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管這叫歌路偏窄?

《當年情》。

《風繼續吹》。

這是許浪給到張向榮的兩首作品。

帶著滿滿的誠意,也帶著抹不開的情懷。

一首是超越了情歌的作品。

溫馨、誠摯,唱給故交知己好友,最合適不過。

一首是深情款款,動人至深。

歌曲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和淒美的意境,仿佛是愛人溫柔在旁,與你訴說相思之情。

兩首,都是張國榮的代表作。

也是穿越前的許浪,一直很喜歡的兩首作品。

他想過要自己唱,但見到了張向榮,他便將這兩首歌拿了出來,隻為一了心中的祈願。

慶幸,張向榮看起來很喜歡這兩首歌。

“風繼續吹,不忍遠離,

心裏亦有淚不願流淚望著你,

過去多少快樂記憶,

何妨與你一起去追……”

歌聲落下,餘韻悠長。

錄音棚外的人愣了好一會兒,紛紛起身鼓掌。

“好聽,太好聽了!”方豔梅忍不住感歎出聲,同時也很期待許浪唱到要寫給她的歌。

“黃老師,這首怎麽樣?”王浩對黃克問道。

黃克有些生硬的蹦了幾個字出來:“有點意思。”

王浩微微一笑。

錄音棚裏,許浪輕輕舒了口氣,點頭致謝。

略作停頓,對著麥克風說道:

“輪到阿強哥的了,同樣是兩首。”

“一首叫《一生何求》,一首叫《念親恩》。”

眾人重新坐下。

然後,傳來了與剛才兩首歌風格完全不同的歌聲。

“……一生何求,常判決放棄與擁有,

耗盡我這一生,觸不到已跑開,

一生何求,迷惘裏永遠看不透,

沒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一生何求》。

帶著對人生匆匆的無奈與慨歎,又帶著幾分感悟與灑脫。

一曲終了,隻剩意境綿長。

而後,許浪沒有停頓,繼續彈唱下一首歌。

“長夜空虛使我懷舊事,明月朗相對念母親,

父母親愛心,柔善像碧月,懷念怎不悲莫禁……”

“親恩應該報,應該惜取孝道,惟獨我離別

無法慰親旁,輕彈曲韻夢中送……”

《念親恩》。

當年點歌台必點神曲之一,感念父母親恩的經典之作,風靡大江南北。

歌曲雖老,但其旋律和內涵,放在哪個時代都不會過時。

眾人靜靜的聽著,而最受感染的,便是陳彥強。

這兩首歌,無論是旋律還是歌詞,都寫到了他的心坎上。

陳彥強是一個非常憂鬱,且多愁善感的文藝青年。

張向榮是表麵開朗內心深處抑鬱,陳彥強的憂傷,是由內而外的。

相同的是,兩人內心情感世界豐富,極為感性,所以最受不得這樣的歌曲感染。

《當年情》、《風繼續吹》、《一生何求》、《念親恩》,每一首都抒情到了極致,也徹底潤化了他們的心中的柔軟之處。

此刻四首歌聽完,張向榮和陳彥強兩人表情同步,憂傷到失去顏色。

憂傷青年二人組,此刻隻想對許浪說三個字:

你懂我!

這時許浪伸手示意暫停一會兒,稍作休息。

方豔梅起身端了杯水進去,出來以後笑嘻嘻道:“接下來要唱給我寫的歌了!”

“剛才近距離看了一下他,真是個大靚仔!又這麽有才,拿來當男朋友應該挺舒服的!”她性格本就超前奔放,直率且大大咧咧。

這一開口,其他人都看向她。

“怎麽,不行啊?”方豔梅嘻嘻一笑,臉都不帶紅的。

“哈哈,阿梅,我好像記得,你對阿榮和阿強也說過這樣的話?”王浩笑道。

“他倆啊……”方豔梅眼眸一轉,搖頭歎道:“靚仔是靚仔,但一個假天真,另一個真憂鬱,在一起我的快樂就沒了,所以早就被我Pass掉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

“那我呢?論靚仔這一塊,我還從來沒輸過!”林子樂湊上來問道。

方豔梅睇了他一眼,有些嫌棄道:“最討厭男人留胡子了,尤其是小胡子,接吻紮嘴!”

“噗!哈哈……”其他人都被逗樂了。

就連一直板臉的黃克也在憋笑。

林子樂鬱悶道:“哼,我這小胡子可金貴著,還買了保險,多少女人想給我紮還紮不到呢!”

“好了好了,許浪要開始唱了。”林易峰提醒道。

“黃老師,剛才許浪唱的這兩首,感覺怎麽樣?”王浩又對黃克問道。

黃克蠕了蠕嘴,有些不情願道:“還行,過得去。”

王浩笑而不語。

隻見許浪喝完水,重新來到麥克風前。

“到梅姐了。”許浪說道:

“梅姐的聲音非常有辨識度,低沉,滄桑,又充滿了女人味,所以我給她寫了兩首反差比較大的抒情歌,一首甜蜜雋永,寫的是小女生情懷,一首是成熟女性的溫柔如水,經曆世間能暖,尤自花開嬌豔,傲然孤芳……”

“第一首,《親密愛人》。”

話音落下,吉他聲響起。

B級的吉他彈奏水平,讓他能很好的演奏出不同歌曲的情緒基調,讓人聽之不膩。

簡單的前奏之後,許浪換了一種音色,開始演唱:

“今夜還吹著風,想起你好溫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輕鬆,

也不是無影蹤,隻是想你太濃,

怎麽會無時無刻把你夢……”

隻聽了一段,棚外的方豔梅神情已是癡然。

簡單直白的歌詞,樸實無華的旋律,卻如同最美的詩一般,在心頭**漾開來。

一下子,把人拉進了一場甜蜜的夢,夢裏,有親密愛人,伊人守候,一起走過最美好的日子……

“下一首,《女人花》。”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

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如同張向榮與陳彥強,許浪對方豔梅也是不吝嗇,拿出了在他那個時空,很是經典的兩首歌曲。

《親密愛人》。

《女人花》。

一首帶著小女生的甜蜜情懷,一首帶著成熟女人的感悟。

前一首是傳遍大街小巷的傳唱經典,後一首是後無來者的標簽之作。

配上方豔梅獨特的低沉、性感的嗓音,當可在華語樂壇獨樹一幟。

到這裏,一連六首歌!

許浪的演繹,帶著懷舊情感,帶著時空重疊一般的恍然和惆悵,將另一個時空裏意難平的遺憾,帶給這個時空的張向榮,陳彥強和方豔梅。

走出錄音棚時,他看到了三人都在對他微笑。

許浪也笑了起來,眸中帶著淡淡的霧氣。

“黃老師,許浪剛才唱的這六首歌,您來點評一下?”林易峰對黃克禮貌問道。

黃克抖了抖嘴角,此時此刻,再也說不出貶低許浪的話來。

他也收起了不屑和輕視,但礙於麵子,心裏也終歸有些不爽,隻是故作深沉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年輕人,不錯,隻是這麽幾首歌聽起來,感覺歌路偏窄,還要多多學習,多多努力。”

聽了這話,許浪隻是笑了笑。

他哪裏看不出黃克的陰陽怪氣。

有些人就是這樣,恃才自傲,又見不得別人好,或者說,把別人在麵前展現當作一種挑釁和威脅。

許浪也不是什麽好脾氣,收起笑容道:“那黃老師就再聽幾首看看,感受一下我的歌路。”

說完,他拿著吉他又進了錄音棚。

“嗬嗬,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聽不得別人說教,也太傲了。”黃克嗬嗬一笑。

“我倒是覺得,小許有傲的資本。”王浩忽然說道。

老總開口,黃克便不說話了。

然後,他就聽到許浪一口氣唱了三首歌。

《冰雨》,《情網》,《容易受傷的女人》。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見王浩看了過來,眼神仿佛在說:你管這叫歌路偏窄?

黃克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抬杠的地方,為了掩飾尷尬,拿起了最後一首歌的譜子。

《男兒當自強》?

他心裏一動,幽幽開口:“這首歌……音域很高吧?許浪的聲音條件不錯,唱功也算可以,但唱得了這麽剛強的歌?這麽高他唱得上去?”

“而且這首歌,用吉他來伴奏,也體現不出歌曲的力度吧?”

剛說完,就看到錄音棚裏,許浪放下木吉他,默默的掏出了一把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