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兩大家

盒子很普通,十幾塊錢的地攤貨。

秦峰抬眼看了看林石,眼神詢問這是何意。

“秦老板不妨打開看看。”

秦峰上手拿起木盒,裏邊應該裝的是金屬類物件,有些重。

他輕輕打開盒蓋,看到的是黃色布綢,掀開露出一枚三指大小的銅印。

銅印頂部可有虎頭,色澤暗黃,帶著油光,顯然經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

三指捏起銅印翻轉,秦峰瞳孔驟然一縮。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這是發丘天官印。

秦峰下意識看向林石右手,可惜對方外麵有衣服擋著看不分明。

“秦老板不要誤會,這枚銅印我也是偶然所得,並非你想的那樣。”林石隨口解釋一句。

秦峰鬆了口氣,林石要是正統發丘天官那可太嚇人了。

摸金、搬山、卸嶺、發丘四派是盜墓鼻祖,世間就沒有他們搞不定的大墓,可惜自開國之後便銷聲匿跡再無蹤影。

現如今活躍的那些土夫子不過掌握了點皮毛,就這還在圈內闖出大片名氣。

不過秦峰手中這枚天官印並非正品,真正的天官印體型有巴掌大小,而且是純金打造。

他將銅印放回盒中:“林爺,我完全可以等那些人把陪葬品弄出來收購,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對吧。”

林石神色不變,將木盒放回懷中:“既然秦老板不願意,那便算了,告辭。”

望著林石離開的背影,秦峰沉默不語,對方在這個時候拋出天官印,意圖很明顯,吸引火力,方便他出手。

沒有確定林石真實身份,但秦峰心中有些猜測,就算他不是正統發丘門人,也和發丘有關係。

雖然拒絕了林石合作的提議,秦峰卻也不可能真正放棄曹謙墓,要是那件東西落入他人之手,在想找回來怕是難了。

……

武陵山,近來此處異常熱鬧,來自各地的土夫子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就差明著告訴別人自己是過來盜墓的。

周超再次過來時,徘徊在鼓嶺鎮的人更多了,原來的村民卻全都消失不見,一問之下才知道被人安置到了其它地方。

此時鼓嶺鎮接近千人,人數一多就容易出現矛盾,更何況大家的利益本就有衝突,要不是有幾家大勢力約束,估計已經出現人命了。

這天,兩隊人馬出現在鼓嶺鎮中。

這些人一出現,鎮中所有土夫子同時放下手中動作,目露敬意。

秦峰藏在人群中,餘光打量來人。

最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走在前方三人,居中乃是一光頭漢子,體型稍圓,笑似彌勒,手中盤著一串小葉紫檀,同右側人低聲交談。

這右側之人年紀稍小,卻也在三十出頭,麵色沉凝一語不發,隻是點頭或搖頭回應光頭漢子。

秦峰最為好奇的卻是左側這人,身穿一件月白長袍,肌膚白淨,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睛如深不見底的古井,毫無波瀾。

直到這群人離開,現場才漸漸出現聲響。

“這趟來的太值了,居然連齊魯的莫家和中原的陳家都出現了。”

“看來武陵山中有大墓的消息是真的了,可為什麽這些天無論我們怎麽找都沒有發現。”

“切,就你那點手段,找到了大墓你也進不去。”

秦峰側耳傾聽,弄清了剛才那夥人的來曆。

莫秋水,齊魯盜墓圈中聲望最高的盜墓人,絕活聞土識墓之術,曾言世間就沒有他辨不出來的墓葬,在齊魯一地闖下偌大名氣。

五十歲時金盆洗手,並收了兩個徒弟,剛才的光頭馬景峰和年輕漢子廖誌生就是他的弟子。

而那個身穿月牙袍神似書生的青年同樣來曆不凡,乃是中原陳家陳天心的弟子,和莫秋水一樣,陳天心在中原省盜墓圈中的影響力同樣不凡,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絕活是什麽。

隻清楚陳天心在隱居幕後之前,走遍中原各地,前後掘出七座諸侯墓,並全身而退。

無數土夫子究其一生,怕是連將軍墓都未必見過,他們挖盜的多是一些地主老財,臣工文豪這種級別的墓葬,還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可見陳天心能力有多強。

陳天心隻收有一個徒弟,就是這個月牙袍青年寧不易,別看此人氣質儒雅,卻已經是下過三座大墓的存在。

隨著這兩方人馬進入武陵山,其它土夫子亦紛紛收拾東西跟隨,秦峰緊隨其後,跟著進了山林。

數天前清出來的一條小徑直通山穀,狼藉的地麵隱約可見地麵翻動的痕跡。

馬景峰摸了摸滑溜溜的頭,朝數米開外的寧不易裂開嘴:“寧兄,不如我們聯手找到入口,裏邊的東西二一添作五我們兩家分了。”

“不必,各憑本事各安天命。”

馬景峰露出滿口黃牙,拍了拍老二廖誌生的肩膀道:“誌生,師父說了,這次金陵一行,是你打好名氣的最好機會,當著這麽多同行的麵從將軍墓中全身而退,齊魯一地便沒人再敢說什麽。”

“嗯。”廖誌生輕應一句,蹲下身子抓了把地上的土放到鼻子下方輕嗅。

他這動作吸引不少人好奇,從進入山穀後那些土夫子就盯著三人,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隻要跟在後麵能夠喝口湯他們就知足了。

“難不成聞一下泥土就能找到入口?”

“蠢貨,你忘了莫秋水的看家本領是什麽了?”

“聞土識墓,不是吧,難道這個年輕人學會了這門神技。”

秦峰躲在人群中盯著三人,目光放在廖誌生身上,他雖不懂盜墓,但上一世跟著師傅接觸過不少正統盜墓人,那些人的尋墓手法令他驚為天人。

廖誌生丟掉手中的土朝師兄搖了搖頭:“此墓極深,少說深入地下五十米。”

“五十米?這麽深。”馬景峰下意識摸了摸光頭,麵露糾結,這麽深的墓怕是連師父都沒見過吧。

他再次看向寧不易:“寧兄,我師弟的話你也聽到了,這麽深的墓你我要是不聯手,怕是短時間內很難搞定。”

“不用,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