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徐野狐
陳畫扇欲言又止,幾個月前的那次戰役實在是太慘烈了。
北軍部遭受重創,就連那位‘神’一般的存在都傳聞要隕落了。
現在的李青雀已經難以自保,北軍部的人是沒能力保他。
“這段時間,你先安心養傷,晚上我來照顧你。”
一連幾天,陳畫扇都沒有合眼,她擔心趙鼎對李青雀下手。
“哪怕落到這幅田地,也沒人能傷我。”
李青雀抓著對方那冰冷的手掌輕聲道。
“你怎麽還是那麽自信!?”
陳畫扇心中焦急起來,掙脫李青雀的手。
但見到李青雀現在這種自命不凡的態度,心中頓時一片失望,麵色也冷淡下來。
如果趙鼎要對李青雀下手,除非是她每天都待在李青雀身邊。
李青雀敏銳的從陳畫扇的表情中敏銳捕捉到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帶著失望和無奈的情緒。
“你先安心養傷,晚上我來看守。”
李青雀欲言又止。
沒想到,陳畫扇直接轉身大步離開病房。
……
走出醫院大門的陳畫扇心中百感交集,不禁坐在路邊的雙手掩麵,任憑淚水灑落下來。
很快,她就發現一隻不懷好意的手就要搭在了她的肩頭。
甚至,還得寸進尺的想要順勢而上撫摸她的長發。
陳畫扇猛地回頭。
發現趙鼎正眯著眼,肆無忌憚的掃視著她的身材。
“趙鼎,你幹什麽?!”
陳畫扇遠離趙鼎質問道。
“畫扇,那李青雀都已經成了廢物了,你還要跟著他,難不成要守活寡?”
“和你有什麽關係。”
陳畫扇見到趙鼎那副嘴臉,內心滿是嫌惡。
趙鼎冷笑一聲,“我大人有大量,不嫌棄你的過往,隻要你從了我,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就連你們陳家都能躋身於龍煙市的上層。”
陳畫扇瞥了趙鼎一眼,對於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她並無半分好感。
“趙鼎,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已經嫁人了。”
“不知好歹,看來,也隻有先讓你成為寡婦才行了。”
趙鼎麵色陡變,惡狠狠的說道。
“你想幹什麽!”
陳畫扇內心頓時覺得一陣徹寒。
趙鼎上前一步,將陳畫扇抵在牆角。
獰笑道:“想要那個廢物活著,也不是沒辦法,現在就跟我去賓館。”
陳畫扇怒視著趙鼎,
“你休想!”
“那就別怪我了,說不定那個廢物暴斃,你就此成了寡婦。”
陳畫扇深知趙鼎為人狠厲,喪盡天良的事情沒少做。
“你說說,龍煙市的第一美人兒要是成了寡婦,那得多可惜啊。”
說著,趙鼎探手就要朝著陳畫扇的臉蛋摸去。
突然。
砰的一聲巨響。
在陳畫扇錯愕的眼神之下。
趙鼎的身軀竟直接斜飛出去。
轟。
趙鼎直接倒飛出去,砸在了牆上,口角溢血,緩慢而無力的滑落下來。
驚魂未定的陳畫扇都沒來得及看清楚麵前人的樣子。
隻模糊看到是個剃著寸頭,孔武有力的四方臉糙漢子。
這個長相頗似西北粗獷容貌的漢子,表情木訥,一副不苟言笑的肅穆臉,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看了一眼陳畫扇確認無礙之後,轉身拎著趙鼎的衣領。
“就這隻手不幹淨?”
木訥男人沉悶道,緩緩從腰間拔出一柄森寒長刀。
隨後一刀剁在了趙鼎的右手臂上。
幹脆利落!
哢擦!
昏死過去的趙鼎被痛醒,發出慘叫。
隨後,糙漢子如同拖死狗一般大步離開。
“你是……”
陳畫扇有些好奇這個突如其來的漢子到底是誰。
剛開口,卻發現對方早已經消失不見。
路麵上隻留下一灘血跡和斷臂。
趙鼎被人打殘抓走了!
很快,消息傳到了趙家的耳朵裏。
就在趙家打算全城搜找的時候。
對方也很直接的站出來回應。
“老子在西城城頭等趙家。”
這話不僅僅是在挑釁趙家,更是騎在頭頂上拉屎拉尿一般。
趙家做為龍煙市上層家族,哪裏能受得了這種威脅。
當日,迅速將趙家的全部嫡係召集回到龍煙市。
一日之間,龍煙市暗流湧動,數百名趙家的嫡係精銳開始從各地朝著龍煙市蜂擁而來。
趙鼎做為趙家嫡係接班人,羞辱他無異於對整個趙家宣戰。
而此時。
趙家會客堂。
六十多歲的家主趙胄麵色陰沉如水。
一雙幹皺的雙手捏在椅子上,弓著腰,沙啞道:“人,都到齊了?”
“稟家主,海城共一百五十餘人,盡數歸位!”
“稟家主,東洛共一百餘人,盡數歸位!”
“稟家主,……”
趙胄聞言,大笑起來。
撫掌道:“好!這些年來,趙家勢力分散出去,還真讓人以為我們趙家是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好踩碾的!”
“這龍煙市,還有我們趙家不容置疑的話語權!”
說罷。
趙胄大手一揮,“趙家人聽命!即刻去西城!”
當即。
趙家數百人浩浩****的朝著西城城頭而去。
……
西城城頭。
自打晌午的時候。
遙遙望去,仿佛是升起了一麵旗幟。
可當人走近看的時候。
便會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這哪裏是什麽旗幟啊,這分明是一個滿身血汙的人被生生的用鐵鉤鎖鏈掛在城頭上!
古有‘梟首示眾,以儆效尤’,大抵便是如此。
細細看去,這個滿身血汙被穿了琵琶骨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趙鼎!
趙家公子被人如此吊在城頭上。
很多人心頭的第一個想法是:
完了!
龍煙市翻天了!
趙家是那麽好惹的?
趙鼎半死不活的掛在城頭,琵琶骨上穿出兩根掛豬肉的鐵鉤。
城頭上。
筆直的站著一位如同鐵塔一般的糙漢子。
目光如炬,盯著那遠處道上浩**而來數百持械的趙家人。
咧嘴道,“你小子還挺值錢。”
當趙家人來到城頭下的時候。
趙胄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怒不可遏。
死死的盯著城頭上的糙漢子,吼道,“你把我兒折磨成這樣?”
“報上姓名,給你留個全屍!”
糙漢子聞言,冷笑回應,“好大的口氣,那你可得記住老子的名字。”
“老子叫徐野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