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以殺證道，先生姓名
小妖精，小仙女。
鶯鶯燕燕，群芳環繞，倒也配的上他如今的身份。
想到某處，林毅的嘴角一翹，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旖旎的畫麵。
本尊在混沌之中下棋，他物色芳華，想來也不過分。
畢竟，這洪荒天地，需要拯救啊。
“嗯？”
這時，林毅的雙眸一動，端起手中茶杯的一刻，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東麵的方向，發出一聲輕咦。
“竟然走出了一條不同的路子。”
......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意境天地之內，自從接引離去之後，虎族之王白戰雙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天地。
雖然，同樣是意境天地。
可此刻的天地，卻不是如接引那苦海一般的沉淪，而是散發著無邊的殺劫。
到處都是生靈相殘，目光所及之處，處處令人觸目驚心。
這片天地，早已經在這一場場殺伐之中，被渲染的一片血紅。
在這驚人的殺劫之中，但凡是有生靈踏入進來，便會情不自禁的熱血躁動，在雙眸一片通紅之中，踏入那一場場廝殺。
苦嗎？
的確很苦。
因為生活在這片天地之中的眾生，難以保全自身。
“在這種彌漫殺劫的苦海之中，我該如何解脫？”
看著眼前的一切，白戰低語呢喃。
在他的呢喃之下，位於這血紅天地的眾生體內，開始有著絲絲縷縷的黑氣，不斷的衍生而出。
這黑氣方一出現，便迅速的取代了那無邊的血紅。
使得蒼穹齊暗，似要再現一片苦海。
“放下殺心，矯正心念，容得惘念，也就容得了天地......”
在白戰惘然，在這天地即將再現苦海之時，此前那模糊身影口中的話語，下意識的出現在了白戰的腦海之中。
他低語呢喃。
因其意誌的浮現，這天地眾生也開始下意識的呢喃，放下了手中的廝殺。
一道道佛光，亦在此刻，從他們的身軀之內悠然而生。
可就當這佛光彌漫，也從白戰的體內浮現，並且要將其渲染的一刻，其整個人的身軀，卻是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在這顫抖之中，其體內的佛光徹底顯化，並在白戰的麵前，形成一個佛光普照的白戰。
一人沐浴殺伐，一人麵容祥和。
同樣的麵孔，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此刻卻彼此相對。
“你是誰？”
白戰看著眼前散發佛光的自己，下意識的問道。
“重要的不是我是誰，而是，你是誰？”
佛光普照的白戰，問道。
“我是誰？”
隨著此話的傳來，白戰的身體轟然一震。
在這一震之中，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下方天地之內，那轟然廝殺的天地眾生。
“沉淪殺劫，苦嗎？”
佛光白戰問道。
刀兵相交，利爪廝殺，彼此掙紮，朝不保夕。
苦嗎？
白戰看著眼前的一切，回想著那在一場場輪回之中的廝殺，緩緩的閉上了雙眸。
應當是苦的。
可苦又如何？
苦就不去做了嗎。
蒼鷹撲兔、灰狼狩獵......
隻要是生活在這片天地之中，就不可避免的走上征伐之路，草木都亦相爭水土，吾等有智生靈，又豈能避免征伐與廝殺。
萬物皆爭！
不爭，便隻能任人**，不僅性命不保，便是連尊嚴都會被踐踏。
隨著此念的浮現，白戰睜開雙眸，看著麵前的佛光白戰，緩緩的說道。
“殺也好，不殺也罷，當存乎於心，若吾心不存，吾便要以殺止殺。”
說到這裏，白戰略微停頓片刻之後，目光鄭重的說道。
“此殺非濫殺，而是為保心中之理而殺。”
“苦嗎？”
佛光白戰目光平和，再次問道。
“吾存衛道殺心，雖苦亦無悔。”
白戰緩緩的說道。
“多謝道友此前點醒我。”
“你若伸手，我必迎你，你若自渡，我倍心喜。”
隨著此話的落下，佛光白戰緩緩的消散在了虎族之王白戰的麵前。
與此同時，那呼嘯在天地之間的苦海，也隨之消散一空。
因為這苦，是接引眼中之苦，而非他白戰眼中之苦。
心中不苦，則苦海不存。
“吾為虎族之王，當掌天地殺伐，來！”
在佛光白戰消散的一刻，白戰看向下方不斷地攻殺的天地眾生，朗聲說道。
轟轟轟！
頃刻之間，一道道血紅的殺伐之氣，從眼前的天地眾生之中呼嘯而起，向著白戰匯聚而來。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衛道之念，有死無生，雖苦亦無悔！”
當這天地眾生的殺念匯聚於白戰體內之後，後者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眼中有著一絲釋然。
即便是三千意境，即便是眼前的輪回天地，他白戰還是他白戰，心中的信念，始終不曾更改，不曾被他人的意境所腐蝕。
可白戰知曉，若非是那一點佛光點醒，給予了他問心一關，他怕是未必能夠這麽快認清自己。
“這個情，算是欠下了。”
想到這裏，白戰向著眼前的天地，一步踏出。
嘭嘭嘭......
萬仞山上，隨著一聲聲木雕炸碎的聲音，赤金神虎隨之睜開了雙眸。
“你總算是醒了，本座要走了。”
赤金神虎打了一個哈欠之後，不耐煩的說道。
“還來嗎？”
白戰看著眼前起身的赤金神虎，問道。
“怎麽，你想要認我為主了？”
聽到這話，赤金神虎的目光一眨，賤兮兮的看向白戰說道。
“本王又沒有敗，何必認你為主。”
白戰的臉色一沉。
但考慮到那意境天地之中的一切，怕是早就被眼前的賊虎看的明明白白，故而他的語氣突然緩和了一些，說道。
“雖然認你為主是不可能的，但此番你帶來的東西，對本王有點道之恩。
故而，從此以後，你赤金神虎，便是本王的兄弟。
在這虎族，在這走獸一脈，甚至是這洪荒天地，但凡是你遇見麻煩，可以隨時來找本王。”
隨著此話的響起，白戰縱身一躍。
“既然是兄弟，那你是大哥，還是我是大哥？”
高台上，看著白戰化作一道白光，向著東方呼嘯而去，赤金神虎連忙高聲喊道。
“你不回答，那我就是大哥了啊，弟弟。”
“滾，你我平起平坐。”
還未消散的白光之內，傳來了白戰的怒吼之音。
“小氣。”
聽到這話，赤金打了一個哈欠，向著西方飛去。
等到赤金神虎離開之後，就見一道白光突然再次出現在高台之上，赫然是已經離去的白戰。
“吾倒要看看，你背後的是誰？”
想到這裏，白戰再次化作一道白光隱匿在天空之中，緊隨赤金神虎的身後。
片刻之後，百萬裏轉瞬即逝。
隱匿在一座山峰上的白戰，就看見那要和他平起平坐的赤金神虎，竟是隨著赤金神光散去的一刻，化作了一隻萌萌的小貓咪。
貓咪？
他居然化作了貓族。
白戰的瞳孔，猛然一縮。
尤其是看著那不可一世的賊虎化作的貓咪，在來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麵前時，那一臉乖巧賣萌的模樣，更是讓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就是一直嚷嚷著要收服本王的賊虎。
這就是那個不可一世，口中狂言，無他則洪荒天地萬古如長夜的赤金神虎。
這一刻，白戰隻感覺自己的腦海，嗡嗡作響。
若非在那高台之上，他與這賊虎相爭了不知多少歲月，知曉其是虎族的事實。
絕對不會想到，此刻在那老者膝前討好賣萌的萌寵貓咪，就是他白戰方才說出來，要平起平坐的兄弟。
怎麽可能？
哪怕是剛剛明悟了殺念，並且證道已心的白戰，也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受不了。
有多在乎，就有多後悔。
此刻，他巴不得自己沒有跟上來。
但，他不想走。
他還想看看，究竟是誰，能夠讓那頭不可一世的賊虎，如此的溫順和臣服。
“難道是此前在那意境天地之中，指點我的那位？”
白戰遲疑的想道。
“喵......老爺，被我收服的那個虎王跟上來了，您看怎麽樣。”
小溪前，赤金小貓蹭著林毅的手掌，一臉討好的叫道。
作為一頭成熟的虎子，又追隨自家一念便可以超脫洪荒天地的老爺。
雖然經過這漫長歲月，他此時的戰力還比不過有三族氣運加身的白戰，可是也絕對不會被跟蹤而不自知。
“不錯。”
林毅點了點頭，也沒有揭穿赤金的那點小心思，當下說道。
“走吧，在此地也待了這麽久了，是時候該離去了。”
“好的老爺。”
赤金點了點頭。
當即重新化作一頭赤金神虎，待到林毅端坐在他的身軀之上後，便一躍而起，向著東方飛去。
至於眼前的這一幕，會不會被白戰看見，他是一點都不擔心。
這洪荒天地眾生，不知有多少想抱自家老爺大腿，都沒有機會呢。
“那頭蠢虎，不懂本座的苦心啊，給他機會都不中用。”
想到這裏，赤金的目光掃了一眼在山巔之上淩亂的虎族之王白戰。
雖然，這蔑視的眼神，讓白戰內心很是刺痛。
但，他卻在轉念之間，便知曉了赤金神虎的用意，下意識的急聲喊道。
“吾乃虎族之王白戰，還未請教先生道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