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取其辱
“啊——”
孫亞軍慘叫著要往地上卷縮,可手依然被梅誌超反擰著,想卷縮還卷縮不成!
“這是為了我弟弟!”
吳小燕一看,趕緊把自行車向邊上一撤。
梅誌超落地後,一腳飛踹向孫亞軍腹部的時候一撒手,孫亞軍“嗖”地一下倒飛出去,“吧唧”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整個人躺在地上發懵的同時,感覺胸口一熱,猛地坐起身來,“噗”地張嘴噴出一口血霧。
就在這時,梅誌超像鬼魅一樣湊到他麵前,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孫亞軍說道:“這是為了我媽!”
天!
這小子的眼神怎麽變得這麽有殺氣?
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看來這小子真的瘋了!
孫亞軍忍著劇痛,一隻手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朝黑暗中跑去。
站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來的吳小燕,看到孫亞軍狼狽逃竄之後,如夢方醒,扶著自行車走過去問道:“誌超,你……沒事吧?”
梅誌超輕輕透了口氣,勉強地笑道:“沒事。”
“你……剛剛怎麽那麽厲害?”
“我不能看著她欺負你!”
吳小燕麵頰一紅。
她很清楚,梅誌超絕對是對孫亞軍憋著一肚子氣。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又覺得是自己給了梅誌超力量。
再慫的男人,在看到女人需要自己的保護時,大概都能被激發出超能力吧?
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心裏,必須要有這個女人!
吳小燕顯得分外嫵媚卻又有些擔心地問道:“那什麽,要不我們回家吧,今晚就不去我媽那裏了。”
她是擔心等會孫亞軍會叫人堵在門口。
“沒事,”梅誌超滿不在乎地說道,“既然你跟你媽都說好了,那我們就去吧!你用不著擔心孫亞軍,他不能把我怎麽樣!”
吳小燕忍不住再三打量梅誌超一番,感覺從來不認識他一樣。
在她看來,梅誌超就是個從來不惹事的老實孩子,沒想到他打架這麽厲害。
“好吧。”
吳小燕騎上自行車,梅誌超跟著跑了兩步,抬腿跨坐在自行車的後架上。
“哎……哎哎!”
吳小燕握著自行車把手的雙手急劇搖晃著。
她騎車從來沒帶過人,梅誌超對於她來說太重了,她抓不住把手,眼看著自行車就要衝到路邊的溝裏去。
梅誌超雙腳點地,死死抓住自行車的後架。
吳小燕趕緊下車,一臉尷尬地笑道:“對不起,我沒帶過人,帶不起你。”
“我帶你吧!”說著,梅誌超從她手裏接過自行車,非常瀟灑地騎了上去。
吳小燕又是一驚。
她想不明白,家裏連自行車都沒有的梅誌超,怎麽就會騎自行車?
吳小燕跑兩步側身坐在貨架上,問了一句:“你是什麽時候學會騎車的?”
梅誌超沒吭聲,心想:我要是告訴你,我連飛機都會開,你會不會嚇得坐到地上去?
吳小燕母親家,騎上自行車的話,大約要一刻鍾左右。
她沒撒謊,有一段漫長的路上確實很黑,路燈大概是壞了。
坐在後麵的吳小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一隻手摟在梅誌超的腰上。
臉,也悄悄地貼在梅誌超的背上。
梅誌超渾身熱血沸騰,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孫亞軍看到他們離開後,灰溜溜地跑到大院的醫務所裏。
值班的醫生檢查之後,告訴他去中醫院看看,或者到一些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路邊店去治療。
這可是全民公費醫療的時代,在醫務所和醫院看病,有單位的職工報銷所有費用,家屬可以報銷一半,但去跌打損傷的路邊店治療,就要自掏腰包。
孫亞軍離開醫務所後,越想越氣。
他不知道梅誌超是帶著一身功夫的穿越者,始終認為剛剛隻是因為憤怒,才激發了他體內的潛能。
像他這個年紀的人,被梅誌超那樣的學生打得不能回手,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到家了!
他立即回到球場上,找到那群還在看電影的插隊青年,把其中玩的最好的兩個,一個叫賈鬆濤,一個叫朱斌的叫到邊上。
這個賈鬆濤是知青辦主任——即將成立的勞動服務公司經理賈廣成的兒子。
“哎,你們知道嗎?”孫亞軍低聲說道,“子弟學校的吳老師,剛剛和梅寡婦的兒子逛馬路去了!”
兩人聞言同時一愣。
賈鬆濤不屑道:“扯吧?要說你爸跟那個吳老師有一腿,我信!梅寡婦的兒子,人家還是個孩子好不好?”
“就是。”朱斌也說道,“能有點出息嗎?不就是下午被梅寡婦撕扯了一番,用得著去抹黑人家小孩子嗎?”
“再說了,那個吳老師長的是漂亮,除了不會生孩子,也沒聽說有什麽緋聞。她老公戴勇跟咱們都挺熟的,沒必要……”
“你們別不信!”孫亞軍打斷二人道,“你們是沒看到他們倆那親熱勁!我特麽就是無意中撞見的,結果還不小心掉陰溝去了。你們看,我手腕都腫了,肩膀都摔脫臼了!”
“啊?”
看到他的手腕和身上的灰塵,不由得賈鬆濤和朱斌不信。
“他們現在在哪?”
“剛剛離開,估計馬上就會回來。”
朱斌一臉壞笑地看著賈鬆濤說道:“吳老師真要那麽風流的話,咱們說不定……”
孫亞軍趕緊慫恿道:“就是,反正她生不了孩子,玩了也是白玩,連告都沒地方告去!”
賈鬆濤也動心了。
他想:或許就是因為吳小燕生不了孩子,所以暗地裏給戴勇戴綠帽子,都沒人知道吧?
三個人心懷叵測地對視了一眼,賈鬆濤一擺頭,他們一塊離開大院。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故意朝前走去,在一個黑咕隆咚的巷口前停下。
在他們看來,吳小燕如果和梅誌超真的有事,那就可以借此要挾吳小燕,然後把她弄到小巷子裏去……
三字經說得好:人之初,性本善!
也許天下真的沒有所謂的真正的壞人,很多事情就是一念之差,就像此時的賈鬆濤和朱斌,在孫亞軍的慫恿下,距離犯罪的深淵隻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