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十二)斷指

很快,國會議長龔淑梅來到了這個幽暗、寬敞、冰冷無情的審訊室裏,大鐵門打開的一瞬間,龔淑梅背著手大步走出屋內,兩名跟隨的國家安全局警衛穿著黑色西裝,挺立兩側,都帶著墨鏡,看樣子冷酷無情,不可親近冒犯。

龔淑梅坐到這張唯一的桌子前,麵向對麵形象俱進,兩眼無神的右護法崔寶龍,先來了一個下馬威,正所謂若馴服野獸,需要讓野獸吃盡苦頭,讓它們了解到得到誇獎和溫暖是來之不易的。

龔淑梅官威非凡,口吻語氣頗具匠心,屬於說得信手拈來。

龔淑梅:“關於國家安全方麵,國會已經明確指出,任何危害個人和公共參禪的餘毒勢力必須連根拔起,並按部就班鏟除,噬魂者組織我也是最近兩年才聽說的,以前S去經常有人死亡,而且是不正常死去,檢查化驗結果也是沒有任何症狀,無從下手。直到兩年前,明鏡幫加入其中,準訊你們噬魂者組織的線索,我們才了解到,關於噬魂者組織的一些蛛絲馬跡。考慮到事態嚴峻性質,我們付出了艱辛刻苦的努力,抓到了你,而你隻是一個開端,還會有更多噬魂者組織成員被捕,現在你是唯一一個能給我們提供功多證據、線索的有價值的人,我們希望你放開心中包袱,不要瞻前顧後,想要活下去,或者說有個好的人生結局,你必須走過這一艱難道路,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也要為我們指引一些破解噬魂者組織的觀點,你將成為人民的英雄,洗盡鉛華,重新在人類史上青史留名,也未嚐不可啊。”

崔寶龍聽到這裏,沉默絕望的雙眼,突然閃現亮光。

崔寶龍:“議長您的話字字珠璣,感人肺腑,我知道您有寬容的心,而我會抓住這一次機會,改惡從善,維護國家的利益,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一字不差供出來,我也會把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說給你們聽,為您提供一些很有價值的參考點,這是我十二分真誠請求寬大處理的決心,和美好憧憬,我想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我多麽渴望自由自在呼吸世間的空氣,說實話,我還沒成家呢,我可喜歡美女了,我要抱得美人歸,生他一窩孩子,光宗耀祖,遺臭萬年,啊不不不是青史留名,從漢奸洗刷淬煉成為國家英雄,願意踐行自己的一切諾言。”

龔淑梅這才口吻神秘詢問:“那好吧,就從這個話題開啟,我來問你,你是什麽時候加入噬魂者組織的,又是誰介紹或者影響你墮落的?”

崔寶龍一甩一尺多長的鼻涕,結果摔倒了常洪烈的臉上,常洪烈想抬手打崔寶龍,但礙於情麵,不敢動粗。

崔寶龍這才說:“那是十年前的一個夜晚,我遭到了搶劫,當時有一個人幫我擺平了搶劫的劫匪,他武功卓絕,幾下子就把帶槍劫持的劫匪打趴在地,尤其拿下子彈不能擊中他,我當時對他崇拜到五體投地,這個人就是現今的左護法秦猛,之後秦猛把握介紹給失魂組織的頭目,那個人戴著麵具,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的嗓音沙啞,說話文質彬彬,思維非常敏捷,我後來聽任無天提起過這個人,他是噬魂者組織的一個小頭目,他沒有真名,這個人是加入噬魂者組織的第一批人,任無天自從提升為區域經理後,和這個人再一次見過麵,而我們這十年裏,再也沒有見過這個蒙麵人,可見他們內部是非常神秘的,不會情義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也足以說明,他們可能有更可怕的計劃,那就是不暴露真麵目,或者說是為了打入你們內部,做好了縝密的準備,當然我隻是猜測,並沒有把握說明這是真的。”

龔淑梅:“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你一點都不清楚嗎?或許應該有一些極其細微的線索,被你給忽視了,仔細想一想,不要擔心激動,總會有一些破綻的。”

崔寶龍努力思考,突然靈光一現,睜大了眼睛說:“我想起來了,那是唯一的一次見麵,他戴著麵具,長得高高的,我在他麵前就是個矬子,他得有兩米一左右,我記得他當時隻想我,我看到他右手殘缺一根手指!對,沒錯,是一根手指。”

肖永俊突然插話:“是哪根手指。”

崔寶龍:“是右手的腳趾頭。”

大家都被氣笑了。崔寶龍這才扇了自己一耳光,說:“嗨,我有點口吃,我是說右手的小拇指頭。”

肖永俊似乎想到了什麽,那是過去的記憶,第一次和一個大個子交手的往事,因為肖永俊當時還名不見經傳,也就十五歲的時候,剛上山隨師傅學藝,有一天在山下打水的時候見到了一個身材偉岸的人,他嗓音沙啞,伸手要把肖永俊帶走,結果被師傅吳大頭看到,和這位戴麵具的人交手,師傅吳大頭占據上風,一劍削掉了這人小拇指,這人跑掉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肖永俊又打斷崔寶龍的話語,對議長龔淑梅說:“我不敢確定這人是誰,但可以肯定,我十年前在山上學藝,見過一個兩米多高的大個子,他想擼走我,被我師傅吳大頭削掉了小拇指,或許這並不是巧合。而且我師傅,似乎認識這個人,但師傅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我也就漸漸忘記了。”

議長龔淑梅眼神炯炯追問:“能不能見一見你師傅,或許能從你師傅那裏找到線索。”

肖永俊有些為難,表情左右進退不可終日。

龔淑梅繼續強調:“我可以寫一份國會議長生命,蓋上印章,絕不泄露此事,並頒發你們門派特許經營正,十年免稅,你看如何?”

肖永俊未回答,還在猶豫之中。倒是葉欣雅精明,暗中用肘戳了一下肖永俊,肖永俊似乎被愛的力量所柔化,趕緊說:“好吧,我可以去試一試。”

龔淑梅說句:“好!”一轉頭命令屬下國安警衛一:“把我的印章和專用批文拿來,我現在就草擬稿件。”

警衛一沒說話,轉身離開了審訊室。龔淑梅打開桌子抽屜,竟然拿出了一瓶紅酒,和一套被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開始倒酒,一共五杯。

龔淑梅端起酒杯,大家一一效仿了,龔淑梅豪言壯語感慨。

龔淑梅:“為了清除餘毒,我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人一生總要留下遺憾,但是我們不能把遺憾留給壞人,幹杯!”

被綁在凳子上的崔寶龍插話:“桌上那杯酒是留給我的嗎?我.....我渴了。”

常洪烈是個直腸子,脾氣率直,口吻粗魯:“閉嘴,渴了咽口唾沫,就跟駱駝一樣,嗯?”

崔寶龍一眉高一眉低,扭曲委屈的表情無法用言語形容。

崔寶龍:“我就知道你他麽不是個好東西。”

大家端酒,都瞅向常洪烈,常洪烈有些尷尬了,紅著臉自我辯解。

常洪烈:“壞人總會說好人的壞話,而好人不會跟壞人爭辯,這是我的座右銘。”

崔寶龍豁出去了:“瞅你那個熊樣!”

嚴肅的氣氛被這句話打破,肖永俊、葉欣雅、龔淑梅情不自禁笑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