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散場
李航看著程先河的模樣，雖然心裏很不爽，不過沒有再計較徐貞英的話。
“程主任，哦，不對，現在是程院長，過去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再想了，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嫂子的話，不如就讓司機送你回家，今天讓程院長好好放肆一天，畢竟這也是難得的喜事，守得雲開見月明。”
徐貞英沒有反對李航的話，她也確實沒臉繼續待在這兒了。
把正兒八經的局長當成群眾演員，把一門心思幫程先河的李航視作騙子，差點毀了程先河複出的希望。
就算程先河沒有罵她，她現在也慚愧到了極點。
她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就好。”
說到這兒，她漲紅著臉躬身行禮。
“李航，對不起！”
“柯局長，對不起！”
道歉之後，徐貞英幾乎是用逃跑的方式跑了出去。
程先河看到這一幕，有些擔心。
李航打著哈哈道：“別擔心，嫂子現在正是不好意思的時候，你去叫她，反而讓她難堪。”
程先河明白過來，苦澀笑道：“李航，抱歉了，我老婆太疑神疑鬼了。”
而後他又朝柯風道：“柯局長實在對不住，我沒管好老婆。”
柯風無奈笑道：“同樣是男人，理解，理解，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來！不說這些了，喝酒，以後在第一人民醫院好好幹，可不要讓我失望。”
程先河一杯酒下肚，拍著胸脯道：“請柯局長放心，有我程先河在，能者上庸者下，絕不會讓走後門之類的事情出現。”
一場酒直喝到下午，柯局長和程先河全都醉成了一灘爛泥。
隻有李航鎮定如常。
論酒量，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夠跟李航相比。
旁邊一直守著的司機，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
眼神古怪的看著李航肚子，心裏想著。
這就是喝水也喝不下去了啊，居然什麽事都沒有，真是神人！
李航看了眼司機，司機趕忙收回目光。
李航笑了笑，站起身來。
“你照看好柯局長和程院長，我就先走了。”
司機默默點著頭。
李航走出酒店後，便朝醫院走去。
路徑上，正好要路過李航當時救李玫的地方。
這兒有很多人圍著，周圍拉著警戒線。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好慘啊，一次性死了三個，據說下麵那東西都被踩碎了，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啊！”
“是啊，這些年來出的命案中，這算是死的人最多，也死的最慘的了。”
“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下這樣的狠手，可都是爹生娘養的，怎麽能下這樣的狠手呢？”
李航聽著他們的議論聲，身子停頓下來，猛地握緊了拳頭。
正應了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些圍觀群眾根本就不知道死的這三個雜種，做了怎樣的惡事。
前世李航沒能救下李玫，李玫可是被這三個雜種活活侮辱致死的，他們禽獸不如。
李航沒有把他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便已經是格外的仁慈。
什麽叫做怎麽下狠手。
不過好在李航並沒有發作，也沒跟他們去爭辯什麽，隻是湊近看看。
縱然這三人死不足惜，可終究他們做的惡事沒有發生，如果被查出來是他所為，在眼下社會秩序正常的情況下，他吃不了兜著走。
走的時候，他做的很幹淨，但因為很著急李玫的傷勢，他也沒有過分仔細的去看，現在正好看看。
警戒線後麵，警察忙裏忙外的拍照，勘察現場。
這些都是基本清理工作，沒什麽可說的。
不過有一人倒是引起了李航的注意，是個穿著製服的女警察，長相很美。
她默默觀察著現場，若有所思。
李航注意到她時，她眼神撇過人群，正好定格在李航身上。
就跟有心靈感應般，她快步走來。
她叫沈敏慧，從省城調過來的特級人才，專門負責刑事案件。
她之所以注意到李航，是因為在警校學到的一個知識點，罪犯往往會在警方發現現場後，悄無聲息的湊過來看熱鬧。
李航的特征，正好屬於這些，她走過來倒不如要抓人，而是想要確定。
倘若李航真的是罪犯，看到她過來，那就肯定會跑，隻要李航跑，她就能直接抓人！
這在她看來是不變的定理。
然而實際情況卻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李航根本就沒有跑。
他殺的是該殺之人，就算真被抓，也隻是略微麻煩一些而已。
兩世為人，前世的他左手武掌人生死，右手醫死人肉白骨，見過無數的生死，怎麽可能看到警察就慌張。
李航默默看著沈敏慧走來，身子動也沒動。
存著試探心思的沈敏慧，見到李航不為所動後，麵露疑惑。
她走到李航麵前後，冰冷著臉道：“你在這兒幹什麽？”
李航挑了挑眉，莫名道：“看熱鬧啊，這麽多人看熱鬧，我不能看啊！”
沈敏慧麵容一滯，又道：“那你看著我幹什麽！”
李航攤了攤手。
“你漂亮唄，多看兩眼都不行，犯法啊，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看你。”
說話間，李航指向圍觀群眾。
“他，他，還有他，他們都看了。”
被李航手指指到的圍觀群眾，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低下頭。
心裏直吐槽。
這人有毛病啊，自己看警花被注意到，然後把他們扯進來幹什麽。
深敏慧被李航這麽一番話給刺激到了，眼眶泛紅，氣的咬牙。
“你！”
她揚起了巴掌。
李航不閃不避，一副無奈模樣道：“怎麽滴，你還要打人啊，我可喊了。”
沈敏慧被氣的夠嗆，真想一巴掌甩在李航臉上。
本來是要來試探這人是不是來現場圍觀的罪犯，結果反而自己被惹出來了氣。
兩邊負責警戒的警員正好看到這一幕，趕忙跑上來阻止。
“沈隊，你，你這是幹什麽？”
“沈隊，你這可不能打人啊，這一巴掌下去，你前途就全都沒了。”
沈敏慧氣呼呼的放下手，冷聲朝李航道：“圍觀別靠這麽近，這兒是凶案現場，免得到時候把你給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