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躍躍欲試
翌日，天空陰沉沉的，整片天地充滿了壓抑，青州城內，籠罩著一層壓抑的氣氛，街道上，流浪狗夾著尾巴，嗚咽著，消失在街道盡頭。
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氛籠罩在天地間。
豆花巷，石小陵早早的醒了過來，少年望著豆花巷口的豆花鋪子裏忙碌的身影，少年咧嘴一笑。
花大娘一直比他更早，少年隻覺得花大娘不容易。
“花大娘，又在忙著呢？”少年徒步來到鋪子門口，望著花大娘正費力的抬著桌子，石小陵趕緊上前幫忙。
“沒事沒事，我自己來，老了啊，這身子骨啊，不動不行啊。”花大娘連忙擺手道。
石小陵道：“花大娘年輕著了，身體硬朗的很。”
少年臉上充滿笑意，伸手幫著把桌子從鋪子裏抬出來。
“貧嘴。”花大娘道：“也不知以後哪個姑娘被你這小子給迷住了。”
花大娘一邊說著，手上也不含糊，很快三張桌子全部被抬了出來。
老人擦了擦汗水，坐在椅子上，望著少年，眼裏滿是溺愛。
花大娘讚歎道：“真英俊，像極了我兒子。”
老人眼裏充滿了憂傷，若不是兒子參加那場大戰戰死，她的孫子估計跟石小陵一樣大嘞。
“花大娘我就是你幹兒子。”石小陵笑道。
聞言，老人笑中帶淚，慈愛的摸著少年的頭。
“好好。”花大娘笑道。
老人望著天空，怔怔出神。
良久之後，花大娘輕輕一歎。
老人望著巷子裏夾著尾巴，匆匆跑過的流浪狗，突然疑惑道：“小陵啊，你有沒有感覺到今天這氣氛咋這麽壓抑了，你看那狗，眼中滿是驚恐，怪異的很。”
石小陵道：“你說這個啊，我也不知道，不過倒真的是這樣，可惜私塾先生已經走了，不然的話還可以問問他，他對這方麵有研究著了。”
少年也覺得奇怪，原本這個時候，花大娘的鋪子早已坐滿了吃早餐的人，可現在一個人也沒有，這有些不尋常。
就在這時，巷子門口匆匆的跑過來一個身材瘦瘦的白發老人。
路過豆花鋪子的時候，白發老人被喊停了下來。
“嘿，林家老頭，你這急匆匆的要去幹嘛，小心一陣風把你吹倒了哦。”花大娘連忙站起身來，大聲招呼道。
林老頭道：“花大娘你不知道，今早城主府下了一個命令，這段時間嚴禁出城，我那兒子三娘母前幾天剛出城去他娘家探親，這兩天估計快回來了，我這快急死了。”
林老頭臉上充滿了擔心，兒子回來，卻進不了城，不知發生了什麽大事。
“林老頭，你著急個甚？你兒子又不是沒長嘴，到時候在城門前大喊一聲，那守衛還不是會給他開門。”花大娘沒好氣的回道。
石小陵也安慰道：“林爺爺，不用擔心，林叔叔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就在這時，城主府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十萬大山恐有變動，恐有妖獸潮爆發，從今日起，青州城全城戒嚴，不得出城。”
說話之人剛說完，而後從城主府走出一排排身披黑色盔甲的士兵。
這是城主禁衛，一般不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城主禁衛不會輕易派出來的，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聲音落下，整座青州城都突然的安靜了一下，隨後就是一股濃濃的恐慌開始蔓延。
風聲鶴唳。
林老頭聽到這句話，差點暈倒在地，石小陵急忙扶著他。
林老頭口中不停的道：“糟了糟了，他們怕是還沒進城啊。”
老人急的快掉眼淚，他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要死也是他先死啊。
林老頭傷心欲絕，一臉絕望，若是在今天天黑前，進不了城，那後果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石小陵趕緊道：“林爺爺，林叔叔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花大娘也握著林老頭的手，輕輕安慰著老人，花大娘眼中帶淚，她完全能體會老人心中的感受。
“哎，希望如此吧。”林老頭回過神來，隻得歎息道，原本瘦小的老人，像是突然有些心灰意冷，對生命失去了希望。
正在這時，從豆花巷外麵，急匆匆的跑進來三個人。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和一個牽著一個七八歲孩子的中年婦女邁著腳步，快速的跑了進來。
石小陵眼睛比較尖，一下子就看到那三個人，高興的叫道：“林爺爺，快看，那不是林叔叔他們嗎？他們回來了！”
聞言，林老頭嗖的一下站起身來，怔怔的望著巷子門口跑進來的人。
不知不覺，老人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
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站在豆花鋪子門口，伸手抱住老人，哽咽道：“爹，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老頭喃喃道。身子有些僵硬，老人似乎還沒從剛剛的恐懼回過來。
“爹，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中年漢子心中猛地一疼，他不在這幾天，不知道老人是怎麽過來的，是不是每天都活在擔心之中。
中年漢子扶著老人，向花大娘和石小陵示意一個歉意的眼神，嘴中說道：“真是麻煩你們了。”
石小陵連連笑著搖頭說沒事，花大娘卻是低聲埋怨了聲：“林小子啊，可不能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聞言，中年漢子和中年婦女都是滿臉愧疚。
石小陵望向那個半大孩子，眼睛突然一亮，道：“林尋，快過來。”
林尋和石小陵之前一起在私塾先生那裏讀書，林尋這家夥比較淘氣，七八歲了，還是一個鼻涕娃，整體吊著兩束長蟲，走來走去。
小紅袍還曾經打了一頓林尋，不過後來兩人和好了，鼻涕娃林尋成了小紅袍的小跟班，隻不過這幾天林尋去探親去了，沒有來讀書。
兩個小家夥走到另外一張桌子去，開始低聲聊了起來。
石小陵問道：“林尋，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林尋拍手叫道：“我當然知道，聽說十萬大山那邊發生了恐怖的妖獸潮，我在來的路上隔著老遠便看到了一個小山大的大家夥咧，那家夥真威風。”
小家夥雙手比劃著，想要描述出那個大家夥有多大。
石小陵問道：“那個大家夥沒把你們吃了啊？”
“怎麽可能，你猜我看到誰了。”林尋得意的道。
“誰啊？”石小陵疑惑道。
“就在那個大家夥朝著我們跑過來的時候，私塾先生突然從天而降，一巴掌把那大家夥拍死了，真是厲害。”林尋小眼睛冒著星星，一臉崇拜。
“啊！”石小陵瞪大著眼睛，老先生這麽厲害？
林尋道：“真的，就是私塾先生送了我們一程了，不然我們哪能這麽快回來，隻不過老先生說，從今以後不能教我們讀書了，最後先生送了我一本書，還說他走的急，沒有給你們準備禮物，心中有些過不去。”
說著說著，林尋拿出一本名叫正氣經的書冊，小家夥眼睛裏充滿了不舍。
“沒關係，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遇見著呢。”石小陵倒是沒覺得難過的。私塾先生這麽厲害，肯定不容易那麽死掉。
不過林尋帶回來的消息太驚人了，妖獸潮即將爆發，怪不得青州城戒嚴。
旁邊桌子上，林尋他爹還在安慰著老人，他娘在一邊低聲說著什麽。
正在林老頭突然怒道：“你個瓜娃子，是不是想讓你老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啊？長大了啊？了不起了啊？以後不管去哪裏都把我帶上！”
林老頭一把拍著中年漢子頭上，嘴中罵罵咧咧，不過老人雖然罵著，臉上卻是綻放出了久違的笑容。
眾人雖然說笑著，但心中卻充滿了擔心，有妖獸潮將要爆發，不知道青州城能不能擋住這次妖獸的衝擊。
石小陵在一旁，眼中卻並沒有擔心，少年摸了摸腰間的白虹，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