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酒

江海龍是個搏擊教練,拳力和身手都很了得,尋常人一般都隻有挨打的份,但宋光輝卻能在他全力攻擊下輕鬆躲過去,這一點還有賴於他前世刻苦練習的攻防格鬥術。

前世因為吃喝賭抽透支了身體,所以他便請來名師指導練武,強健體魄的同時,還讓他練成一身強大的格鬥術。

眼下江海龍的攻擊雖然強悍,但如果宋光輝想還手的話,江海龍絕對不是對手,隻不過他並沒有打算還手,而是連連防守避讓。

當年江疏柔嫁給他,江家所有人都表示反對,宋光輝因此也很少同他們來往,非是他不願意,而是江家人打心眼裏瞧不起他。

特別是江海龍以及嶽母劉翠華,每次見到他開口就是一通冷嘲熱諷,有時還會忍不住動手揍他。

若是前世,宋光輝見到江海龍絕對是水火不容,但現在他卻沒半點針鋒相對的想法,那是因為他清楚江家人厭惡他的根結所在。

所以,即便江海龍拳拳帶風,怒氣衝衝,他也絲毫沒有打算還手。

“好了海龍,別打了,還嫌我不夠亂嗎?”

江疏柔忍不住出聲嗬止,江海龍是她找來的,本來還以為隻要負擔五百罰款,卻不料竟還要承擔客戶損失。

兩萬元巨額賠償款,她根本無力承擔,且又不相信宋光輝的保證,無奈之下隻好給江海龍打電話。

江家父母向來看不起宋光輝,所以江疏柔根本不敢跟父母說這事,隻能偷偷找親弟弟幫忙。

說起來,弄丟客戶箱子的事和宋光輝根本沒關係,但在江海龍眼裏,若非宋光輝無能,也不至於讓姐姐為了兩萬賠償款而心力交瘁。

江疏柔開口後,江海龍這才憤憤然停手,但嘴上依舊惡狠狠道:“我姐命不好,找了你這麽個窩囊廢,你給我聽清楚,趁早和我姐把婚離了,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宋光輝轉頭看向江疏柔:“是你打電話找海龍幫忙嗎?我不是告訴你了,明天就能把箱子給你找回來。”

江疏柔還沒回答,江海龍便嗤鼻笑道:“你那麽能,咋不上天去?還明天就能找回箱子,你以為你是誰?信不信我一拳打碎你腦袋!”

說完轉頭看向江疏柔:“姐,不就是兩萬塊錢嗎,回頭我把房賣了,足夠你交賠償款,等這事處理完,你抓緊離婚,隨便找個人也比這窩囊廢強一百倍。”

江疏柔眼眶泛淚:“不行,房子是你結婚用的,不能賣。”

“那有啥,我又不著急結婚,這事就這麽說定了。”

“你把房賣了,爸媽那你該怎麽說?”

“愛咋說都行,隻要你能和這窩囊廢把婚離了,比啥都重要。”

姐弟倆的說辭,讓宋光輝狠狠攥緊了拳頭:“房子不用賣,這錢也不用賠,明天我肯定能把箱子給你拿來!”

“你能不說大話嗎?”

江疏柔滿臉失望,本來還存有一絲猶豫要不要離婚,但現在看來,倒不如真聽弟弟的話把婚離了,擺脫宋光輝的糾纏,生活才有可能往正常軌跡上走。

宋光輝沉默片刻,方才道:“我說了明天治療費和箱子都能交到你手裏,為什麽你連一天的時間都不願意給我?”

“我給你的時間難道還不夠多嗎?”

江疏柔眼淚無聲滑落,眼神怨恨的盯著宋光輝。

宋光輝深吸一口氣:“以前都是我的錯,但懇求你最後相信我一次,一切等到明天再做決定好嗎,求你了!”

江疏柔心下微微一顫,她還從沒有見過宋光輝這般低聲下氣的哀求她,這讓她內心一軟,有了一絲動搖。

見江疏柔沉默不語,知道她心軟的毛病又犯了,江海龍連忙道:“你還挺會裝可憐啊,行,那就給你一天,明天你能賺到治療費,再把箱子找回來,不僅我姐不和你離婚,我還給你下跪喊你姐夫,但你要是做不到,可別怪我一拳打碎你腦袋!”

江海龍邊說邊朝宋光輝揮了揮拳頭,沒辦法,他這個姐什麽都好,就是心腸太軟,以至於這些年明明過得狼狽不堪,卻還硬是強撐著。

所以,這次說什麽也要幫她把婚給離了。

對於江海龍的威脅,宋光輝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小舅子也是心疼他姐,才會對自己這樣,怪隻怪自己前世太過於混蛋,做了太多錯事。

隨後,江海龍安慰了江疏柔幾句,便匆忙離去,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把房子掛價出售,然後替姐姐把麻煩事給解決掉。

至於宋光輝的保證,他連標點符號都不帶相信,之所以他會撂下那番話,完全是為了江疏柔著想。

等明天宋光輝拿不出治療費和箱子,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他倆離婚,而江疏柔即便再心軟,到時候也隻能聽他的。

等江海龍走後,江疏柔才冷冷道:“明天下午三點,帶上結婚證,我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吧。”

宋光輝看著神情冷漠的妻子,不發一言,放下保溫盒以後,便轉身離開病房。

出了醫院,他便坐上麵包車直奔天外天商務會所。

此時天外天采購部已亂成了一鍋粥。

酒架倒塌,采購的蘭姆酒全部摔碎,酒管員嚇得當場昏倒,現在還躺在沙發上起不來。

會所經理正在跟電話對麵的大紈絝商量,看能不能換個主酒。

宋光輝來到采購部外,便看見一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在高聲訓斥,手下人員被他訓得連頭都不敢抬。

宋光輝走近前,禮貌問道:“您好,請問您是采購主管李偉明嗎?”

李偉明轉頭看他:“你有什麽事?”

“是這樣,我叫宋光輝,是酒品推銷員,想問問你們會所需要蘭姆酒嗎?”

“蘭姆酒?正宗不,多少錢一瓶?”

“正宗法圖蘭姆酒,一百一瓶。”

李偉明一聽報價,頓時兩眼一瞪:“一百一瓶,你還不如去搶,走走走,我們不需要。”

宋光輝淡淡一笑:“沒事,你們研究一下,我在門口麵包車上等您消息。”

“等什麽等,說不要就不要,還一百一瓶,玩呢?”李偉明滿是不耐煩道。

宋光輝也沒再多說,徑直離開采購部。

片刻後,會所經理王俊傑麵色匆匆走進采購部:“李主管,你立即去格普斯酒廠采購一百瓶蘭姆酒,快去!”

李偉明愣了下:“怎麽,那大紈絝不同意換酒?”

“人發狠話了,就要蘭姆酒,否則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王俊傑一臉無奈,這大紈絝來頭太大,他們根本得罪不起,哪怕是給對方打折甚至免單都不行。

要麽上蘭姆酒,要麽天外天關門大吉,沒辦法,王俊傑隻能讓人趕緊再去采購一批。

李偉明雖然心有不忿,但還是第一時間帶人直奔格普斯酒廠,可到了以後才知道,早在幾個小時前,酒廠庫存的蘭姆酒已經被一個年輕人全買走了。

氣得他跺腳怒罵,卻又無濟於事,他突然意識到要是買不到蘭姆酒,天外天這回絕對要攤上大事,那他這個采購主管不僅當不成,可能還得承擔部分連帶責任。

想到這,李偉明的額頭上頓時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