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妹妹陸詩雨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雖然羅彥有初步診斷,還需再確定一下。

“韓老,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常常睡前咳嗽,一咳起來便很難停下,至少得一個小時才能平複?”

“嗯,對。”

韓老點頭,看到羅彥嚴肅的表情後,內心有點緊張,說道,“沒什麽問題吧?”

羅彥不答反問:“說話經常提不起氣,語速快一點還會心悸,甚至要暈厥的樣子?”

“對,對。”韓老更加擔心了。

羅彥又問了幾個問題,全部說中。

臉色越來越嚴峻。

最後,他有了結論。

“韓老,你的肺部出現了點問題。一個搞不好,很可能會牽連到其他髒腑。”

“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停止所有劇烈運動。我再開一張藥方給你,你按時吃藥,等過段時間之後,我再用特別的針法,拔除病根。”

羅彥說的針法需要用到內力。

係統介紹,他至少要達到養血境才能使用。

“我、我可是得了什麽大病?”

無論是再堅強的人,在麵對疾病的時候都是手足無措的。

縱使韓老經曆不凡,意誌堅定,也不能例外。

還沒等羅彥回答,司機小郭卻嗤一聲笑道:

“韓老,你別聽他亂說。他說的那些個症狀,幾乎所有咳嗽的人都有。他才多大年紀,懂得什麽?中醫最害人,還喜歡拖著病情騙診金,還說用特別針法,都什麽年代了!”

聽他這麽說,韓老也是有所懷疑。

“小兄弟,不是我不信你。其實我家裏也有私人醫生,前幾天他開過藥給我吃,我吃了幾次之後症狀已有所緩解,便自己停藥了。”

“回頭我再問他要點藥,應該就能好。”

羅彥搖頭道:“我也略懂西醫,恐怕他們治不好。你的病情耽誤不了,再不治的話明天就要發展成咳血了。”

小郭冷笑:“真當自己神醫了,連明天發生什麽都精確算出來。再說了,你不是說隻學過中醫嗎?怎麽西醫也變成略懂了。”

“好吧,既然你們不信,我也不強求。”

羅彥搖搖頭,此時已經到梧桐巷,他下車。

下車之前還叮囑韓老,有問題一定要來找自己。

韓老敷衍幾句,並未放在心上,豪車很快開走。

此時是下午六點鍾,下班放學的時候。

梧桐巷很熱鬧。

自行車、電動車在窄巷裏穿梭而過,路人驚慌避讓。

路邊叫嚷聲不絕,小攤檔傳來濃濃的煙火氣。

“這就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羅彥抬抬頭,走了進去。

來到一個牛肉餡餅攤檔前,他停下。

“詩雨。”

尷尬地跟攤檔裏一個圍著圍裙的女孩打招呼。

女孩便是他的妹妹陸詩雨。

芳齡19,長得嬌俏漂亮,是江海大學公認的校花。

不過這朵校花性格頗為潑辣,平時總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

此時正叉著腰,圓瞪杏眼看著羅彥,扯著嗓子喊道:“跑哪去了?不知道要開檔嗎?”

“不是吵架了嘛,出去散散心。”

“吵架很大啊?”

羅彥嘟噥一句,“這麽潑辣,以後沒人敢娶的。”

“關你什麽事,快點幹活!”

陸詩雨又罵了一句,把另外一副圍裙扔給羅彥。

旁邊的攤主何姨打趣道:“她這麽漂亮,怎麽會嫁不出去。就算嫁不出也有你要啊,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哈哈。”

陸詩雨臉蛋升起兩朵紅雲,鼓著腮道:“何姨,你又來亂說。”

指著羅彥道,“嫁給他,除非我想餓死。”

這個攤檔是最近一個星期才決定做的。

一早一晚各一個小時。

兩人起早貪黑,又要兼顧學業,很是辛苦。

他們實在太窮了,對門白姨看不過眼,便出了這個主意。

雖然賺得不多,總算能幫補一下。

加上低保,勉勉強強過日子。

推車、原材料、板凳等東西,是白姨暫時出資購買的。

手藝也是她教的。

羅彥麻溜穿上圍裙,進入攤檔。

“詩雨,下午的事……對不起。”他歎道,“我不該跟你吵架,是我做事沒擔當。”

“我才不原諒你,除非……晚上你洗衣服。”

“嗬嗬,沒問題。”

兩兄妹相視一笑,開始忙碌起來。

半個小時後。

前方忽然傳來幾聲調笑。

“哎喲喂,這不是高材生和校花嗎,竟然出來擺攤了?”

四個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小年輕,身穿緊身褲,踏著人字拖,來到攤檔前,滿臉戲謔。

其中一個綠毛,看上去瘦骨嶙峋,風吹就倒。

他搖頭晃腦地拿起砧板上的一個牛肉餡餅,一口咬下去。

“哎呀,難吃死了,你們怎麽吃得下去的?”

咀嚼幾下,嫌棄地吐了出來,“狗都不吃。”

小年輕們肆意大笑,身體搖擺。

攤檔前本來有幾個客人等候,看到他們的凶惡模樣之後,敢怒不敢言,頓時跑開了。

綠毛旁邊的一個紅毛,雙臂上紋著龍虎,最為囂張,應該是他們的頭頭。

輕佻地朝陸詩雨噴出一口煙,他說道:“喲嗬,長大了呀!”

目光往陸詩雨胸前掃了掃,吃吃吃地笑道,“賣牛肉餡餅有什麽前途,賣其他不更賺錢?”

這幾個痞子都是城中村房東的子弟,經常在附近遊**。

收保護費,調戲女子,動輒還要打打殺殺。

攤檔主們都是租戶,不敢得罪他們,隻好忍氣吞聲,每次都選擇拿錢消災。

剛出攤的時候隔壁何姨就交待過羅彥和陸詩雨,要是運氣不好,碰上他們,千萬別跟他們作對,窮苦人家鬥不起。

想不到今天還是被他們撞上了。

“你們想幹什麽?”

陸詩雨雙臂抱胸,雖然仍然大聲,卻聲音微顫。

畢竟是個小女孩,再潑辣也不敢跟這幫混混鬥。

至於旁邊的哥哥,孱弱得像條蟲,根本指望不上。

“軍哥,軍哥,消消氣。他們不懂規矩,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見怪。”

何姨見陸詩雨可憐,冒著被揍的風險試圖勸阻,“詩雨,快把錢拿出來孝敬軍哥幾位爺。”

“我讓你說話了嗎?死肥婆?”

綠毛凶狠地叫了一聲,一腳踢在何姨的蔬菜攤上。

蔬菜散落在地,綠毛便跳了上去,踩個稀巴爛。

邊踩邊甩頭,形似癲狂。

何姨心痛不已,可惜敢怒不敢言。

小年輕們越發得意。

白頭發的恐嚇道:“再敢多說一句,叫我爸踢你出城中村,看你還有沒有地方住。”

這句話相當有威懾力,外麵租屋可是很貴的。

何姨不敢再說。

“怎麽樣?今天跟哥出去玩玩,哥有樣東西,保證你沒見過。”

看到陸詩雨楚楚可憐的樣子,軍哥舔了舔嘴唇,眼中射出禽獸光芒。

再也忍受不住,伸手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