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守交法很重要

遵守交法很重要

遵守交法很重要

離開野營物品區之後,丁笑購物車裏的東西已經相當壯觀了。不過他還沒有買完。

緊跟著他去了內衣專櫃買了一包促銷的白色棉質男士內褲,一包十個才三十元,雖然看起來不怎麽太厚實,但貴在便宜。去長白山是一定要帶衣服的。他買了一身新的秋衣秋褲,保暖衣褲就不需要的,家裏還有。反正冬天的衣服是要收拾兩套的。

接下來他奔了食品區。買了五大包不同口味的壓縮餅幹。兩大瓶老幹媽辣醬,橄欖菜一大罐,一斤重的火腿腸五根,還有兩袋鹽和一袋糖。其實除了壓縮餅幹、鹽和糖是書上寫的,其他都是丁笑喜歡吃又覺得很方便攜帶的。但是他買的時候忘記考慮重量了。不過他也沒打算第二天就走,車票還沒買呢,於是乎就又買了兩大包薯片當零食。醫生說了,吃零食也可以減壓。臨走前想了想,又拎了一包泡麵放到了購物車裏,這兩天懶得弄飯,這一包裏的五袋應該能對付下來。

出了食品區又到文化用品區去了一趟。他本來是要買信紙的,畢竟答應了丁俊和醫生要寄信。可是當他看到一本超厚的筆記本在特價的時候,就決定買這個了。畢竟這個本子原價要五十多,現在是要十五塊,不買他都覺得自己晚上可能睡覺都得鬧心。還有那個圓珠筆,實在是太劃算了。一捆十隻筆還送三十個筆芯,也是十五元,真是很難讓他不心動。另外架子上還有一本《常用中草藥圖譜及使用方法》全彩頁隻要二十元,並贈送一本《教你製作家常菜》,丁笑就看了一眼,連想都沒想就一股腦的放進了購物車。

結賬的時候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把他那大旅行包裝得滿滿的。斜挎包裏放著本子、筆還有那包內褲。腰包裏放著錢包和手機還有那兩瓶藥。就是薯片和泡麵沒地方放。隻好買了一個購物袋。算計了一下花了不到兩千塊,還在自己的認可範圍之內。

出了超市,在門口的藥店買了一瓶酒精,一大包酒精棉,一大包繃帶,兩盒創可貼,一盒消炎藥,兩隻止血消炎的藥膏,一瓶感冒藥。加上自己從醫院開回來的一瓶助睡眠的藥和調節腦神經的藥,斜挎包和腰包裏都放不下了。隻好把酒精棉和繃帶擠進了大背包裏。弄得三個包都鼓鼓囊囊的,嚇人得不得了。

拎著這些東西的丁笑看起來有點兒吃力。本來就瘦弱的身體在三個包和一個購物袋的摧殘下讓人覺得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丁笑也的確覺得很辛苦,後悔自己不應該什麽東西都買這麽多。不過他相信醫生的話,買東西是減壓的方法之一。(醫生:你不要把什麽都怪到我身上。你天生就有隱性購物癖,關管我毛事啊!)

站在超市門口等了半天,在被搶了三輛出租車之後,丁笑泄氣了。決定多走幾步路到斜對麵的公交車站去等公車好了。本來他是覺得自己背包羅傘的拿了這麽多東西,坐公車是很討人嫌的行為。可是現實是他真的太難攔到車了。

於是悲劇或者說是喜劇就這樣發生了。

丁笑的東西很重,所以過馬路的時候難免不太快。本來也沒什麽,他走的是斑馬線,還是綠燈的時候過的。但他是控製不了有車闖紅燈不是?要不怎麽說醉駕什麽的實在要不得,丁笑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眼,就是看到一輛小箱貨飛一般地朝自己撞了過來。緊跟著就是難以抑製地疼痛感,眼前一黑,這個世界就跟再也沒有任何聯係了——

我是大家熟悉的穿越分割線——

其實經常有人說人在臨死前會想到神馬神馬。不過類似於車禍這種突來的災難,遇難者應該也沒有那個反應的時間。

丁笑在發覺自己能思考了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問題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感慨:超重真的不該過馬路。醉駕的必須嚴懲!

說起來會覺得好笑,丁笑麵對死亡的態度是很淡定的。這跟他爸的自殺和本身連續幾個月都接受心理輔導所以目前很想得開關係不是太大。而是他這個人本性就不是太執著於這種自己掌握不了的東西。當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做主的時候,你還非要去強調我要或者我不要,無非就是讓自己徒增困擾和痛苦。丁笑很了解有時候痛苦比死還難以麵對。

黑暗中的靜靜思考,丁笑覺得自己還能感覺到身體的存在。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死了嗎?所以他下意識地動了動手,發現手能感覺到重量,而且是很重很重的感覺。動了動手指,那質感應該是自己手裏那個裝著零食的購物袋。那就是說自己沒死?可是耳邊為什麽沒有人聲?如果自己在醫院,手裏的東西肯定不在了,如果自己死了,又怎麽感覺到購物袋的重量?那麽自己被撞之後的痛感呢?

有時候,疼這種感覺在你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並不會那麽明顯,而當你注意的時候,就會瘋狂地將你包圍。丁笑在感覺到疼的時候,後悔了自己方才的疑惑。如果沒有想到“疼”這個字,自己真的覺得不這麽痛苦。

不過疼痛讓他擺脫了黑暗。丁笑逐漸睜開了眼睛,而眼前出現的景物讓他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樹?很大的樹!在樹冠中露出的天上有月亮,是下弦月,很漂亮,但也很不真實。

自己這是在哪兒?強挺著疼痛坐起身,他發現自己居然側臥在一個森林當中,而且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個森林應該相當原始,沒有絲毫人工的痕跡。有些野草足有一米來高。而且周圍的樹木高大得讓他覺得好像是在夢境。但渾身的疼痛使他清晰地知道這是現實。“我這是到哪兒了?”

難道是長白山?難道自己已經到了長白山,那場車禍不過是夢?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手表上的日期明明還是九月十一號。那麽自己被棄屍了?在馬路上那麽多人的眾目睽睽之下?他不相信。而且他也不相信在他所在的城市附近會有這種森林。畢竟半天的時間,再遠的路也不可能離開城市太遠。何況如果是棄屍,就算不要自己這背包裏的東西,手裏的零食袋子也不用還給自己握在手中吧?

丁笑在想不明白的時候就會有一個下意識地判斷。那就是放棄思考。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製。就好比爸爸告訴自己長大了才能見到媽媽的時候,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別人的媽媽天天都能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而自己卻要長大了才可以見一麵。但是想不明白他就不去想。幾年之後他也弄明白了媽媽跟爸爸隻是一段雙方父母必須要求的“婚姻”,自己並不是愛情的結晶。不過不要緊,爸爸真的很愛自己。

想起爸爸,丁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記得爸爸最喜歡看自己笑。就算是被那個男人背叛之後,也會笑著對自己說:“笑笑笑了,爸爸就開心了。”這其實是那時候丁笑笑的唯一動力。

身體的疼痛在忍耐過最初的刺激之後開始一點點轉緩。丁笑將身上的三個包卸下來,他決定站起來看一看遠方。畢竟在這個完全陌生的森林當中,自己必須要尋找出路。原地隻能等死,關鍵是他根本就不想死。

兩腿的疼痛沒有肋骨那麽強烈,所以站立對丁笑來說不算太難過。不過以他的眼力,周圍幾十米之外就是一片漆黑。偶爾有星點光亮閃爍,也肯定跟燈光沒有任何關係。丁笑覺得自己現在絕對沒有能力在黑暗中走出這個森林。不管是身體狀況還是環境狀況都沒有給他這個條件。那麽為了安全起見,他必須要點起一堆篝火。他不知道這片森林是不是有野獸,如果有,他相信自己沒什麽活下去的希望,但至少在黑天,篝火能讓那些野獸不敢靠近自己。

丁笑十分慶幸自己今天買了這麽大一堆東西。尤其是那三個手電筒,不然他現在肯定連找幹枯樹枝的辦法都沒有。

要不怎麽說超市的東西呢,這個太陽能手電筒的光束居然半個小時之後就開始減弱了。說明書上明明寫著充電一次能使用六個小時的。不過算了,枯枝也夠用了,點起篝火手電筒自然就沒用處了。

但是在篝火點燃之後,丁笑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自己渴了。而且越想著渴了就越是覺得口幹舌燥。如果餓了他有餅幹有泡麵可以幹吃。可是他渴了卻不能喝老幹媽不能把橄欖菜當飲料。水壺和飯盒他有,可是那裏麵除了防潮劑之外**是完全不存在的。難道要自己喝酒精麽?想到這個,丁笑無奈地笑了。大概是跟丁俊接觸的多了,有時候想法都不靠譜了。(丁俊:你冤枉我也要有證據好不好!)

算了。既然沒有水就暫時先忍著吧,看這樹林這麽茂密,應該不會沒有水源。在這個季節,也許還能發現野果呢。至於這到底是什麽地方,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算了,等天亮了再說吧。丁笑就這麽想著想著,抱著大旅行包就這樣又昏睡了過去。他沒有發現自己其實正在發著低燒。

第二天,丁笑是被鳥叫聲吵醒的。迷迷糊糊中,他還在苦惱著,隔壁什麽時候搬來養鳥的大爺了?怎麽這麽早就這麽吵。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昨晚經曆的一切不是在做夢,自己是真的被車撞到了一個陌生的叢林當中。

丁笑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明顯,沒有任何傷口,就是覺得肋骨隱隱抽疼,但以丁笑的體格,他能很清晰地摸到自己的那些肋骨,而且按上去之後,沒覺得哪一根會劇烈疼痛。因此他相信自己並沒有骨折。那麽這個從骨子裏往外疼是什麽原因就不是他能弄明白的了。

身體沒有問題,那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生存問題了。第一件事還是水。人可以不吃東西,但是絕對不能不喝水。但他在方圓五十米左右的附近來回走了兩圈,不但沒有發現任何小溪河流水塘這樣的水源,甚至連一棵果樹都沒有看到。其實這麽說也不準確,他看到的樹木和花草有很多都是他所不熟悉從來沒見過的,少數認識的又都是非食用植物。但是那有什麽用呢?熟悉的這些草全部都不是水量豐富的那種,不認識的那些又不可能往嘴裏放。也許渴到一定程度,自己真的會去咀嚼它們,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