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氣急敗壞的美女

出了集團大廈,張承武隨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位於城南的鋼花新村而去。

那片屬於典型的城中村地帶,以胡同和平房居多,而且外來人口占據了很大一部分。

想當年張承武剛剛退伍回地方的時候,便在韓進的安排下在那裏暫住過一段時間。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租住的小院每個月租金三百,水電自理,並且沒有衛生間,想要方便隻能去街尾的公共廁所。

所以稍微有點環境的村民都在市中心買了房子,自家老宅則租給外地務工者。

至於韓進與老蒯,前者是真窮,也不存錢,屬於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而蒯大誌則就是摳門兒了,總是叫嚷著房地產這行泡沫太多,緩一緩房價始終會跌的。

哪成想他叫了幾年,房價就漲了幾年。

而且一直有往上漲的趨勢,此刻再想在市中心落戶,沒個百八十萬的根本不行。

張承武對於這片兒可謂是輕車熟路,下了出租車後,直奔蒯大誌家而去。

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大誌車行門口。

說是車行,其實隻是個小四合院改的,院內此時空空****一輛車都沒有,想必是出去拉活兒了。

張承武剛進小院,裏屋的蒯大誌就迎了出來。

這家夥的傷還沒好利索,腦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一條胳膊吊在胸前,看起來淒慘無比。

蒯大誌扭扭捏捏的瞧著張承武,吞吞吐吐的道:“兄...兄弟,上次的事對不住啊,我...我就是財迷心竅了。”

張承武見對方態度誠懇,不似作偽,便掏出俞仁豪給的軟中華丟了一根過去:“算了,老蒯,以前的事就別提了!”

“對了,你不說有人找我麽?人呢?”

蒯大誌見張承武原諒了自己,咧嘴一笑,正準備說話,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女人從小院外走了進來。

“你就是張承武吧?你趕緊把我的錄音筆還給我!”女人氣呼呼的,一張小臉上布滿了憤怒的表情。

張承武轉過身,上下打量了對方一陣,不由得眼前一亮道:“還真是你啊,就是你上次在我出租車裏換衣服的!”

來人正是江中電視台民生夜話欄目組的采編記者蔣冰冰。

她這段時間找張承武找的苦啊。

幾乎轉遍了市裏的出租車公司。

最終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通過熟人尋到大誌車行。

萬萬沒想到,對方此刻連絲毫歉意都沒有,開口就提自己換衣服的糗事。

蔣冰冰終於忍不住了,聲嘶力竭的咆哮道:“我沒工夫跟你囉嗦,趕緊把我的錄音筆還給我。”

這段時間欄目組的林主播總是有意無意的找她茬,甚至還下了最後通牒,說給她一周的時間,如果那期節目的資料找不回來的話,她就不用幹了。

見氣氛忽然急轉直下,旁邊的蒯大誌咽了兩口唾沫,插嘴道:“那..那這位小姐,承武也過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啊!”說著,他果斷進了裏屋。

都說女人發起狠來比男人要厲害得多,他以前還總是不信。

今天算是見真章了,十分鍾之前還彬彬有禮的大美女,此刻就如同一隻發了瘋的母獅子,著實駭人,再不開溜恐怕會殃及池魚。

張承武望著老蒯的背影苦笑一聲,衝著年輕女子道:“不好意思啊小姐,那支錄音筆被我弄丟了。”

錄音筆現在正躺在宋琬的辦公桌上呢,他哪裏拿的出來,主動前來,也隻是為了探聽對方的身份,以及偷錄的目的而已。

蔣冰冰聽見這話,頓覺頭暈目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張承武趕緊上前攙扶,滿臉關切的詢問道:“你沒事吧?一支錄音筆而已,有那麽重要麽?”

他這是在試探,想探探對方的口風。

哪曉得這話在蔣冰冰聽來,就是徹徹底底的囂張了。

你個死人搞丟了我的重要資料不說,還如此若無其事,簡直過分到姥姥家了。

想到這,蔣冰冰使盡全身力氣推開對方,劈頭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張承武見狀,本能反應的抬手格擋,結實的小臂與對方柔嫩的手掌來了個親密接觸。

“啪”的一聲悶響。

蔣冰冰就覺得這一巴掌不是打在人身上,而是呼在了鐵板上。

疼得她齜牙咧嘴,眼淚都飆了出來。

“嗚嗚嗚......你...你欺負人!”蔣冰冰見打也打不過,錄音筆又不見了,立馬就哇哇大哭起來。

張承武最怕的就是女人哭,見狀趕緊賠禮道歉:“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會突然出手啊!”

他的道歉沒有起到絲毫作用,蔣冰冰反而哭的更大聲了。

那委屈巴巴的模樣,搞得街坊四鄰紛紛探頭出來查看,對著兩人一陣指指點點。

張承武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反正姓尹的家夥去項目部實地調查,估計也能查出端倪。

“小姐,我真的錯了,你說,隻要是我能夠彌補的,一定沒有二話!”他此刻已經沒了任何辦法,隻得瞎咧咧一通,希望能夠讓對方停止哭泣。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口,蔣冰冰頓時就不哭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真的?”

“千真萬確,既然錄音筆是我弄丟的,我就會負責到底。”張承武苦笑著答應。

“呼呼....那你是怎麽弄丟的?丟哪了?”

“我說小姐啊,那玩意那麽小,我怎麽知道丟哪了啊,對了,裏麵的內容很重要麽?”

“唉...”聽見這話,蔣冰冰一陣唉聲歎氣,隨後點點頭:“當然重要,那可是我冒死才偷錄到的絕密內容,足以揭開...”

說到這,她忽然住了嘴,一臉警惕的望著張承武問道:“你問這個幹嘛?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張承武不露聲色的攏了攏西裝領口,把襯衫上成潤集團的標誌遮擋住,道:“小姐,我就是一個開出租車的啊,前一段時間跟人販子打了一架,這不剛剛出院麽!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老蒯啊,這裏就是車行嘛。”

聽到人販子的字樣,蔣冰冰吃了一驚,隨後激動地道:“你就是那個見義勇為的出租車司機啊,對了,你跟人販子搏鬥的那天剛好載了我的,難道錄音筆就是那個時候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