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靈印

望龍城南,嶽家。

僻靜的小庭院中,嶽崢已是在房間內盤坐了下來。

那些賭客跟蹤,隻是輸急了眼,想要報複解氣,可鬥戰館大執事袁聖傑也跟蹤而來,就有些居心叵測了。

別看袁聖傑當時說得冠冕堂皇,若非行蹤敗露,他絕對會一直尾隨到此地。

嶽崢不知其目的,也懶得費這個心思去琢磨。

他現在不想大動幹戈、橫生枝節,可對方若真是不知死活,那他說不得就要一勞永逸地除掉這個麻煩了。

眼中寒意一閃,嶽崢不再多想,靜下心神,雙手結印,開始運轉“天羅萬象訣”。

這個時候,嶽崢身前正擺放著一顆顆白色小石頭。

每一顆都約莫雞蛋大小,乳白色,光溜順滑,狀如彎月,通體透著晶瑩的光澤,隱隱有清涼之意透溢而出。

靈月石!

據說,這是汲取月光精華而生的一種寶石,蘊含的清涼之氣,可助人寧靜心神,武者修煉時都會用到它。

這些年,嶽崢曾購買大量靈月石,嚐試修煉。

可惜始終不曾成功,靈月石也堆在院中荒廢,近幾天,它們又重新派上了用場。靈月石蘊含的清涼之氣,其實便是靈氣,正好可以助嶽崢進行修煉。

布陣,也得用上它們。

下一刻,一枚靈月石便已落入左掌。

嶽崢右手駢指如劍,在身前虛空處疾速勾劃起來。

實質般的白色氣息從指端迤邐而出,如絲如縷,這便是嶽崢的真元。

它們跟隨著嶽崢指上動作而不斷的穿插交織,卻聚而不散,半晌過後,便已凝結成形。

隻有核桃大小,真元卻如絲線般密密麻麻,宛如蛛網,極其繁複。

這便是“靈印”!

那“天羅萬象訣”提升到第三重之後,這更加凝煉的真元,才能夠滿足凝結“靈印”的需要,若是還在第二重,不等“靈印”完全成形,真元就會逐漸消散。

將“靈印”融入靈月石中,便可製成布陣所需的“陣源”。

“合!”

口中一聲低喝,嶽崢一手抓著靈月石,一手牽引著那枚靈印快速靠近。

刹那過後,那靈印便一點點地滲透到了靈月石中。

而就在它徹底沒入石內的瞬間,嶽崢右手食指處,一滴殷紅的鮮血滴落了下去,隻有黃豆大小,卻是晶瑩剔透。

仿佛血玉雕磨而成的珠子,透著一層淡淡的寶光。

這是嶽崢的精血。

半個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那滴精血便已落在了靈月石上,同樣是滲透了進去。

“嗡——”

瞬即,靈月石輕輕顫動,清越的鳴響從石內激**而出,繼而,璀璨的瑩光爆散而出,令人難以逼視。

持續了十來個呼吸的時間,絢爛的光芒才漸漸收斂,靈月石也恢複平靜。

和之前相比,這顆小小的石頭,已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僅看起來晶瑩透亮了許多,而且通體熠熠生輝。

其內部,更似有無數細微而密集的流光在盈盈淌動,讓它看起來像是化作了擁有生命的靈物。

“成了。”

嶽崢輕籲了一口氣。

不過,他並沒有休息,將這已煉製成“陣源”的月靈石放下,又拿起了另外一顆,如法炮製。

到傍晚時分,身周已是多出了七件靈月石製成的陣源。

當然,他丹田中的真元已再次消耗一空。

“七件陣源為一組,需得四組。”

“一天一組,得再過三天才能完成布陣所需的整套‘陣源’。”

“除此之外,還得再煉製一件用來控製陣法的中樞‘陣引’,這樣就得四天才行。”

嶽崢眉間透著一絲疲憊。

不是他不想一天就完成布陣,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雖有“太皇戰典”這等神物,且那漫長的記憶中也儲存了無數神奇的手段,可到底修煉的時間還極為短暫。

真元太少,實力太弱,以至很多精妙的手法都施展不出來,隻能借助自身的精血來煉製。

這種手法粗淺、直接,可速度卻快不起來。

精血這東西,短時間內損耗太多,有弊無利,一天七小滴,對嶽崢來說,已是極限。

好在四天時間也不算太長。

“公子,吃飯啦。”

房門悄無聲息地推開一條小縫。

小丫頭小心地觀望片刻,見嶽崢已停止修煉,歡快地跳了進來,一雙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

看到公子終於能夠修煉,這些天她比嶽崢自己都還要開心。

“好!”

“……”

接下來數日,嶽崢非常忙碌。

上午去那鬥戰館參加兩場賭戰、汲取戰氣,下午回家恢複真元、煉製陣源,晚上則繼續在家修煉。

腦海深處,那“太皇戰典”蓄積的戰氣在不斷增加。

雖不曾在用戰氣提升功法,可嶽崢每日都能感受到自己實力的進步。有些遺憾的是,“天羅萬象訣”第三次提升後,與六品武者交手所能獲取的戰氣也是隨之暴降。

每次戰鬥,哪怕拖上一刻鍾,嶽崢所得戰氣有時候也不超過5點。

聊勝於無了!

……

“廢物!一群廢物!”

“又讓這混蛋溜掉了。”

“他娘的,嶽長生的速度怎麽這麽快?”

“……”

時值正午。

距鬥戰館不遠處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呂鈞、薛文星和陳達等人都禁不住破口大罵,臉色難看至極。

這幾日上午,那個令他們無比痛恨的家夥,都會準時出現在鬥戰館。

連續兩場戰鬥之後,他便會離去。

他們早已加派人手,守住了館外的各條通道,準備將其截住,可最終卻是白忙了一場。

天天如此。

連續數日,都未曾如願,個個咬牙切齒,尤其是想到那家夥這幾天在鬥戰館賺得盆滿缽滿,更是肺都要氣炸。

近些天,“嶽長生”這個名字,在鬥戰館已是人盡皆知。

每天上午,連續出戰兩次,對手都是六品武者中的高手。

幾乎每場戰鬥,都要持續一刻鍾左右的功夫,待耗得對方真氣幹涸、體力不支的時候,才堪堪結束。

到今天為止,已是十戰十勝。

他的賠率也是呈直線下降。

最初,押他獲勝是一賠一百,後來是一賠一。

到了今天的最後一場,已是變成了五十賠一,而且還限定押注金額,雖不是鬥戰館史上最低,但也是低得令人發指了。

現如今,嶽長生已成了鬥戰館的傳奇人物。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六品武者中已無敵手,據說,鬥戰館已有計劃,安排他和七品武者來一次賭戰。

“出來前,我問過一位相熟的鬥戰館執事,他和七品武者的賭戰,就安排在大後天。”

“而且,他已經答應了。”

“明天和後天他應該不會再來鬥戰館,可大後天,他一定會出現。”

“大後天,我們請一個七品高手過來幫忙。”

“他若是輸掉賭戰,死在擂台也就罷了,他若是活著走出了鬥戰館,絕對插翅難飛!”

陳達麵色發青。

“好,就等大後天!這口氣不出,我寢食難安。”呂鈞點點頭,沉聲道。

“到時候,我把容叔請來。”

陳達握著拳頭往下一揮,神色有些猙獰。

他說的“容叔”,名叫陳容,乃是這望龍城中有數的七品武道高手。

“有他在,那就萬無一失了。”幾人大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