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良心不痛嗎

“什麽?!”

朱越十分驚訝。

而朱晗則不屑的哼了一聲。

“用點腦子,一個億,我直接給白少平讓他告訴我玄相不好嗎?還需要通過紅台?”

朱越這才恍然大悟!

是啊!怎麽可能用一個億買一個玄相的名字,這太離譜了!

“難道是……紅台覺得這個玄相的價值已經到了不能透露的地步,才特地開出了一個天價?”

肖林生點點頭,道:“有這種可能,白先生的玄相可能真的無比罕見,讓‘紅台’覺得不能隨便用錢來衡量它的價值,還有第二種可能……”

說到這,肖林生頓了頓,目光凝重的看著朱晗,道:“也許‘紅台’在刻意保護白少平的玄相!”

朱越愕然!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連‘紅台’都和他有關嗎?!”

“不一定,但不管怎樣,總之白先生的玄相,不可能隻是單純的一個‘陽元’那麽簡單。”

紅台……竹蓋山……浮霄……茅田村……至靈者……還有那個回春丸,難道他和佑華司也有關聯?

朱越越想越覺得背後冷汗直流……

朱晗見朱越終於想明白了,起身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道:“一群人中最不顯眼的那個,往往才是最有實力的,你小我十四歲,而我年輕時又受了很多傷,幺九社遲早要托付給你,趕緊成長起來吧。”

朱越鄭重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哥。”

……

幺九社大樓的負二樓停車場。

白少平一行人從負四樓上來之後,那個守電梯的保安,還繼續玩著手機,見四人出來,也沒站起來說話。

西樓眼角依然還有一些沒抹幹淨的淚水,緊緊拉著白少平的手,有些嗚咽的道:“平哥……好險啊,我剛才真的以為你要腦袋開花了。”

白少平完全沒有一絲害怕的模樣,跟剛才緊張的樣子判若兩人,淡定的回道:“算你有良心,還真哭啦?”

“平哥,你怎麽這麽快就平靜下來了?你不用裝淡定,我們都看到了,你還是恢複一下剛剛害怕的那個慫樣吧?”

“慫你個頭!你個小屁孩!”

孫婉婧也掩嘴一笑,護住西樓:“西樓,那是平在配合他們演戲罷了。”

“嗯?你早知道第二發子彈不會射出來?”

竹月桐疑惑的看向了白少平。

白少平回道:“你沒看出來?我還想說你演技挺不錯的呢。”

孫婉婧則笑罵道:“月桐這是關心則亂,你再取笑她,舌頭給你毒麻了。”

“別……我錯了,那你給她解釋吧。”

然後孫婉婧正色道:“第一個原因,是朱晗在輸掉第二把之後,將氣勢和威壓完全釋放出來,雖然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卻一點沒有殺氣。

第二,幺九社不敢當著月桐的麵鬧出人命,因為她代表著竹蓋山,一旦被竹蓋山盯上,麻煩可就大了。”

白少平接話道:“朱晗第三把提出輪盤賭,我就知道,今天這天青石,應該是能借到了,而且他第三把肯定是臨時改的主意,用來做個樣子給手下人看罷了,之前的安排,一定不是輪盤賭,而是他們最有把握的賭局。”

“那朱晗是為什麽改了主意?”竹月桐不解的問道。

白少平也皺起眉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他第一把是想贏的,否則肖林生不會放那把椅子。”

“噢,對!平哥,第一把的時候,那把椅子是什麽情況啊?”西樓好奇的問道。

“那是肖林生利用法相算出來的位置,提前將椅子放好,這樣你月桐姐就是必輸。”

“啊?那豈不是月桐姐會擰斷四肢,他都算到了?法相這麽恐怖的嗎?”

“不一定是算到了竹月桐會擰斷四肢,但是他可以算出來,那是竹月桐唯一獲勝的可能,他放那張椅子,就是確保萬無一失,但是好在朱晗講規矩,將椅子移開了,所以第一把,他們是想贏的,但是被竹月桐光明正大擊敗了。”

隨後對著竹月桐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接著道:“我猜測朱晗改主意是在第二把,我留意到安蕾和西樓準備賭的時候,他坐在座位上玩手機,這不太正常,天青石對他,對幺九社這麽重要的東西,他怎麽會放鬆警惕,即便是對上西樓這樣的小孩子,他這種老杆也是不會敷衍的,我覺得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麽讓他改主意的消息。”

西樓抬頭對著孫婉婧好奇的問道:“婧姐姐,那個天青石真的有這麽珍貴嗎?值多少錢呀?”

孫婉婧拉著西樓的手,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道:“這些對我們潛靈者有用的器物,行話叫做把子,本身就極其少見,尤其這天青石的功效,更是十分神奇,很多潛靈者都不差錢,所以這天青石的價值根本不能用錢來衡量。

但如果真把這天青石拿到潛靈界的一些拍賣行去拍賣的話,我估計賣好幾千萬是沒問題的。”

西樓腿一哆嗦,差點沒站穩。

“好……好千萬?我的天,這麽貴啊!”

竹月桐微微低頭看著地上,低聲道:“就算你當時猜到那是空包彈,你也會怕吧?”

白少平愣了一下,道:“怕……肯定是有一點點啦,但是有淨在,就算真的中了一槍,我相信她也能救我回來,是吧?”

說完還對著孫婉婧拋了個眼神。

“所以這一切,你們都是在毫秒之間想到的嗎? ”

竹月桐眼神複雜的看向白少平和孫婉婧。

心中竟然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了一種奇怪的情緒,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緒。

這就是自卑的感覺嗎?

白少平對著竹月桐露出了一個陽光的微笑,道:“不是想到的,而是我們比你早經曆,早經曆就早知道,你現在不也知道了?”

聽完這句話,竹月桐眼神瞬間變得有神起來!

是呀,我怎麽會對自己不自信呢!

孫婉婧也雙眼如水的挽住了竹月桐的手,沒有說話。

“婧姐,謝謝你,還有白少平,真的謝謝,我欠你們一個大人情。”

白少平朗聲笑道:“都這麽熟了,就不用說謝啦,而且我下山的時候不是還白嫖了你一頓飯嘛,一點小事而已,要欠呢,這個人情也不是欠我和淨的,而是欠幺九社。

這是我們求人家辦事,借人家的東西,非親非故,人家完全可以不借,除了一開始進門的時候,有些過分,他們其他的做法都非常合情合理也合規矩,要怪也是怪我們自己實力太弱了。

而且沒有了天青石,朱晗的癔症一旦發作,他們的對手完全可以趁火打劫,很有可能會讓幺九社栽一個大跟頭,人家肯借,這個情,以後是要還的。”

竹月桐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是,這個人情,我以後會還給他們。”

西樓這時扯了扯竹月桐的衣角,微微低頭,張著大眼睛,委屈巴巴的道:“還有我呢,月桐姐!”

竹月桐寵溺的笑了笑,道:“是,你幫我贏了第二把,很棒很棒,也欠你一個大人情,回頭請你吃火鍋!”

“耶!”西樓興奮的跳了起來,不過隨後又想到了什麽,耷拉著腦袋,失落道:“不過第二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莫名其妙就贏了。”

思考中的西樓看到憋笑的白少平,眼睛裏精光一閃,指著白少平的臉道:“平哥是你對不對!”

“噗呲……好啦好啦,是我啦!我提出要賭之前,就看了你們三個的相,今天隻有西樓你的財帛宮閃爍,賭運亨通,所以第二把我才讓你出場,你能猜中她的骰,也是因為這個。

後麵我再用‘浮霄’改變了她的骰子,讓她猜錯,不過我也不敢動太多,一是因為我對這玄相實在不熟,二是那個叫安蕾的,明顯是聽骰的好手,我一旦動多了,還是會被她聽出來,所以我就隻在你落下骰盅的那一瞬間,將其中一個骰子翻轉了180度。

也就是原本是三四四的骰,由於四的對麵是三,所以變成了四四四的豹子,那個安蕾,是沒有聽錯的。”

“可是……這樣是不是耍賴啊?”西樓似乎覺得贏得有點不光彩。“而且,他們連借據都沒管我們要,我們還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白少平笑道:“耍賴?那他們一開始放個椅子,就不是耍賴了?賭什麽,怎麽賭,都是他們說了算,還不讓我們用點手段?西樓,你別把他們想得太善良,今天能完整的從幺九社出來,完全是因為你月桐姐是竹蓋山的人,沒有竹蓋山這層身份,我們今天無論如何都借不到天青石。

至於借據,那就是張紙,就算到期沒還,他朱晗還真敢拿著借據衝到竹蓋山上去要?何況竹蓋山三個字就是守信,忠實的代名詞,何苦還開個借據作個樣子?不如直接大方點不要,還能拉近距離,將欠的人情最大化,也符合他朱晗豪爽的性子,這才是高手。”

西樓聽完,還是撅著嘴巴,不太情願的道:“好吧,但總覺得有點不道德。”

見西樓還是有些心裏不痛快,白少平雙手抱頭,身體微微向後仰,慵懶的道:“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要想朋友拉一把,酒換酒來茶換茶!西樓你記住了!跟朱晗肖林生這種老杆打交道,沒有那麽多真善美!他們眼中也許有道義和規矩,但一定沒有仁慈和憐憫!”

西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握著小拳頭敲在了白少平背上,佯怒道:“那平哥你害我白哭那麽久,這總是不道德了吧?”

白少平大笑,在西樓頭頂輕敲一下,調皮說道:“那是你笨,看不出來,還哭鼻子,哈哈哈哈哈!”

敲完之後,白少平就向前跑去,西樓羞怒的朝前邊追邊喊:“平哥!你太過分了!這樣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話音剛落,正在逗西樓玩的白少平突然停住了身形。

雙手死死的捂住自己心髒的位置,麵色極其痛苦猙獰!

瞪大了雙眼,布滿血絲!

西樓嚇了一跳,道:“臥槽!平哥,你別嚇我啊!真的良心痛啊?!我不是故意要咒你的!”

白少平想張嘴說話,卻發不出聲音,臉色已有些青紫,雙腿無力,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