽，附仙山有沒有情緒？它又是否為著時走時停，為著來到與離去而悲傷，如果如此，悲傷千年不過是一朝之間罷了....
”還草浮生其二，續有。“
支點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突流露出了微笑，現在他無法躲開自己這一擊！
不對....兀山劍反複握了握自己的雙手再次喊道：”突流小心！“
突流的攻擊順著千機淩風的右肩擦過，他的餘光看向了千機淩風的側臉，沒有任何的表情，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想要扭轉腰部，加擊千機淩風，這才發現自己無法收住自己的力量！
不斷的向前，力量在不斷的延續!速度根本無法控製！
”停下....給我停下！“
突流的聲音越大憤怒，但是身體依舊不聽使喚的向前飛去。撞擊巨樹與沙石，穿過草叢與灌木，這些都無法使自己停住腳步！
”咚！“
悶響的回聲沉重的傳來，發生在了百米之外。
兀山劍皺眉，眼前的千機淩風又有了變化。
”還草浮生其三，歸一。“
千機淩風再次轉身牢牢抱住了千機百條。二人之間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從一開始二人就緊緊貼合無法分割。
”千機秘術，發花萬物。“
千機百條終於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兀山劍輕聲說道。
”天一秘術，地龜！“
然而，沒有任何的衝擊，甚至連風聲都沒有感知到。發花萬物，從來不是一個攻擊功法口訣，因為發花本身就不會為了完成進攻而存在的。隻是千機百條如此，她的發花才是如此罷了。
擴散的光芒，直衝雲霄，刺破股股白雲，向著赤黃的日光衝去！
千機沫沫迅速下令道：”坐標！“
千機戴立刻回應：”西北方，二十四裏！“
”全體行動！“
千機玲抬頭向著身後的兩人說道：”向著信號行動！“
”是！”
“自獒師兄！”
兀自獒已經抬頭，如此大的元力波動他多少都有了反應。抬頭的瞬間能夠看見一柱金光，如此耀眼。
“應該是山劍師兄那邊。”
“你們三個人全部都過去。”
“可是....”
“不用管我，全部向著那裏出發！”
兀自獒此時的命令沒有任何的談判，就是直接的下達。如今的眼神盡是戾氣，全身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所有人，見機行事。”
“是！”
想要進入最終的測試，就需要整個小隊的分數加在一起的時候大於等於十分。其一就是找敵方隊員進行分數的奪取。其二就是討伐魔獸，得到更高的分數。
“千機獨決.....”
兀自獒腳步再次加快，向著附仙山的深處，更深處邁去，沒有任何的顧慮和停留。
“信號發射的十分完美。”
千機淩風肯定的說道。千機百條回道：“還是想想現在該怎麽辦吧。”
千機淩風下一刻就帶著千機百條跳到了高處，遠處傳來轟鳴下一刻，突流已經踏碎土地來到了眾人的麵前。
“讓我一個保護的人想辦法實在有些不妥。”
“但是我又打不過他。”
千機淩風抬眉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這樣甘於落後於人。”
千機百條還是倔強的撇開眼神說：“我隻是實事求是。”
千機淩風再次輕輕放下千機百條，拍去她肩上的樹葉說道：“那就不要正麵迎擊了。我相信掌門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千機百條點頭，隨後看著嘴唇發白，已經冒出豆大汗珠的千機淩風道：“你能夠保護我嗎？”
千機淩風搖頭道：“但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倒在你前麵。”
兩人的一舉一動，如實的傳送到了附仙台上。眾人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男人看來紛紛撓頭撇開了雙眼，女孩們卻看的一個比一個認真。
“這才是我想要的男人啊！”
“說什麽呢！你是天一門的。”
“那就更要好好看看了，人家附仙門都能做到你憑什麽做不到？！”
“不是，咱怪怪上我了？！”
附仙台又熱鬧了起來，很明顯，看著衝天的金光，他們知道接下來一場惡戰是逃不過了。
“抱歉。你們還不能過去。”
“呼....呼.....”
“不至於吧.....”
憑欄楚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應該是怪物。實實在在的怪物！自己根本看不見對方的功法口訣，但是每次攻擊都是那樣的致命，擦肩而過都算不上什麽，但是擦頸而過就讓人時時刻刻在死亡邊緣徘徊！
很明顯，千機墓如果有時間足夠把他們殺了幾遍了。
“我們把分給你！“
”憑欄楚！“
憑欄楚沒有回答兀雲，繼續看著眼前的千機墓說道：”我們把分數給你。這樣就可以放過我們了吧？！“
千機墓輕輕的搖頭，對麵的兩人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抱歉，我無法讓二位充滿活力的離開。“
”我們已經把分給你了！“
”對於我而言，你們本人比分更為重要。“
怪物！是實實在在的怪物！說這種話的時候，神情都沒有改變，一臉正色，眉眼之間竟然是淡定，仿佛這樣做是應該的！
”附仙門的人怎麽如此卑鄙！“
”我遵守著規則。“
”......“
顯然，眼前的千機墓完完全全有著自己的理智，根本不會理會這樣淺顯的激將法。手持的匕首沒有鬆懈，依舊橫在眼前看著對方。
他們兩個人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走！“
打不過難道還逃不過嗎？！兩人改變了方向，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隻要跟兀山劍師兄匯合不可能因此會失敗！
”那個，請先把分給我吧。不然一會打起來很難去說得清楚了。“
千機墓已經站在了兩人的中間，輕輕碰了一下小臂，分數就立刻不見！
”你，你搞偷襲！“
”你們可以跟我對戰，我十分歡迎。“
”......“
兩人算是真的無語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在啊！不，應該是自己怎麽會碰見附仙門這種人！
都是聽說附仙門的人修為過低根本沒有什麽威脅，才一個個撞破頭都要過來。誰知道第一次出場竟然是落荒而逃！
千機墓抬頭，看著金光處點頭，看來這就是所謂的信號了。
”抱歉，我沒有時間了。“
”啊？“
千機墓剛說話，兩個人也剛疑惑。下一刻兩眼發黑，沒有了知覺。
千機墓看著倒下的兩人，再用身邊的一些樹枝野草蓋上，一方有魔獸前來收屍那就不好解釋了。隨後轉身繼續向著深處的附仙山奔去。
”兀七平，天！“
突流整個四周都泛起元力波紋，額頭間的血管不斷膨脹，肉眼可見！僅僅兩個碧元一期的附仙門弟子竟然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
”哈！”
再次從胸口中迸發處氣息，下一刻就如同瞬間移動一般打斷了千機淩風二人所處的巨樹。兩人根本無法穩定上身形，但是身邊已經能夠看見突流的身影！
“咚！”
一記悶響，千機百條再次急忙施展功法口訣道：“千機秘術，千機共生！”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千機淩風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身形不穩的倒在千機百條的肩上。千機百條施展的千機共生再次變化巨大的地形。
但是突流右手支撐著膝蓋，左手握拳放在地上，下一刻伴隨著一陣震顫，剛剛才建立起來的地形瞬間土崩瓦解。
“不要跟我玩花樣了！”
突流再次進攻而來，雙拳充血，明顯蓄力已久。
千機百條這次沒有任何的猶豫道：“千機秘術，發花町！”
萬朵花間衝向突流，朵朵清香衝入其鼻腔，仿佛肌膚跟花蕊相結合，整個人都有著不言而喻的舒適美妙！
“清風咒！”
突流再次眨眼，看著自己站在原地保持著雙拳舉起的動作。
“小心幻法。”
兀山劍拍拍突流的肩膀上前說道：“千機淩風，這樣下去就沒有任何意義。傷著誰就不好了。”
千機淩風在千機百條的扶持下勉強的站直身子，慘笑著看著對方說：“傷？未必吧？”
兀山劍低眉，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繼續說道：”雖說現在不允許雙方互相傷害，但是如果對方一再堅持不給分數，我們也隻好做到強取了。樣子不好看，我也不再多說了。“
這麽說，可能會死吧？
千機淩風點頭，再次展站直看著眼前的男人說：”如果真是這樣，還請你讓我看看，到底有多麽的不好看。“
”你還是休息吧。“千機百條看著強撐著的千機淩風，”少說兩句比什麽都強。“
”千機百條說的不錯。“兀山劍繼續笑著說道，”你們隻需要把分數給我們就可以了。之後繼續討伐魔獸依舊有機會反超的。“
”三分鍾，是你要保護的。而之後，你要拿命去做。“
”拿命啊.....“
千機獨決點頭道：”沒錯，拿命。之後，不論是誰，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夠再給對方任何一次得分的機會，想要贏得比賽就必須這樣做。“
千機淩風僅僅看著千機獨決，許久之後才慢慢點頭道：“我知道了。”
”嗯。祝你好運。淩風。“
千機淩風點頭，轉身準備離去。但是到了門口又停下了開門的手。
”之所以交給我，是因為這本應該是你要去做的吧？“
沒有回答。千機淩風也沒有回頭，短暫的停頓之後就是開門離開。
雙方再也沒有眼神上的對視，能看見的隻有晴空。
千機淩風依靠著樹樁看著千機百條說道：”靠你了。“
千機百條點頭看著依舊是戰鬥狀態的突流。
”我會活下來的。“
千機淩風再次暗暗催動體內的元力笑著回道：”嗯。我知道。“
雙方的人馬依舊在趕來的路上，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那麽在沒有任何的轉變到來之前，他們要做到的就是硬撐下去，直到看見第一個人，第一個自己熟知的人！
”以命相搏。絕境逢生。“
千機獨決看著窗外的金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