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根手指

淩晨兩點。

北濱市,恒友大廈。

自稱“黑貓”的少女吳眇眇安安靜靜的站在大廈最高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麵的萬家燈火。

在他背後,是戰戰兢兢的恒友董事長和吳家諸多高手。

吳眇眇把玩著手中的玻璃器皿。

在這玻璃器皿裏麵就是她此次的收獲,低級基因藥劑。

“化驗結果出來了嗎?這藥劑和無物不賣閣的藥劑,有什麽區別?”

她嚴肅的詢問背後進來的實驗員。

這個時候,吳眇眇才有吳家嫡係的樣子,渾身上下貴氣逼人。

吳家不養廢人,要是沈北這樣的人出生在了吳家,十歲之後會被逐出嫡係隊伍,外出流放。

二十歲不成武者,就會徹底淡化出吳家,在全國各地為吳家照顧生意。

在吳家殘酷的淘汰製下,能夠名列前茅的,都是精英!

吳眇眇就是這一代吳家子弟的佼佼者,哪怕身為女子,她順身上下也充滿幹練之色。

她手下的人知道她的脾氣,長話短說道:“小姐,這藥劑之中的成分和無物不賣閣的成分,就我們已經解析的部分相同。

可是這兩種藥機其中還是有細微差別,按照我們的科技實力,解析不了這種差別。

所以兩者哪個更好,哪個更壞,我們無法比較。

不過這藥劑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有用,但依舊無法仿造。”

化驗員盡量簡潔的解釋清楚他的化驗成果,努力叫其通俗易懂。

吳眇眇心中興奮,麵上古井無波。

她轉過了臉,麵目如鐵說道:“那好,諸位,今天在你們身前,有一條通天之路等待我們,今天的事情成功,那諸位各個都是從龍功臣!

可要是泄露了消息……”

她說這話,眼睛裏麵閃過了危險的光,忽然點名。

被她點名的三個人心中一驚,其中一位心理素質堪憂,轉身要走,就被吳眇眇親手斬殺!

“殺了另外兩個細作!”

她一直都知道潛伏在自己身邊的細作,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哥哥姐姐,或者好妹妹安插進來,用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對於此事,她平日裏隻裝作不知道。

然而此時,事關重大,這些人留他不得!

看到小姐出手,其餘人雖然驚詫,卻還是選擇相信吳眇眇,兔起鶻落之間,這座造價不菲的辦公室之中充滿血腥氣味。

那幾個以為自己潛伏的很好的細作,已經身首分離。

吳眇眇滿意的看著他們,對著剩下來的人說道:“好,接下來就是今晚的任務,就是在天亮之前,我要得到許家許觀音的右手大拇指,沈家刑圓的一頭頭發,還有周家老爺子最喜愛的茶具,齊越的人頭。

這件事情是重中之重!

我以後能否在吳家徹底站穩腳跟,就看今晚,就看助威了!

發動我能掌握的暗子,全員出動。”

“諾!”

那些人一個個精神盎然,剛才鏟除細作之事極為突然,他們都沒有心理準備。

可是斬殺細作之後,他們細細品味,僅僅“從龍之臣”四個字,就已經足夠他們耗盡心血,傾力輔佐吳眇眇。

如今聽到吳眇眇的命令,他們眾誌成城,煞氣如虎!

……

同夜,淩晨兩點四十。

許家園林。

創立許家的老爺子是一個雅致之人,因為喜歡,他將宅子建立成了一座園林。

這座園林占地極大,要是沒有相熟的人領路,一般人就會在這九曲通腸的園林之中迷路。

別說是見到人了,就算找回大路,都是癡心妄想。

許觀音就在一座杏花掩蔭的閣樓上。

他的身邊沒有管家,他也不喜歡管家。

一根仿古香爐吐出來細細的煙。

他穿著寬袍大袖的漢服坐在案子邊,一杯熱茶嫋嫋,掩蓋住了他那雙如狼似虎的眼睛。

“沈北……”

他低聲自言自語,在他的手邊是幾本絕版線裝書,一張紙條落在身邊,叫他眉頭緊蹙。

紙條上是許佛的新命令。

據他所知,許佛最近要進行一次秘密活動。

這件事情關乎到他那一步的穩固,所以他全身心都灌注在那件事情之中。

北濱市的事情暫時交給了他們幾個人,為他們留下來了一些指示。

“沈家,沈家的底細不是都被我摸清楚了麽?為什麽他叫我關注沈北?”

他覺得自己跟不上許佛的思路。

難道是許佛通過某一些渠道得到了什麽消息,知道沈北有異狀,所以叫他來調查沈北?

許觀音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案子,打算按照許佛說的辦。

他剛要搖動鈴鐺叫人進來,閣樓的窗戶就打開了。

“嗯?”

許觀音察覺到窗子被打開,馬上就站了起來,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如意混元在他的身上表現為一種禪意。

他知道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會直接掀開窗戶。

至於說風打開窗戶,這更是一個笑話。

這個閣樓用的是新風係統,根本不用開窗,這窗子在裏麵被別上,外麵的風根本吹不開!

所以必然是有人來到這裏。

不管外麵是敵是友,他都火力全開,雙手浮動。

一時之間,整個屋子梵音陣陣,一具無麵佛陀法相出現在了他背後。

“鄔斜訶羅,部多伽那,伽破訶羅,孔雀王神咒,去去去!”

這許觀音出手就是B級功法,下了死手。

這功法施展出來之後,就有他無麵佛陀伸出大手,化作五彩神光對著窗外刷了過去。

神光之下,一切成空。

“無謂的掙紮!”

就在許觀音以為危機暫時解除,打算按動示警按鈕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個冷酷的聲音,一個中年男人臉都不蒙衝了進來。

他似乎是剛才大排檔喝酒回來。

許觀音還能嗅到他身上的煙火味道,酒水味道,還有他人吐在他身上的酸臭味道。

這樣的人完全不應該出現在許家,許家家規甚嚴,弟子不許酗酒無狀,就算是飲酒歸來,也要保持儀態。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門前,這背後的含義,叫許觀音渾身發涼。

“掌法不錯,人不行。”

那中年男人從褲腰帶上麵拔出來隨身攜帶的刀具,那是大排檔裏最常見的切菜刀。

可是隨著中年男人揮出來,這普普通通的一刀就化作了天地。

這一刀就占據了許觀音整個世界。

不管他是閃轉還是挪移,都躲不開這一刀的範圍。

“啊!”

等到許觀音從這一刀的刀意之中蘇醒過來,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分鍾,要不是那人隻想要許觀音的手指,此刻他人頭都要落入他人手中。

“來人,來人!”

在這種時候,許觀音終於失去了平時的從容,紅著眼睛大聲的喊道。

外麵守著的安保人員聽到許觀音的呼喊衝了上來,目瞪口呆的看到濺射在地上的血液,和半身是血的許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