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承諾

第60章 不承諾

齊煜拉著任新一路離開醫院,走到一片空曠的小‘花’園,時間已經很晚,‘花’園裏黑‘洞’‘洞’沒有幾個人。

齊煜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任新掙脫開他的手,獨自走到‘花’壇邊坐下。

他跟過去,掏出煙盒,點了一支。

“你聯係羅巍了嗎?”他‘抽’了兩口,吐著煙霧轉頭問任新。

任新低頭坐著,咬著下‘唇’,黑暗中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

良久她啞著聲音說了句:“可以給我支煙嗎?”

齊煜沒有拒絕,煙盒遞到她麵前,她從中間‘抽’了一支。齊煜拿出打火機,她雙手顫抖的保護著那微弱的火苗。點上煙,煙草在火下燃燒發出“茲茲”的聲音,紅‘色’的火光在黑暗中顯得很刺眼。

任新深吸了一口,煙嗆到嗓子裏,她劇烈的咳嗽,感覺把肺都咳出來了。

齊煜拍著她的後背。

咳嗽和煙嗆的她眼眶都濕潤了,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流。

“醫生說她不是第一次自殺。”她開口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解。

齊煜安慰地撫著她的後背,剛才那一口煙嗆得不輕,她是第一次‘抽’煙,壓根就不懂怎麽‘抽’。

“等她醒來,我們再商量,她這種情況肯定是要注意的。羅巍那邊我會找人查清楚,現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要是一回江城就病了,我怎麽跟‘奶’‘奶’還有叔叔阿姨‘交’代。”

任新點了點頭,她不能生病,她還要把事情‘弄’清楚,還要讓羅巍這種渣男身敗名裂。

夏末的風有些微冷,風吹在臉上,吹幹了淚水。她將手上的煙丟到地上,用力的踩扁。

“回去吧,我擔心趙嵐醒來看到不認識的人會失控。”

齊煜和任新一前一後的回到醫院,剛回到急症室就看到羅巍站在大廳裏,他身邊還有兩個上年紀的老人,咩咩穿著睡衣站在旁邊。

羅巍有些不耐煩的解釋著什麽,不時的回頭看著後麵。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個一頭大‘波’‘浪’,穿著黑‘色’高跟鞋的‘女’人站在牆邊,她站在後麵沒有靠近,眼睛卻緊緊地盯著羅巍的背影。

羅巍回頭,她便微微一笑。

任新瞪大眼睛,加快腳步:“是羅巍。”

她朝前走了兩步,齊煜拉住她的胳膊:“別‘激’動,有什麽事情,我來解決。”

任新篤定的點了點頭,她雙手握拳,指甲陷在‘肉’裏。

“叔叔,阿姨。”她強忍著上去給羅巍一巴掌的衝動,盡量壓低聲音說道。

咩咩回頭看到任新,原本就半睡半醒,蹌踉著跑過來,撲在任新懷裏:“幹媽,媽咪沒事吧?”

任新拍了拍他的後背,說:“沒事,你怎麽也來了?”

“接完電話,他就跟著來了。”趙父說道,“任新,嵐嵐到底怎麽回事?”

“醫生說已經沒生命危險了,具體事宜,等下可以跟醫生再談。”任新邊說邊抬頭瞄了羅巍一眼,他站在那裏,麵無表情,似乎趙嵐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任新將咩咩拉到一邊,大步走上去。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任新已經衝到後麵站著的那個‘女’人麵前,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那‘女’人捂著右半邊的臉,腳底的高跟鞋崴了一下,摔倒在地。

“任新,你怎麽?”趙父和趙母驚訝地看著任新,問道。

羅巍第一時間衝過去,將那‘女’人護在懷裏,眼睛死死地盯著任新:“你有什麽衝我來。打她做什麽?”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你不用著急很快就輪到你了。”任新指著躲在羅巍懷裏的‘女’人,說道:“剛才那一巴掌是為你父母打的,生你養你就為了勾引別人的老公,破壞別人的家庭。下麵這些才是為了趙嵐。”

她上去一把抓住那‘女’人的的頭發,將她拉出來,羅巍緊緊抱著她,任新拉不動,便上腳踹她,踹了幾腳,那‘女’人吃痛向後縮。

齊煜在一邊看著,覺得差不多了,便上去拉住任新。

“好了,在打下去驗傷嚴重了,要負責任的。”齊煜把任新抱在懷裏,不讓她有太大動作。

任新平息了一下心情,看著地上被嚇得不輕的一對狗男‘女’,翻了個白眼。

羅巍幫那‘女’人看著傷口,心疼的眼神讓任新覺得惡心。

“你這個瘋‘女’人,沒教養的野丫頭。”羅巍也沒想到,平時趙嵐跟任新在一起,任新總是沉默寡言,偶爾說些話也是不帶任何情感,反而是趙嵐大大咧咧的。

今天的任新讓他對她有了新的越是生氣不爆發的人,爆發出來越恐怖。

任新又要衝上去,指著羅巍的鼻子,問道:“我在沒教養也比你好,你連禽獸都不如。你別忘了裏麵躺著的那個才是你老婆,這個才是你兒子。”

任新拉過咩咩,手勁有點重,咩咩痛得大哭起來。

醫院本來就人多,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小聲議論著,羅巍的出軌男形象已經是坐定了,也吃了不少苦頭。

羅巍雙手還抱著那個‘女’人,不鬆開。

任新看到這一幕,不禁覺得嘲諷,原來愛情不算什麽,親情也不算什麽,羅巍這種男人要的就是新鮮感,躺在病‘床’上的趙嵐就在為他做再多事情,自殺無數次,他都不會心疼一下。

任新想到這裏,不禁冷笑了一聲,別開臉,拉著咩咩離開。

周圍的議論羅巍自然聽了不少,他心裏也是難受,趙嵐自殺威脅他不是第一次,開始他擔心害怕,到後來他漸漸變得麻木起來,趙嵐每次都會被人救起,自殺不過是她的幌子。

而這種方法對他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羅巍沒想過的是,如果這次不是任新,趙嵐一個人在家,那會是什麽結果。

“你冷笑什麽?”

任新聽到他的聲音,停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齊煜幫她答道:“羅巍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做都做了還怕別人嘲笑嗎?”

羅巍無言以對,他對趙嵐不能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是時間長了他覺得跟趙嵐之間已經沒有了‘激’情,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一個滿身都是‘激’情和活力的‘女’人,被吸引也是正常。他隻是沒有料到這段原本他不想太多提起的關係,會變成今天這種地步。

羅巍看著齊煜,說道:“齊煜,任新是你‘女’朋友,我就不多說了,她雖然是趙嵐的朋友,但是這畢竟是我們的家事,她是不是管太多了。”

齊煜推了下眼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她要管我也攔不住,也不想攔,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可能就要法庭見了,真是抱歉。”

羅巍接過他的名片,‘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任新拉著咩咩進了趙嵐的隔間,趙嵐已經醒了,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人躺在‘床’上不動。

“叫媽咪。”咩咩看著躺在‘床’上手上還綁著繃帶的趙嵐朝著任新後麵躲了躲。

任新將他拉出來,咩咩小聲的叫道:“媽咪,你還疼不疼?”

趙嵐的眼睛眨了一下,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她張嘴聲音沙啞地說:“我不要離婚,我死也不離婚,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不會讓他得逞的。”

任新愣了好久,聽到她的話,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要快點好起來,咩咩還需要你照顧。”

任新不知道趙嵐有沒有聽進去,她的心已經揪在了一起。

趙嵐醒過來醫生也跟著過來了,原本圍觀的人群被驅散,隻剩下幾個星星點點的八卦中心的人還在這裏等著。

醫生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查,便把趙父趙母請到一邊,趙母拉著任新一起。

“病人身體基本沒什麽問題了,但是不能再受什麽刺‘激’了,她這種情況,你們最好盡快帶她就醫,我雖然不是什麽權威,但是還是學過一些,她這種情況任其發展肯定會出大‘亂’子的。”

任新細細咀嚼著醫生的話,她聽明白一些,卻沒有完全懂。

“是要帶她看心理醫生?”

醫生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最好是最親近的人來做。”

任新回頭看了眼還沒有離開的羅巍,羅巍是趙嵐的心結,隻是這個結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死結。

跟醫生‘交’流完,任新回到齊煜身邊,趙嵐的父母上了年紀,咩咩又小不能一夜不睡。羅巍是萬萬不能留下來的,趙嵐看到他會‘激’動,他也沒這個心思。隻能任新留下來,等趙嵐恢複了再送她回家。

任新看著羅巍和那個‘女’人並排坐在長椅上,突然想到自己,當時如果她也一直不離婚,結果會不會比趙嵐還慘,畢竟比起趙嵐,她更喜歡鑽牛角尖。

“你以後也會這樣吧?七年之癢。”任新抬頭問齊煜。

齊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與其給你不靠譜的承諾,不如讓你看我怎麽做。至少現在我愛的人是你。”

任新撇了撇嘴角:“你可真誠實。我想和咖啡。”她打岔,她需要一些空間想些事情。

齊煜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他離開沒多久,羅巍身邊那個‘女’人邊起身走過來。

“任小姐?”那個‘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魅‘惑’。

任新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那個‘女’人自顧自地說道:“任小姐,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