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叫青羽
無妄長老心中罵罵咧咧,早已撤去。
神劍門前,那些眾人先前的圍剿之勢,在無念長老出現的那一刻,眾人皆是持劍散去。
乘英一人一劍破開了神劍大陣,讓這麽天華山的神劍門弟子,井底之蛙,開了眼界,一些弟子鑄劍明白了自己授劍師父的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無念長老將段雲領到了偏僻之處,右手繼續持劍負後,左手撫須,一臉和氣道:“小子,你是真不知道你如今的狀況?關於,神劍門與段家鑄劍山莊,約定送劍事宜,我已經請明劍祖師兄!你可放心離去,自是不用擔心神劍門,日後找麻煩!”
段雲疑惑回答:“我的情況.很壞?”
無念長老看著雙目明朗的少年,淡淡一笑。
“現在各個大洲的劍道宗門,都認為是你段家鑄劍山莊勾結妖族危害劍玄大陸,要是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從天華山下山之刻起,便是如臨在淵啦!”
段雲不以為意,很顯然,這樣的情況,自己在無妄長老的言辭中,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我段家鑄劍山莊,一心為各個大洲的劍道宗門,鑄造神兵利刃,可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這些宗門居然聽信謠言,伺機和稀泥?
真是可惡,又可恨。
“孩子,並非劍玄大陸的劍道宗門,都是壞人,很明顯,你現在在的神劍門,便是一個正道劍道宗門,段焱武居然將自己的本命劍,留給了你,說明你很有習劍的天賦,怎麽樣?要不要留在神劍門!”
對於無念長老的話語,段雲自是知道這個慈眉善目的長老,為自己考慮。
思忖片刻,抬起頭否定道:“我看未必,那位無妄長老,眼神中帶著凶戾之氣,恨不得活剮了我呢!”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我段雲遭逢大難,苦不堪言,自己的路自己走便是,我可不想才出虎林,又入狼窩。
無念長老笑了起來,誇讚道:“孩子,看人挺準,可是你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堆人不是,你看我覺得是壞人嗎?”
段雲打量這位長老一圈,抱拳回答:“我覺得無念長老,你是個好人,可是,在這個劍玄大陸,似乎好人都活不長!”
“真是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段雲知道自己口誤,立馬致歉:“對不起,無念長老,心裏想的是實話,然後我就實話實說,還望你勿怪!算童言無忌吧!”
所幸,這位慈眉善目的長老沒有生氣,反而,臉生歡喜,這個小子,小小年紀便是將這個世道的渾濁之勢,針砭時弊。
此子,難道?
無念長老沒有繼續往下想,如果,真是那般,自己更是不能將其放下山去,一定要努力勸說他留在神劍門,修習劍道,成為一名劍修。
可是,如今的態度,這個小子態度堅決,無念長老有心無力。
“叫你留在神劍門,其實是兩全其美的事!”
段雲抱拳:“還望無念長老賜教,段雲洗耳恭聽!”
“第一,你可以留在神劍門,修習劍術,隨著自己的劍道修為不斷遞增,將來才能出人頭地;第二,那些各個洲的劍道宗門,可能會來找你的麻煩,我神劍門雖說在紫雲洲不是一手遮天,但是,護住你!自是不在話下!”
“怎麽樣?考慮考慮?”
段雲不假思索,直接否決。
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有老劍奴乘英!
學劍,一個極劍境十二境的劍修給自己當師父,可想而知,隻要不是廢材,成為劍修,那是遲早的事,更何況,雙手劍骨,天資聰穎的段雲;對於各個大洲聽信謠言,要前來找自己的麻煩,老劍奴在自己的身旁,自是不怕。
即使自己死了,那麽自己也不懼死!
那麽隻能怪我段雲,命運多舛,一生孤苦,最後還不得善終。
無念長老聽後大為吃驚,急忙而問:“孩子,你年方幾何?”
“舞象之年!”
段雲淡淡道。
無念長老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唏噓不已,多好的苗子呀,這要是的半道崩足,被各個大洲不分青紅皂白的劍修打殺了,豈不是可惜,可惜!
扼腕歎息之際,無可奈何。
恭敬抱拳行禮,少年還是告辭了。
乘英等待自己的小主人而來,一臉笑顏,段雲拾起空劍匣子,說了一句:“老乘,我們走!”
老劍奴彎腰撫劍,作了一個懶腰之姿。
“少爺!好咧,我們走!”
就這樣,一老一少,少年繼續背負空劍匣子,走在最前,老劍奴隨後,此情此景,天地間猶如老少二人,盡是在他們的腳下。
如此劍修天才,無念長老很是惋惜,若是留在了神劍門,那麽說不定百年之後,定會再出一位劍祖之人,這如此大福澤機緣,無念長老眼睜睜的看著離去。
十分痛惜,古稀老人,除了惋惜,並且也看得很開,希冀這位名為段雲的少年,能夠不忘初心,就如自己父親段焱武的話語,接下來,自己走好自己的路。
蒼生大道,劍玄大陸的世道,是人是妖。
希望少年多遇到人,少遇到妖;遇到的人,多為好人!
一路之上,段雲狐疑,怎麽老劍奴乘英不問無念長老和他說了什麽,難道不好奇?
乘英一臉不屑,那些個道貌岸然的長老,還不是那樣,苦口婆心,勸你在這個劍玄大陸,多多注意,行走劍道江湖,要萬事小心。
“咦!老乘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乘英啞言一笑。
此間路段,多是下山之處,一個涼亭處,名曰:忘憂亭。
亭樓多時古色檀木而建,年代久遠,表麵多為粗糙痕跡,不失古老建風範。
段雲早早望去,不過最為矚目的並不是古老涼亭,如今,正值凜冬之際,一位少女身穿墨綠袍子,背負一柄長劍,手中玩弄短寸狹刀。
少女明眸皓齒,嘴唇稀薄,烏黑長發,尤為顯眼,眉清目秀,根本沒有什麽瑕疵,足可以用白璧無瑕來形容。
一隻腳微顫抖動,另外一隻手手握住狹刀,不斷拍打自己的另外一隻手。
“老乘,來者不善?”
段雲輕聲而問。
乘英搖了搖頭,目前看不出,隻是看出此少女,天生右掌極佳劍骨,是一位的天資卓絕的女子學劍材料。
乘英示意段雲,敵不動我不動,咱們安然路過,下山即可,不用自找麻煩。
若是少女,主動出手,那再說。
雙目掃視,段雲瞥了眼少女,少女眼神炯炯有神,明亮眸子,大得出奇,尤為動人。
就連這位老色胚的劍奴,都忍不住多看一眼,看後賢者模式,在心中默念,這麽小的都不放過!真是罪過罪過也!
段雲和乘英安然路過,沒起衝突,那便是最好。
先前,無念長老話語,此刻在段雲的心中,如同警鍾,生怕還沒正式下了天華山,自己就遭遇各種麻煩。
其實,少年心中自是不懼,隻要不是妖族就好。
相較於妖族,段雲更是想和劍道宗門的人打交道,沒等離開數丈之遠,身後的少女之便傳來。
“等等!你們沒看到我嗎?”
段雲轉頭,有禮道:“姑娘,你一大個活人,我們自是看到了你!可那又如何?”
少女起身,仍舊手中短寸狹刀自己的手上不斷拍打,“看到了!就要給本姑娘打招呼,你就是段家鑄劍山莊那位小子吧!爹娘慘死,山莊盡毀,好可憐呐!”
段雲不怒反笑,朝向墨綠袍子少女問:“這就是姑娘打招呼的方式?”
少女嫣然一笑道:“對不起,在宮裏待久了,這次師父派我下山,察看紫雲洲北部段家鑄劍山莊禍端,順便來看看,是不是猶如劍道江湖傳言,你們是不是與妖族勾結?”
乘英站立段雲一旁,麵無表情,宮裏?乘英第一時間,便是想到了這位少女乃的末春宮的弟子,好一個小妮子,好一個伶牙俐齒。
少女注視身旁的這位老劍奴,越看越是覺得有些瘮人,好一醜老奴。
段雲仍舊不失禮儀,抱拳:“那麽現在見到了,又如何?”
少女停住自己手中的狹刀,豪言道:“放心吧!我會秉明師父,就說段家的這個傻小子,是一個玉麵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看他也沒那個膽子與妖族勾結,估計是劍玄大陸劍道江湖的人,胡亂傳言罷了!”
段雲收斂神色,直言:“那我是要謝謝姑娘咯?”
少女絲毫不客氣,緩緩朝著段雲主仆二人走來。
“不用謝,隻是我這麽覺得,不代表其他大洲的派往察看的劍道宗門的人覺得,如果你害怕,你可以花點錢,雇我當你的保鏢,不貴!一天也就一顆的銀錢幣!”
乘英捂嘴忍住不笑,看了半天,這個少女,財迷無疑了。
段雲更是壓住自己的笑意,撐住自己的場麵。
“姑娘,你說你是從宮裏而來,那麽請問是不是末春宮?”
段雲看著少女而問。
少女此刻略顯激動,似乎覺得自己的宗門,在整個紫雲洲的人,如雷貫耳,眾人皆知,看來師父誠不欺她呀。
可惜,少女哪裏知道!徒弟可能是個好徒弟,可師父未必是個好師父。
乘英掩麵歎息,一個右掌劍骨極佳的天然劍修胚子,竟然被那位迂腐不化的老嫗教成這樣,真是暴殄天物。
“可我好像記得你們末春宮好像差我鑄劍山莊好幾百的銀錢幣!”
段雲一鼓作氣,看過了差賬的宗門名單,少年過目不忘。
少女略顯尷尬,直言而笑,提錢多傷感情啊,再說了,那是末春宮差你錢,又不是我!
段雲有些頭疼,開始明白那句話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少女徑直走向段雲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忘了介紹,我叫青羽!羽毛的羽!”
乘英更是一臉木訥,半路殺出的少女,竟是完全不客氣。
真是沒把她當外人啊,搞得和主仆二人很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