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為什麽要幫我

另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放學的時候,她被幾個大膽的小混混調戲,有被拖進小巷子侵犯的危險。

正好王勤路過相救,要不然後果不知道有多嚴重,說不定已經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因為發生了這事,章清怡父母知道後馬上為她辦理了轉學。

也因為這事,章清怡立誌要當個警察,把天下的小混混全部抓起來。

現在回想起這事,章清怡知道當時都忘了去感謝那次救命之恩。

“入室搶劫罪,殺人未遂罪,搶劫金額巨大且去向不明罪,三罪並罰,判處無期徒刑。”

看完資料,章清怡不由吐了一口氣,沉思了一會兒,心裏想著:“既然知道了這事,那就幫一把吧!算是還了當年的恩情。”

“不知道他合不合適當個臥底線人?”

章清怡沒有心情再看資料,記憶一直停留在初中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章成回來了,問道:“丫頭!在想什麽呢?找到合適人選了?”

“嗯!就他。”章清怡說著,把手中的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章成接過文件,大略掃了一眼,道:“我感覺這個人還可以,時間也差不多了,先去吃飯,其他的我來安排。”

吃了午飯,章清怡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先一步去了探望室。

探望室很簡陋,一張長長的桌子隔開,兩邊兩張凳子。

章清怡剛剛坐下,想到等下要見的是十幾年不見的老同學,突然心裏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有一種醜媳婦終要見公婆錯覺。

章清怡不由感到好笑,都這麽大的人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竟然還激起這種少女青澀的心裏反應,連忙調整了一下思緒。

不多時,獄警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獄服,光著腦袋,身材消瘦的青年走了過來。

從進門的那一刻,章清怡的目光一直注視這個青年,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隻感覺隻有眼睛輪廓有些熟悉,其他地方沒有一點印象,要不是事先知道他就是初中同學王勤,根本認不出來。

獄警把人帶到,什點點了頭,離開了探望室。

探望室裏很安靜,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王勤隻是看了章清怡一眼,腦袋就垂了下去。

而章清怡還是直視著王勤的臉盤,似乎想通過這張臉盤看到他的內心世界。

這張臉盤很消瘦,隻看表麵的話有點像年輕時候的金城武,有點小帥,隻是眼神帶著空洞、迷茫、頹廢。

這是一種對生活失去希望的眼神。

“認得我嗎?”章清怡先打破了沉默。

“我們認識?”王勤頭都沒抬一下,反問道,顯然根本沒認出章清怡。

“非但認識,還熟的很,這麽快就忘了。”章清怡似笑非笑,繞有興致的道。

王勤抬起頭,看到章清怡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盤,還是完全沒有印象,不過那雙清澈無暇的眼眸仿佛在夢中見過,不過並沒有多想,直接回道:“你認錯人了。”

“章清怡,這個名字你總該記得吧?”章清怡笑著道。

聞言,王勤先是身體如遭電擊,猛然顫抖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眼前穿著警服的女子。

大概看了五六秒,又把頭垂了下去,垂的很低很低,聲若蚊吟的道:“忘了。”

“據說,有些男人對初中時代暗戀過的對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看來是假的了,或者你根本沒暗戀過我?”章清怡似笑非笑,說的大膽直白。

隻是話一出口,她自己心裏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不過她馬上把這種異樣的感覺壓了下去。

顯然,壓下雜念回歸理性是做為警察的必修課程,章清怡具備這樣的能力。

王勤沒有激動,也沒有一點反應,但這是表麵,內心已經翻江倒海,心亂如麻,把頭壓得更低,恨不得埋進胸口裏。

此情此景,遇到夢中常常想起的人,已經不是一句無地自容可以形容的了。

如果一早就知道見的是她,打死也不想來。

那是因為每一個男人都不想在最狼狽的時候遇見最想見的人。

兩人都沉默著,良久,章清怡道:“想不想出獄?”

聞言,王勤身體又是巨震,那雙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睛亮起一抹神采,然後是疑惑,一個被判處無期徒刑的罪犯怎麽能出獄?

難道......,王勤想到一種可能,她要幫助自己?可是自己憑什麽被幫助?

王勤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不想嗎?對生活失去希望了?世間一點值得眷念的地方都沒有了?不想去看看外麵的花花世界了?”章清怡一連問好幾個問題。

每一個問題仿佛是一朵小火苗,直擊靈魂深處,讓王勤的原本失去生機的心燃起希望。

八年了,在這沒有自由、暗無天日的監牢已經八年了,往後餘生還要在這裏度過。

誰不想出去?當然是做夢都想出去。王勤自然是做夢也想,隻是他並不是因為外麵的花花世界,而是希望回到父母身邊盡一點孝心,哪怕一天也好。

在這八年中,他想的最多的就是父母,知道把他們傷的太深,每當想起,就心如刀絞,因此怎麽會不想出獄?

“為什麽要幫我?”王勤抬起了微微泛紅的眼眶,一字一頓的道。

“我遇到了一個麻煩,希望你能幫我。”章清怡一時實在想不到什麽措詞,索性直接。

“什麽麻煩?”王勤很疑惑,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能力去幫她。

“有一個案子破不了,想讓你去當臥底,案子破了,你獲得自由。”章清怡仔細觀察著王勤的一舉一動,感覺他隻是精神有些頹廢而已,外在條件還很壯實。

“好。”王勤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即使知道答應的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

感覺似乎答應的太快太隨意,沒有底氣的補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勝任?”

“盡力就好。”章清怡倒是沒有讓他保證什麽,本來也是想還一個恩情,順便試試能不能幫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