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龍嘯於天
眼前的發現，讓楊雄震驚不已。
這玩意兒，要真是一條青銅龍的話……
龍如蛇，從這爪子的大小來看，這條青銅龍，估計能橫貫整個城西巷了！
這麽大的一條青銅龍，那得需要多少的青銅！
在那龍爪上，這兩條鐵鏈，就從上麵穿過去，被一把鏽跡斑斑的青銅鎖，鎖在上麵。
楊雄想到了小盒子裏的那把鑰匙。
當即手腕一翻，從六甲藏物中，拿出了青銅鑰匙。
這把青銅鎖，在水中浸泡了最少一年，也不知還能不能打開。
試了半天，隻聽到“哢”的一聲，青銅鎖，竟然開了。
隨著青銅鎖打開，隱約間，楊雄感覺，井壁晃動了一下。
隻是一瞬，猶如地震一般，似乎有某種東西，想要從大地中，掙脫而出。
可隨後，便又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壓製，停了下來。
“吼！”
遠在數十裏之外，城東護城河裏，忽然傳來了一聲斷斷續續的長嘯。
嘯聲如龍。
隨著這聲長嘯出現，城東某個廟中，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正在誦經，聞聲睜開眼睛，向著那護城河，巡視了一眼。
隨即又閉上眼睛。
城中巡夜司，幾名夜使，紛紛驚動，站在高塔之上，遠眺四周。
卻並未發現異樣。
城外數裏之地，一棵足足需要數十人環抱的桃樹，迎風而動，桃樹的樹冠處，竟是隱隱浮現出一張人臉，看向護城河的方向。
正在收拾桌椅，準備出攤的鳳姐，也是抬起頭，看向城東方向，美目之中，閃爍著流光溢彩，喃喃自語：“龍，終於醒了麽？”
一時間，城中各方勢力，皆是聞聲湧動。
……
楊雄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小小舉動，竟是讓整個城，都為之顫動。
此刻，他正站在這“青銅龍爪”前，伸手觸摸著上麵的龍鱗。
隱約間，他能夠感受到，這青銅鑄造而成的事物裏，蘊含著一股獨特的氣息。
就好像這東西，是“活”的一般。
“施展：剝皮。”
“工具不足，剝皮失敗。”
咦？
居然可以剝皮？
雖然失敗，但這青銅龍爪，赫然和那產煞藏身的銅壺一樣，都是可以剝皮的。
那要怎麽，才能獲得工具？
需要開啟《皮影手劄》的第二頁麽？
這些東西，如果剝皮成功，利用其皮，製作成的皮影，又能達到什麽程度？
楊雄隱約覺得，自己若是解開《皮影手劄》，隻怕，會見到“另一個世界”。
“你獲得，縛龍鎖。”
在楊雄拾起那條帶鎖鐵鏈的時候，他聽到了這麽一個聲音。
縛龍鎖：龍者，興風作浪、翻江倒海之獸，可承載氣運，可駕馭五行。有大能者，鑄鐵鎖四，縛龍四足，以鎮其運。解之，龍翔於天。
從字麵意思來說，這條青銅龍，貌似是因為氣運什麽的，被鎖在了這裏？
而且，這樣的鎖，除了這把外，還另外有三把，分別鎖住了這條龍的其他三隻腳。
楊雄感覺，自己似乎在不經意間，察覺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手腕翻動，縛龍鎖被收入六甲藏物之中。
……
洗漱一下，換了身衣服，楊雄婉拒了上門來請他製作皮影的戲班班主。
手裏有錢，心裏不慌，還做啥皮影，喝酒先。
按照小盒子裏的銀元數量，隻要不是特別浪費，就算啥也不幹，也夠他吃個三五年的。
再說了，憑他這一手皮影術，隻要解決生機問題，掙點銀元，根本不在話下。
再不濟，招出幾個車夫皮影去拉黃包車，一天也不少錢了。
呸！
萬惡的資本家。
心中想著，楊雄來到隔壁酒肆。
和往常一樣，點上一壺酒，一盤茴香豆，坐了下來。
鳳姐扭著腰肢，滿臉笑意的送上酒：“喲，楊掌櫃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啊。”
楊雄笑著回應：“那還是鳳姐的酒好，連喝兩天，治好了我的失眠症。這不，今天又來了。”
聽到楊雄的解釋，鳳姐“嗤”的笑了一聲：“就你嘴甜。”
返回櫃台，看著那小酌淺飲的楊雄，鳳姐心中，滿是疑惑。
這楊掌櫃，邪氣纏身，氣色一天不如一天，也就剩個把月的壽命，怎麽現在看起來，神采奕奕的？
難道真是自己這酒的功勞？
……
坐了一會兒，不見人來。
楊雄覺得有些奇怪，依照著往常，這時候，酒肆應該已經人滿為患了。
便問鳳姐：“鳳姐，今兒這人，怎麽稀疏許多？”
“人啊，都去前麵王老板家，吃流水席了。”鳳姐一邊笑著，給他送來一碟花生：“今兒沒生意，這碟花生，我送你的。”
“流水席？”
楊雄不解，問：“什麽是流水席？”
“就是來人就坐，坐滿就吃，也不強行收禮。那花銷，可大了，也就咱們城的數一數二的富商王老板，才有這底子開流水席。而且這王老板，也是忒舍得，除了嫁女兒之外，他自己每年過生日，都要擺上一天流水席的，已經是城裏的慣例了。”
鳳姐這麽一解釋，楊雄也就明白過來。
想起自己之前，當時報紙上記載的第二條消息，便是，城西大布商王老板明天嫁女兒，宴請賓客，擺流水席百桌，連擺三天。
算下來，這三天流水席，還沒擺完呢。
一聽，楊雄立即從椅子上爬起來，將花生塞一兜，茴香豆塞一兜，再伸手把酒壺揣在懷裏：“有這好事，那我也去湊湊熱鬧，壺回來還你呀。”
說完便向著城西巷盡頭趕去。
“哎，你！”
看著楊雄離去的方向，鳳姐氣得直跺腳：這摳門的楊掌櫃！
隻能跺跺腳，高聲提醒他：“記得少吃點！每年吃流水席撐死的人，可不少呢！”
……
城西巷盡頭、最大的布鋪門口。
偌大的空地上，擺著一張張的八仙桌，上麵擺滿菜肴。
往來的人，絡繹不絕，坐下就吃，吃完就走。
有仆人，馬上收拾，繼續張羅下一桌。
好家夥！
瞅著機會，楊雄也不客氣，找了個椅子，坐下去。
看著端上來大盤的肥肉，大盤的雞肉，讓他食指大動。
這首富，就是闊氣！
此時，商鋪裏麵，大廳中，長椅上，一名身形極度消瘦、年近半百、卻猶如風燭殘年的男子，正側躺在那裏，手裏端著一杆煙槍。
隨著煙霧吞吐，火光繚繞中，露出他猶如枯槁的麵容。
此人便是王老板。
似是察覺到什麽，原本側躺在榻上，吸食著福壽膏的王掌櫃，忽然抬起頭，吐出一口煙霧，看向門外，楊雄的方向：“又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