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
青目在神英塚，靜靜呆了一夜，喝酒醉醺醺的睡了一夜。
顯然他這次沒有在神英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心中頓感迷茫，這股子感覺有點類似他年輕時候以劍爭名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個浩瀚天下立足的迷茫。
九華山的神英塚，陽光穿透了旁邊樹葉，直直照射了在這老翁的臉龐之上，這紋理粗糙的臉，清晰而見。
這時神英塚旁邊來了一人，靜靜等待這位老者醒來，帶著輕微的酒氣，在這初晨的暖陽照耀下，用這微醺來形容最不為過。
昊月劍老在一旁盤膝而坐，等著二哥醒來。
青目老翁慢慢睜開自己迷醉的雙眼，用手揉了揉。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連神英靈都不願助我，看來這酒以後，得戒！”青目喃喃道，並沒有發現一旁雙膝盤坐等候於他的昊月劍老。
“二哥，你醒了？”昊月劍老開口。
“別叫我二哥，這些年來當年的赤神已經不在了，現在隻有這神劍宗的洛華院輔助管事！”青目絲毫不給一臉誠意的昊月。
旭日初升，兩兄兩弟，猶如生人。
“二哥，是我不對，將近十年你一直洛華院，我和大哥都沒去走動相看確實是疏忽了！”
“別，打住，你們是何許人也，神劍宗堂堂劍老，怎麽會到棄如敝履之地呢？”
麵對青目的回擊，昊月則是沒有繼續搭話，將自己帶來的醉春濃，拍了一拍。
“二哥，這是你喜歡的酒，我給你帶來了一壇，來我們兄弟趁著這清晨之光，痛快喝它一場！”
昊月劍老拿著酒壇朝著青目走去，青目則是不為所動。
“清晨喝酒，沒喝即醉！”
青目起身看著這陽光照耀的神英塚，整個天地間，能在塚邊睡上一晚的人，舍他其誰。
“說吧，找我何事？是不是填嶽叫你來的！”青目問道。
昊月劍老，立即忙忙搖頭，“二哥，你消失了二十年，兄弟我是來找你喝酒，順便敘敘舊，我曾經派弟子打聽到東島的客商，說曾經一名浩瀚天下的劍道高手到了東島，在東島之上和那禦風劍術高手大戰的事！其他的二哥的消息則是一無所知。”
青目回頭，接過昊月劍老手中的醉春濃，看了一眼昊月。
“是我！”
簡單二字，昊月劍老心頭一臉喜悅，“那後來結局怎麽樣了，二哥，你贏了嗎？”
作為一起修煉劍道的兄弟，年輕之時，昊月劍老就一直將赤神當作了自己的模範標杆，甚至在赤神步入了無劍神境境界後，一直崇拜於他，當作心中一個默默敬仰的兄長和仰望者。
此時，在明確了自己曾經打探的消息是真的時候，他心中更是希望眼前這位二哥能贏。
青目搖了搖頭，沒有說自己贏，也沒有說自己輸了，隻是搖了搖頭，將醉春濃的酒塞揭開，將滿壇的醉春濃倒於神英塚。
“上敬神明英靈，下敬死去的冤魂！”
昊月劍老看到青目這般作為，心中有些可惜，這醉春濃可是他連夜派人去渡口小鎮敲起那酒店人家買的，這下好了，本來說是孝敬二哥，這下全部入土敬了神英塚的靈魂。
“二哥，你的佩劍神斧呢？”昊月劍老繼續問道。
青目似乎被昊月劍老問到了痛點，將酒壇放下，一拳打在了樹樁之上。
“神斧......留在了東島了！”
聽到青目這麽一說，心中更是著急，更加的想知道當年遊曆東島時兩人一戰的狀況。
青目看出了昊月劍老心中所想，走近一些，四目相對，“我們所在的隻是這方浩瀚天下，接觸到的劍道高手則是三山五湖洞以及周邊劍手，除此之外的地方，還有許許多多的高手，他們超出了浩瀚天下人所有人的認知，以及還有無邊無盡的事務和人！”
對於沒有像青目這樣遊曆世間過的昊月劍老，仔細聽著二哥的話，像極了入學的孩童聽著老私塾第一課的求學之舉。
“還有那北上的雪靈族姑娘嗎？”
昊月這一問似乎突破了青目的底線，臉色大變，語氣加快，聲音加重，“有沒有告訴你很不會聊天啊！”
昊月劍老順口：“沒有！”
青目看著他，無可奈何，“神斧留在了東島，我會將它取回來，或者武烽會將它取回來，不過已經不重要了，我都已經老了！”
出走半生，歸來已不是少年。
年輕的時候，作為一個劍道高手，嗜劍如命，尤其赤神的神斧，乃是一柄神兵利器，那時的浩瀚天下，提起曾經有個年輕人爭名天下，名叫赤神，那麽隨即想到的則是他手中那柄神兵，神斧！
神斧，神中之斧，表麵意思雖是一把斧頭，其實乃是一柄當世神劍利器。
昊月劍老見二哥這次以雙指凝聚劍意成劍氣而戰，身邊的那柄神斧已不在了青目的身邊，頓時生疑，要知道年輕之時，一個勁的圍繞在赤神的身邊，一直想要二哥那柄神斧，可赤神給他的最後回複：“你配不上它！”
即便如此，二哥喜歡喝酒，醉春濃，買酒各種討好，為了這柄神斧，絞盡腦汁而不得，成為了心中的一大遺憾。
“若是以後有機會尋回，我送你了神斧，你不是一直想要嗎？”青目唏噓道。
“不，這些年我的祭月和我相處得很好，至於神斧就當作是一種美好的向往吧，就像對於二哥你在我的心目中一樣，是那永遠的神！”
聽到昊月劍老這般說道，青目這時不禁神采奕奕。
“哈哈.....神！你太高看我了，我是神的話，就不會是像現在這樣戴著麵具生存在這天下間了，我是神的話，那麽當年神劍宗的劍堂之內的事就不會發生了！”青目話語逐漸加重，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怒氣也在一直飆升。
“你不是好奇我在東島之事嗎？我告訴你！”
昊月劍老滿臉期許，看著青目。
隻見青目將自己的臉皮一側撕開，一道深刻見臉骨的劍傷，讓昊月劍老陣陣後退。
“二哥，你！”
青目一直以一個陌生的麵容生存於天地間，就是因為這側臉這一道劍傷，當年離開神劍宗，十年間，他在整個浩瀚天下間不斷追尋劍道和找尋無影劍的主人，不斷去挑戰各路劍道高手，整個浩瀚天下間，當世無敵。
可當他去了東島之後，一切發生了變化，導致年輕時候去的北巔雪靈族一個重要的約定都沒有再出發。
“這道劍傷，你就可以知道我在東島發生的事了！”
“三天三夜！不輸不贏！最後神斧留在了東島！”
短短數句，始終沒有道出神斧為何留在東島，以及自己臉上劍傷的具體細節。
“那二哥，你這劍傷是那高手留下的？”昊月劍老急切的問道。
“不錯，是他留的，不過他也有一道，一左一右，那是我生平所遇最強的劍道修為高手！”
聽到青目這話，昊月劍老心中一顫，既然能傷二哥，那麽這人是多麽恐怖的存在。
“那東島究竟是什麽地方？”昊月劍老忙著追問。
“有機會再告訴你吧，現在我得返回那洛華院，看看那小子啦！”
將酒壇扔給了昊月劍老，滿壇酒而來，空酒壇而回。
青目頭也不回的走出神英塚，隨後昊月劍老拿著空酒壇緊隨其後。
“你跟著我作甚？”
“我和二哥一起去看看那小子啊！”
青目臉色一緊，怔怔道：“神劍宗現在是沒事了是吧，你先吃蘿卜淡操心，真是的，去去去！我們洛華院不歡迎你這劍老！”
昊月劍老無可奈何，隻得暗自退去。
青目朝著洛華院方向而去，巨大的幾棵銀杏在洛華院的上空，似乎為這洛華院遮風擋雨，可這秋季卻是苦了那個孩子，掃了一片又一片的落葉，最後不知，再掃。
這是神劍宗戰火停歇的第二天，填嶽劍老在自己的房中打坐，修習自身，療養重傷之軀，昊月劍老雖也為重傷，可傷勢沒有填嶽的厲害，隻是境界跌了一樓，對他而言在，在神劍宗的這些年，已經消磨了他的鬥誌，誰能想到曾經四個神劍宗的年輕人，持劍爭名，如今一個個風濁殘年，老態龍鍾。
洛華院內，五個少年在自己的房中，武烽身體遭受輕微撞**休息一夜，無大礙，已經醒來。
“武烽，你真了不起啊！昨天那一戰，真是厲害啊！”楚夜吹捧著，邊走邊比劃著武烽昨天挫敗傲狂和魔無極的招式。
其餘四名少年分別為吳林，陳洪，夏武，都看向這個少年，一同屋簷下數十年，昨天武烽的鋒芒已經在整個九華山，神劍宗，展露無遺。
“武烽，我們現在和你學習還來得及嗎？”吳林問道。
他們五個少年，雖然一起被分為這洛華院，但是學的都是基本的劍道修為，對付那些鎮上流氓地痞，一點問題沒有，可是遇到攜劍五境乃至之上的劍道高手，則是估計要被打得哭爹喊娘。
“可以！不過你們得給我好酒喝！”一老翁，扶門而入。
頓時，武烽在內的五名少年立即看向青目。
“青目爺爺！”
楚夜在內四名少年郎，臥床武烽，個個明眸清澈，都看向了這個白發老翁。
昨天幾個指頭打退兩個壞人，震懾玄天宗和魔人宗數千弟子。
一身英雄氣，浩然回**。
現在站立他們麵前，白發老翁，揣著自己寶貝葫蘆。
他們有些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