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君臣微妙之道
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都答不上來。
“這首詩你們拿回去研究研究，找找當世有名的才子，對了，王弘毅，朕記得你是狀元，挺有才的，就你了，好好研究研究，寫出比這首詩更好的詩來，殺殺平陽王的囂張氣焰。”說完，把詩扔給王弘毅。
王弘毅都懵了，雖然他是天下有名的才子，但這首詩簡直就是描寫仙境，沒去過仙境的人，哪有靈感？怎會寫的出來？
最重要的是詩歌裏麵含有特殊的規律，這特殊的規律自己現在都還沒看出門道。
單單每讀一行，就感覺一番境界，自己怎樣也寫不出來。
但皇帝聖旨，隻能接下來，心裏暗暗叫苦，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帝本來就是想保劉益，但此刻什麽都不應該做。
皇帝很好的算盤，隻要他們寫不出比這更好的詩歌，那麽就沒有借口，加上他為學子們發明了紙，這是讓大漢騰飛的一個科技，他自然可以找借口不定罪給他。
“皇上，大臣們是不是可以回去研究詩歌了。”王誌聰明的提醒了一下。
皇帝清醒過來，問道：
“還有人有本奏嗎？”
無人應答。
本來皇帝以為有人會站出來說：
“平陽王功在社稷，理應得到皇上賞賜。”之類的話。
但如今，一人都沒有。
“那退朝吧。”
王誌緊跟在皇帝身邊。
“這紙是什麽時候發明的？”
“這個奴才不知。”
“你有沒有發現，這些人都進入平陽王的圈套了？”
王誌緊忙跟上去，說道：
“皇上是說，平陽王故意設套？謀害群臣？”
“你呀，假裝是個白癡，實際上比誰都精明。”
“嘻嘻，在皇上麵前，奴才不及萬分之一。”
“別以為你心疼他，朕不知。”
“皇上恕罪。”王誌急忙跪下，渾身發抖。
“行了，你是怕朕懷疑他要設局讓群臣進入圈套，故意先說出來，讓朕懷疑質疑。”
“奴才不敢。奴才看到的是群臣圍攻平陽王，而平陽王隻是一味的自衛。”
“你這個自衛說得好。但並不是對群臣，而是他對朕的自衛。”
這句話猶如晴天的霹靂一般，嚇得黃誌急忙跪下：
“平陽王他不敢違逆聖意，隻是平常做的事情，有點過分，傷害到其他人。”
“行了，你去宣他秘密進宮。”
平陽王府，王誌拿詩和紙去之後，韓湘兒一臉不悅。
“好了，好了，湘兒，再寫一邊給你，好不好。”
“我不要了。”韓湘兒賭氣在一側。
“王爺，單憑這首詩和那紙真的可行？”賈碧玉擔心的問道。
這樣劍走偏鋒的做法，正道還是可以接受。
但劉益卻以作死的方式在走這偏鋒，確實很可怕。
“自信沒人能寫出比這首詩還好的詩。而紙的出現，讓他們的思維進入一片混亂。
不管是詩歌，還是紙，他們都沒有超越，既然沒有超越，就沒有說話的權利，那麽本王的批評就是對的。”
“那王爺的這首詩是最好的？”
“那倒不是，這首詩出現之後，確實是最好的，但還有一首詩比它還好，不過他們寫不出來，除非杜甫在世。”
“哪首，杜甫又是誰？”賈碧玉忍不住好奇的問。
劉益發現自己又犯錯了，一邊的姚良緊張不已。
“就是仙界中的詩聖。”
“莫非剛才寫的哪首也是他寫的”
“非也，對了，王玉鳳應該醒了，你們去該去見見她了。”
“哼，我才不去。”韓湘兒生悶氣。
“王爺，隻要你把那首詩聖寫的詩歌說出來，必定解了湘兒的怒氣。”
劉益實在沒法子，就把登高給寫了下來。
他這些天已經盡力模仿了之前那個劉益的書法，在他看來，已經很像了。
寫完之後，賈碧玉讀起來，陷入了沉思。
而韓湘兒也讀了好多遍，一直在想象那百年孤獨，萬裏悲秋的畫麵，這種人生的經曆，真的冠絕古今。
“好了，你們拿回去慢慢研究吧，不是王玉鳳才女也在嗎，你們三個剛好可以去研究研究。”
兩人離開後，劉益不得暗地禱告：“杜甫前輩，對不起，借了你的佳作。”
王玉鳳生氣很久，終於有人竅門，她以為是劉益，大怒：
“不在。”
賈碧玉和韓湘兒偷偷笑了一下，說道：
“妹妹，是姐姐來看你了。”
王玉鳳推開門，賈碧玉和韓湘兒急忙自我介紹。
然後就拿出這些天他們寫下來的詩歌和王玉鳳研究起來。
王玉鳳大吃一驚，發現那天留下詩歌的居然是他們幾個。
“難怪，你們居然幫他一起對付我們......”
“妹妹，先別生氣，來，我們一起研究這些天從王爺那裏套出的詩歌。”
王玉鳳越看越喜歡，特別是黃鶴樓，每一句，都是一個意境，一副波瀾壯闊的畫麵。
登高雖然非常好，但沒有經曆歲月桑倉，無法真正體驗，那百年孤獨和萬裏悲秋的場景。
臆測這種孤獨和萬裏悲秋的場景是無法達到心靈衝擊的效果。
而黃鶴樓，簡直就是一副仙境。
三個人紛紛討論了起來。
王誌來了，劉益跟著進宮了。
“你這鬧劇如何收場？”皇帝直接說道。
“還不是你說了算？”
“看來，你已經堤防朕了。”
這話倘若是競爭關係，那自然沒什麽影響。
但他們是君臣關係。
“堤防談不上，煉鐵工藝一出，雖然功過相抵，倘若造紙術再出，那大漢距離騰飛也不遠了，但本王距離死也不遠了。”
這話要是常人提出來，皇帝必然震怒不已，但劉益提出來，讓皇帝震驚不已。
“沒朕旨意，誰敢殺你。”
“本王也不兜彎子了，本王這麽做兩個目的：第一，讓天下才子知道，自己的才華也就那麽一點點，第二，皇上你下旨推廣紙。”
能如此狂妄，古今也隻有劉益一人，每一句，他都是掂量過，符合囂張王爺的態度，又不能讓皇帝有殺自己的借口。
“你這是賣弄你的聰明，知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一不小心，你就要進入死路。”
“不是說沒你旨意，無人能殺我嗎？”
“你自己做的事情，讓它形成一種殺你的勢，有一天我也控製不了，你說什麽辦？”
這話，讓劉益徹底感覺到，皇帝還是很愛自己的。
“如果我拿著紙來向皇上請旨推廣，您會推廣嗎？”
“你怎知朕不會？”
“但如果天下學子都知道，這種曠世的紙發明出來了，他們的文化得到了更好的傳承，加上你的聖旨，是不是效果好許多。”
“你竟敢算計朕。”
劉益拿出一份推廣的計劃，皇帝大吃一驚：
“朕拿三成？”
“怎麽，嫌少？那兩成是不是懷疑本王私募兵勇，要起來謀反呢？”
劉益依舊保持之前那種大膽。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經常說。
王誌也冒著汗，以前隨口說說，無所謂，但現在分到兩成利益，居然敢這樣說，皇帝如果昏庸，立刻殺了他。
“不少，不少，這朕就一道聖旨，就可以賺這麽多。”
“行了，仙界那邊可比你這裏低多了，我這邊需要錢的地方多的是，反正謀反這種事情，我是不敢幹的。
你的金庫有了銀子，自然不怕這裏災害，那裏發動戰爭了。”
“朕明白了，當初你請了兩道旨意就是為了今天。”
“算是把，明麵上，賈家是我的敵人，實際上他們就是我們的經營之根基。而且，這道聖旨還得皇上您來下。”
皇帝不是傻子，終於明白，劉益早早控製了賈家，隻是表麵上讓賈家恨他。
這一招很聰明。
現在要自己下旨，顯然是皇帝逼迫賈家，但實際上，他們就是為皇帝服務的。
皇帝二話不說，直接下旨，要蓋章的時候，劉益說道：
“先別著急，要等他他們對不出詩、造不出比我造得更好的紙的時候，您再來宣布。
但利益分賬就不要提，以免有人窺視。而且，這財權，要您最得力的助手。”
劉益出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一步，他謀劃了許多，反複推演。
他的功勞是不能蓋過皇帝，自己又得明目張膽的分利潤。
本來他是想給皇帝兩成，但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太貪，容易出事。
三成算是非常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