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孤兒院風波起
陸凡在路邊吃完盒飯，並將飯盒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隨後才驅車離去。
葉朵朵剛才交代過了，要他今晚九點再來接，眼下還有這麽長的時間，他自然不可能在這裏傻等。
驅車返回大學園別墅，看了看空曠的大房子，陸凡不禁有些不太適應，這兩天有葉朵朵與孟萌萌在，兩女嘰嘰喳喳地總說個不停，這突然安靜下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隻是因為江城許久不曾回來，而且他朋友也不多，眼下卻也不知去哪裏。
“對了，可以去孤兒院看看！”陸凡很快做出了決定。
如果說整個江城還有什麽讓陸凡懷念的，自然是老城孤兒院了，他從小在那長大，因為跟院長的關係特別好，一直待到初中畢業。
“也不知道現在孤兒院怎麽樣了。”陸凡心中無疑很是期待，徑直上了三樓，將櫃子裏放著的三萬塊現金拿出來，事實上這些錢，還是前兩天從張子平身上糊弄來的。
陸凡再次開著那奔馳大G出發，路上想了想又特意轉去了文具店，買了一大批文具用品，另外還買了不少兒童服裝，雖然不算貴，但是量不少，這趟下來他從葉朵朵與孟萌萌身上賺來的錢就全部花出去了。
之所以特意買這些，因為陸凡是過來人，他明白孤兒院裏那些小孩兒們的渴望。
記得小的時候，陸凡特別想要一個背包，有卡通圖案雙層大書包，但是這願望，直到他小學畢業了都沒能實現。
把物品大包小包搬上車後，陸凡立刻遵循小時候的記憶，前往老城孤兒院。
江城的老城區，比起東麵新區，這裏早已沒落破敗。
孤兒院就在最破敗的那條街道，陰暗潮濕牆麵都脫落了。
不過今天孤兒院看起來很熱鬧，陸凡來到大門口的時候，門前已停了好幾台車子，其中還有一台寶馬5係。
門口往裏是個小廣場，因為是午後，孩子們大概都已經午睡去了，不過廣場卻是有一群成年人，不少人正扛著長槍短炮攝影器材，對著一名身穿咖色西裝戴金絲眼鏡的年輕人拍攝。
仔細看了後陸凡才知道，原來他們這是采訪，拍攝的應該是各大電視台媒體之人，至於那咖色西裝青年……
陸凡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這人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他搖搖頭，雙手拎著好幾大包東西從側麵走進去，因為孤兒院有規定，不準外來車輛駛入，所以隻能把車停在外邊。
廣場邊屋簷下，立著一名清臒消瘦的老人，老人一襲青色布衫，戴著老花眼鏡，頭發已花白，臉上雖然布滿皺紋，但卻是始終流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
陸凡一看到這位老人，突然間就哽咽了，甚至連眼眶都有些發紅。
這十年來，他意誌早已堅強如鋼鐵，但是當麵對這位老人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又變成了個孩子。
老人正是孤兒院的院長，也是陸凡最為敬重的一個人，因為不僅養育教育了他，而且還將一輩子都無私奉獻在了這座孤兒院裏。
“院長媽媽……”陸凡平複了下心情喊了一聲，隨後快步走過去。
老人下意識回頭看去，隻是第一眼她便認出了陸凡，臉上堆笑道：“你是陸凡，你這小家夥今天怎麽也來了？”
陸凡走到她麵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哎呀這可用不著，使不得呀！”老人連連擺手。
陸凡卻是一躬到底，這才道：“我也是最近才回江城，今天有空就想著回來看看您和孩子們，多年不見，院長媽媽身體可還好？”
“好，托你們的福，我身體好著呢。”院長也很是開心，歎道：“你說你，能回來看我已經很開心了，幹嘛還要買這麽多東西。”
“這是給孩子們的一點心意。”
陸凡說著，忽然一拍額頭道：“瞧我這腦袋，光顧著給孩子買了，竟然忘記給院長媽媽您買些新衣服，您看您衣服都破了，褲子都打了好幾個補丁。”
老人擺手：“不用不用，我這都一把年紀了，穿什麽都一樣，不過眼下孩子們已經午睡了，不好再叫醒他們，先把東西放到旁邊的貨物房，下午我再統一分發。”
“行，那我把東西扛過去。”陸凡說著拎起幾大袋東西，老人家連忙跟上去開門。
貨物房並不大，其實裏麵東西不多，而且很是陰暗潮濕，陸凡把東西放下，順勢拿出一個紙袋子遞過去。
“院長媽媽，這裏麵是三萬塊錢，最近因為出了點意外，錢不多，您收下給院裏做開銷。”
老人並沒有伸手來接，而是歎道：“凡子你老實告訴我，這些年陸陸續續給院裏轉賬捐款的那人，是不是你？”
陸凡搖頭道：“院長媽媽，你看我現在穿成這樣，窮屌絲一個，哪裏來的錢捐款，就連這三萬塊都是我現在全部的積蓄了。”
老人擺手道：“你不用刻意隱瞞，其他人或許你瞞得了，但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身上有幾根毛我都清楚，別的不說，從捐款上的留言我就看出，這人一定是你，因為你的行文用詞跟別人不一樣。”
陸凡不說話了，確實在龍牙這幾年，他一直都有給孤兒院捐款，前後大概捐了十來次，至於數目他也記得不太清了，不過應該也有幾百萬了吧。
當然這些陸凡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過，就連捐款的時候也是匿名，隻是喜歡在上麵留言寫一段感恩鼓勵的話。
可沒曾想院長畢竟是看著他長大的，竟然從留言就猜到了是他。
老人忽然毫無征兆地向陸凡鞠了一躬。
這可嚇壞陸凡了，連忙將院長攔下道：“院長媽媽這可使不得，您可是我的恩人親人，這會折我壽的！”
老人擺擺手，道：“凡子你可能不清楚這些年孤兒院麵臨的窘迫情況，要是沒有你這幾百萬陸續捐款，這孤兒院大概早就沒法子維持下去了，所以我剛才，是替孩子們謝謝你。”
“院長媽媽言重了，我也是從這孤兒院走出來的，當年若是沒有您悉心照顧培養，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我。”陸凡誠懇道。
老人眼眶有些濕潤，長聲歎道：“我當年確實沒看錯，那批孩子中就屬你最有情有義，不像其他人，至少不像外麵那個。”
說到這裏，陸凡的注意力總算被轉移到了外麵，問道：“對了院長媽媽，外麵那個穿咖色西裝的青年是誰？我總覺得他眼熟。”
“原來你還認不出他來，他就是當年整天被你欺負的那個鼻涕蟲王胖三。”
院長說到這裏，又歎道：“真想不到啊，一晃十幾年就過去了，當年你們一個個都還是小屁孩，眨眼就長這麽大了，好，真好。”
看老人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想來作為孤兒院院長，最幸福的事莫過於看著自己培育的孩子一個個長大成人吧。
陸凡瞥了一眼外頭廣場，不由歎道：“原來這家夥就是王胖三，難怪覺得眼熟，不過看他現在，似乎混得還不錯啊。”
老人隻是笑而不語。
一旁的院長助理卻是撇嘴道：“混得好有什麽用，裝模作樣作秀罷了。”
老人聽了輕喝道：“小黃，平常跟你說過，閑談莫論人非，不管他人怎麽樣，我們都不應該在背後貶低人家，你這是不對的。”
助理小黃輕哼道：“院長，也就是您脾氣好，我們早就看不慣那家夥了，沒半點感激同情心也就罷了，之前好不容易成立基金會，說是資助孩子們，可實際上不過是他暗地裏偷稅避稅的手段，咱們孤兒院連半分錢都見不到。”
“還有今天，這家夥竟還邀請各大電視媒體的人來這裏幫他采訪做宣傳，真是人模狗樣。”
院長老人沉聲道：“行了不要再說了，人家不捐不資助無可厚非，但是你這樣背後詆毀他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今晚下班回去，好好抄寫《弟子規》三遍！”
“是院長，我知錯了！”助理小黃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陸凡聽了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他倒是沒說什麽。
恰巧此時王胖三采訪完畢，在送走那些媒體記者之後，他先去洗了把臉順便理了理油亮的發型，這才朝院長走過來。
“實在不好意思院長，公司那邊硬是說要給我做專訪，想了解我的童年經曆，沒辦法所以隻能來這裏了，沒有打擾到您吧？”王胖三嗬嗬笑著說道。
院長擺手道：“王總客氣了，您如今事業有成，還能想到孤兒院，這是不忘本，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王胖三自以為然地點點頭道：“原本還想說說基金會的事情，但公司那邊還有事要談，所以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
院長笑道：“王總事務繁忙請自便，不過今日難得陸凡也來了，你們當時可是上下鋪，應該互相認一認的。”
直到這時，王胖三這才將目光轉到陸凡身上。
其實當時陸凡在進來的時候，王胖三就已經看到陸凡了，隻是他當時下意識以為這個身穿破舊迷彩服的寸頭青年是做苦力的民工，所以自然也就沒有放在眼裏。
“你就是陸凡？”王胖三看向陸凡的眼神忽然變得怪異起來。
“好久不見，王胖子。”陸凡微微一笑，朝他伸出手。
王胖三卻是沒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而是挑了挑眉毛，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了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