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什麽東西!
現在還是九月初,雖然已經立秋,但天氣依然炎熱。
晚上六點多,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夕陽的餘暉灑在這座中部小城市裏,顯得十分安寧。
何文濤原本是該提前個半個小時到的,但被婷婷纏著講故事,又拖了十來分鍾。
當他來到鳳凰酒店門口時,六點已經過了二十。
何文濤的裝備稍稍更新了一點。
沒有再穿著發黃的背心和軍綠色膠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運動鞋和白色文化衫。
五塊錢將頭發修理了一番,何文濤還暗罵市裏物價高。
哪怕縣城,剪頭發也就三塊錢。
還別說,經過一番修理,還有那麽一點電視裏大城市裏大學生模樣。
的確,是大城市裏的大學生。
還沒走進酒店,何文濤便聽到身後一聲冷哼。
“呦,換行頭了?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城市來的呢。”
不用回頭,何文濤便知道,是孫連凱。
回頭看去,孫連凱正一臉嘲諷。
“看什麽看?小子,我可問清楚了,你不過是農村來的,以為運氣好賺個幾十萬,在市裏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孫連凱,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市裏什麽高級別大佬呢。光碟生意還好嗎?我聽說過一句話,賣盜版,死全家啊。”
“擦!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孫連凱擼起襯衫袖子,就要動手。
何文濤不屑一笑:“就你這身板,我一個打你五個都不帶眨眼的。”
“哼!”
孫連凱冷哼一聲:“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今天非要你走不出這道門!”
說著,孫連凱假模假樣地看了看手表,繞開何文濤,快步走了進去。
何文濤不屑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正好,他不知道富貴廳在什麽位置,跟著孫連凱準沒錯。
眼見孫連凱轉了個彎,前方門上“富貴廳”三個字映入眼裏。
這時,孫連凱忽然定住了腳步。
是富貴廳外,有服務員在等待著。
那模樣,孫連凱有些印象。
而僅僅瞬間,孫連凱便想起來,這不就是何文濤的老婆麽?
上一次,就是這個賤女人將酒灑在他袖子上。
而何文濤更是落得他下不來台。
一抹冷笑,從孫連凱嘴角浮現。
“你是富貴廳服務員?”
“是的,先生,富貴廳今晚由我負責傳菜。”
再次見到孫連凱,蘇雯雯心裏有些驚慌,表麵強作鎮定地應道。
孫連凱冷冷一笑。
“跟你們領班說,換個人來服務。”
蘇雯雯一愣,忙問道:“先生,我……我沒有做錯什麽啊。”
“需要你做錯什麽嗎?我看你就吃不下飯行不行?”
孫連凱的嘴很毒,似乎要將這兩天的氣全撒在蘇雯雯身上。
當然,也包括身後的何文濤。
蘇雯雯頓時臉色通紅,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何文濤開口了。
“孫總好大的麵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裏的老板呢。”
蘇雯雯的視線越過孫連凱,終於看到了何文濤,眼神頓時複雜起來。
這一次為她解圍的又是何文濤。
而麵對的,依然是他們惹不起的大老板。
孫連凱轉頭,冷冷地看向何文濤:“我麵子大不大,關你什麽事?小子,你跑來會情人,我管不著。但是,要是影響了我們這些老板吃飯,你情人的工作可就沒了。”
這話一出,蘇雯雯頓時有些慌了。
她忙朝何文濤使眼色,想讓何文濤離開。
何文濤卻好像沒看見,輕輕一笑:“影響老板吃飯?真不巧,我也要進富貴廳,她影響到我了?嗯,對哦,的確我影響我。看到我老婆,我胃口會更好。”
孫連凱沒理會何文濤的調情,而是嗤笑出聲:“你也要進富貴廳吃飯?小子,你自己幾斤幾兩,你不知道?今晚這裏麵,有老板出售商鋪,最低的,怕都超過五十萬。你進去,你買得起嗎?你怕是來混飯吃的吧!”
聽到裏麵要談大生意,蘇雯雯更慌了。
動輒幾十萬的生意,都是酒店的貴賓。要真的影響裏麵人吃飯,隻要輕飄飄一句話,她的工作就沒了。
而何文濤,居然還想著進去混飯吃!
“先生,我這就請領班給您換個服務員,請您稍等。”
說著,蘇雯雯就要離開。
孫連凱頓時嘿嘿笑出聲來,看向何文濤的眼神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然而,蘇雯雯經過何文濤身邊時,卻被何文濤伸手攔了下來。
“我說,不用換服務員。”
蘇雯雯急了。
“何文濤,你別搗亂行不行?我就這麽一個工作,能不能別再給我惹事了?你……你也趕緊走吧。”
“小子,聽你媳婦的,哪裏來的,回哪去吧。哈哈哈……”
孫連凱得意地大笑著。
這兩天的鬱悶,似乎因為何文濤吃癟,瞬間一掃而空。
何文濤卻依然攔住蘇雯雯,不讓她離開。
“我說,不用換服務員!”
何文濤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又放緩了一些:“雯雯,不是我惹事,是這家夥成心找茬。再說,我真要走了,孫總今晚可就白跑一趟了。”
“你走了,我就白跑一趟?小子,誰給你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哈哈哈哈……你他媽笑死我了。”
孫連凱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不止。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從外麵走了過來。
孫連凱一見那男人,便叫道:“馬總,你快來看,這小子說,如果他走了,我今晚就白跑一趟。”
馬總正是孫連凱此次項目的投資人之一,可惜,沒嚐到甜頭。
本來就鬱悶,一聽何文濤口氣這麽大,他麵色一沉,怒道:“你什麽東西,敢跟孫總這麽說話?快滾,否則,我叫保安把你趕出去!”
“何文濤,你快走吧。”
又一個大老板發話,蘇雯雯隻得苦苦哀求何文濤。
然而何文濤不僅不離開,還抓著她,不讓她走。
“走什麽走?不管他姓孫的還是姓馬的,都不是今晚的主人。他們有什麽資格讓人離開?”
“我們沒資格,難道,你有資格不成?”
馬總雙眼一眯縫,臉色頓時陰沉。
何文濤咧嘴一笑,道:“不錯,我的確有資格。不過,我就是不趕你們走。至於為什麽?當然是……讓你們難受了。還有什麽比搶你生意,再翻倍賣給你,更讓你難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