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易
她的小姐不知道被多少人追逐，包括外門第五高手厲劍南，柳菁對這些人素來不假辭色，如今卻對這實力低微的楚雲恭謙有禮，這讓小荷十分厭惡。
“這招劍法我倒是懂得，不過……”
楚雲挑了挑眉，站在門口，身形如劍，“不過那枚聚氣丹，也應該給我了吧？”
“什麽？你還沒做事，就想要報酬，我看你是想要騙丹藥的吧！”小荷惱怒的說道。
柳菁頗有深意的看了楚雲一眼：“小荷，給他。”
“小姐！”小荷有些急了。
“給他。”
小荷咬牙切齒，將一個木盒遞了上去，楚雲打開之後，便發現了一枚圓滾滾的藥丸，清香之氣撲麵而來。
楚雲瞥了小荷一眼，露出玩味之色，用兩指將丹藥捏了出來，直接放入口中，竟是直接開始煉化。
小荷的臉色一陣鐵青，別人見到她的小姐，無不是盡力討好，就連她也倍受尊敬。
唯有楚雲這種人，小荷從未見過。
此人不但厚顏無恥，什麽都沒幹，就先要報酬，而且絲毫不解風情，居然讓她小姐這個外門第一美女在外等候。
小荷咬牙切齒，“待會兒，你要是不能解讀劍招，看我怎麽收拾你！”
柳菁神色如常，打量著開始修煉的楚雲。
雖然楚雲此舉看似無理取鬧，但實際上，光是之前那一句話的指點，對柳菁的幫助，也比十枚聚氣丹還要重要的多。
“劍由心生！這四字微言大義，其中蘊含的劍道心境極高。我剛聽這四字之時，甚至連手腳都在發抖。這樣的劍道真言，也不知楚雲是從別處學來，還是由自己領悟而出。若真是楚雲自己領悟出來的，那麽他的劍道悟性，簡直高到了鬼神皆驚的境地……”
柳菁知道，真正的天才，都有傲氣。
所以，她願意等。
“這就是丹藥？”
丹藥入腹，楚雲隻感覺一股氣流在體內遊**起來，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丹田中的內息，也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增長起來。
哢嚓！
隻是一刻鍾的時間，楚雲的體內就傳出了一聲脆響。
化氣境三段，突破了！
“好快的速度！”
柳菁美眸之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雖然一枚聚氣丹，可以將幫助化氣境二段巔峰武者突破瓶頸，不過也至少需要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但楚雲隻用了半刻鍾時間就已經突破。
“難道是傳說之中的體質？”
一個念頭浮現在柳菁的腦海之中，讓她猛然一驚，但旋即這個念頭便被她打消。
“也許隻是巧合吧，這種體質，早在上古時期就已經斷絕了，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楚雲眼中帶有幾分喜意。
這聚氣丹的效果，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隻是將最基礎的藥力吸收，就幫助他突破了境界。
境界突破，內息增強，將之前的內息比做棉線的話，現在的，則是麻繩，實力提升一個檔次。
“難怪之前麵對李陽，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內息相差太多了。”
楚雲在心中暗道。
不說之前，他根本沒有這麽高超的劍術；就是現在，如果內息沒有突破，麵對李陽，哪怕有再精湛的劍術，也施展不出來。
這枚聚氣丹自然不會被這樣輕易煉化，之前楚雲煉化的，隻是最表層的藥力。
這些藥力最為凶猛，但數量僅僅是全部藥力的兩三成。
大部分藥力，蘊藏與楚雲的身體，隨著內息運轉，慢慢煉化。
“兩成多藥力，就令我突破，剩下的豈不是還能夠幫助我修煉到三段巔峰？”
楚雲心中略有些驚訝，按照常理來說，一枚聚氣丹，頂多幫他突破，並穩固在三段初期，但現在看來，這藥力似乎有些誇張了。
他從小就在玄天宗修煉，家族也沒有給他任何丹藥，吞服這枚聚氣丹，倒是第一次，因此也不清楚到底出現了什麽情況。
雖然疑惑，楚雲還沒有繼續煉化丹藥來驗證，他站起身來，目光從小荷身上一掃而過。
先前小荷出言不遜，楚雲心中厭煩，又為了考驗一下柳菁的氣量，這才故意刁難。
區區一個丫鬟侍女，倒還入不了楚雲的法眼。
“柳師姐，現在我已經煉化完畢，你跟著我進來，我將劍招演示一遍。”
楚雲說了一聲，向著山穀之內走去。
清風劍訣，是一門中階劍訣。
楚雲雖然沒有完整的修煉之法，但若能從柳菁手裏窺測一二，那也可以讓他的劍法增強不少。
他之所以願意指點柳菁，一則是為了聚氣丹，第二便為了這清風劍訣。
“小荷，你在外麵等著。”
柳菁吩咐一聲，便跟在楚雲後麵，走了進去，她來到此處之前，沒有對楚雲抱有太多希望，認為楚雲也許隻是隨意聽到了一句劍道真言罷了。
但現在，她倒感覺，楚雲此人，絕不簡單，光這超然物外的氣質，就不是普通武者能夠擁有的。
“現在我就施展風影繚亂這一招，能領悟幾分，就看你的了！”
兩人來到山穀中央，楚雲止步轉身，長劍出鞘。
楚雲身體挺直，閉上雙眼，手指輕輕觸碰劍柄，感受這上麵的質感，仿佛要將與長劍融為一體。
柳菁目不轉睛的看著楚雲，此時楚雲的身上，竟然出現了一種宗師的氣質，在這種氣質之下，楚雲的形象，也在無限的高大了起來，竟讓她生出一種朝聖的衝動。
仿佛是最癡狂的劍者，遇到了縱橫天下的劍道聖者，忍不住的想去頂禮膜拜。
呼呼！
一縷清風憑空產生，拂過楚雲的麵孔，長發飄散。
鏘！
平靜之中，劍光乍起，楚雲長劍抖出，劍起如風，那細膩的微風，竟在瞬間，轉化為狂風！
楚雲一劍劍掃出，連綿不絕，而且劍速竟是逐漸加快，最後陸菁隻能看到漫天劍影，四處撩殺！
鏘！
又是一聲劍鳴，漫天劍影消失，長劍已然歸鞘，楚雲負手而立，麵色淡然，之前的恐怖殺機，竟然瞬間消散於無形，仿佛他一直靜立在這裏，那些劍招，都不曾被施展出來一般。
“風影繚亂，最重要的，就是‘亂’之一字，劍不動，心靜如水，劍出，則心如狂風，心如此，劍亦是如此。”
柳菁神色動容，若有所悟，沉思片刻，也施展起這一劍招。
柳菁已經是化氣六段，內息深厚，劍動之時，破風之聲如同驚雷，那長劍上麵，更是白光閃耀，威勢比楚雲強了不知多少。
她的劍法雖不如楚雲，實力卻遠在楚雲之上，但如果生死相殺，一劍便足以決出勝負！
楚雲在一旁聚精會神的看著，中階劍訣，可是化氣境六段弟子才能夠修煉的，楚雲想要接觸這種級別的劍訣，隻能靠偷師。
他已經得到了記載“風影繚亂”的心法，隻是劍招有些空缺，隻能用其意，而不能用其形，現在倒是可以通過柳菁，獲得完整劍招。
柳菁一套劍法施展完畢，雖然沒有達到楚雲的水平，但也是行雲流水，顯然已經完全領悟。
“多謝裴師弟，我已經將這一招領悟，整套劍法達到入門了。”
柳菁一臉笑意，說道：“就算在十大弟子中，都不是所有人都將中階劍訣修煉到入門，看來三月之後的外門弟子大比，我的名次也可以再次提升一些。”
練成劍訣，柳菁雖然欣喜，但還是忍不住有些疑惑，她之前隻是感覺楚雲有些難以看穿，但沒想到，楚雲真將劍法練到這麽高的境界，頓時心中有些不平衡。
“你這門劍訣，修煉了多長時間？”楚雲抬了抬眼皮，問道。
“一個月……一個月能夠入門，這算是不錯了，就算是內門弟子的白子穆師兄，當初也用了兩個多月時間。”
柳菁微微揚了揚頭，頗為自得，像是怕楚雲不清楚情況，連忙補充了一下別人的情況。
“一個月入門，資質尚可。”楚雲點了點頭。
柳菁芳心一顫，她是外門第一天才，年紀輕輕踏入化氣六段，但在楚雲眼裏，僅僅是尚可？
她雖然想爭辯，但楚雲隻是用五天時間，就將“風影繚亂”這一招練到這種境界，相對來說，她的資質，恐怕連尚可都算不上。
“這次還要多謝裴師弟。”
柳菁美眸轉動，彈了彈手指：“一枚聚氣丹，得到楚雲師弟的兩次指點，我似乎是賺了，這種交易，還是多多益善的好。”
“既然賺到了，那柳師姐就請回吧。”楚雲看了她一眼，語氣變得不鹹不淡起來。
柳菁微微一愣，楚雲的話中，逐客之意竟然毫不掩飾。
“告辭！”
柳菁雖然不知道她哪裏招惹了楚雲，但還是持劍朝著楚雲一抱拳，轉身離去。
“看來是兩次交易，我隻給了一次報酬，讓裴師弟反感了吧。”
柳菁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自己隻是一時興奮，疏忽了這一點，但現在又不好解釋，隻能靠以後彌補了。
“我原本以為這個柳菁來拜訪我，懂得我的劍道，是個有趣之人，沒想到僅僅隻是當做交易，倒是我高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