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還有救
陳啟中與幾位調查組來到一家小飯館。
幾人忙著調查此事，餓著肚子。
當然，陳啟中自掏腰包，也是為了從他們口中知道一些消息，而破費請客。
不過，在對方透露時，陳啟中感到驚訝。
居然是有人舉報葉離，他擅自動用死人遺體上的器官組織。
如果是真的，這小子膽子忒肥。
不過，陳啟中知道董光明因為知道此事，才回匆忙離開手術室。
但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沒辦法判定違法。
可他不管這是不是惡作劇。
但是有一點。
陳啟中很清楚，葉離在醫院裏，先是得罪了胸外科主任王宏博，又跟李安健的學生因為主管的職位起了衝突。
現在有人實名舉報。
就在陳啟中左思右想之際，看了眼調查組的人。
“老黃，一會你們辛苦跑一趟，車費我報銷，你們去二院查一查。一院可不能有這樣的醫生存在。”
陳啟中話說的正義凜然，可你為難人不是嗎？
“這.....”
黃姓中年男子一怔，有些疑惑看著陳啟中。
還查！
像沒頭蒼蠅一樣，從何查起！
隻知道對方去過二院，還幫助急診科搶救一名患者，這還用查？
電話都確認過了。
這不是為難人嘛！
就你跟副局長關係好，就為所欲為了。
再說你又不發工資，車費才幾個錢！
黃姓中年男子心裏吐槽一下。
如果真要去二院，從哪開始查起！
再說錦市的醫院歸衛局監督管理，可二院的高層個個不好惹，不會像一院那麽好說話。
黃姓男子想到這裏，明顯很為難。
“副院長，我們去二院從哪查起！”
另一名青年男子也發現了問題便問道。
黃姓男子點了點頭，這問題正是他想問的。
陳啟中抓住一個點不放手，“既然有人舉報，不管是不是惡作劇，那你們就從醫院裏的死人開始查。”
比如今天醫院是否有病逝的患者，或者其他意外事故。
葉離要是知道這位副院長像毒蛇一樣咬住不鬆口。
一定很頭疼。
但是有一點，陳啟中提到從死者身上查起，給調查組指了一條可查的路線。
而且，查起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能超過太長。
過長細胞組織全部壞死。
事不宜遲。
調查組迅速扒幾口飯，先給局裏匯報了一下情況。
然後離開小飯館。
就在陳啟中怡然自得的時候。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掏出是一款定製版的諾基丫。
整個是黑金色。
有金邊鑲嵌，連撥號按鍵都是金色的。
非常騷包。
內行的人一眼看出，那是黃金打造的外殼。
可下一秒，電話裏傳來洪亮的聲音，讓陳啟中臉色變得難看。
他從其他科室的主任口中得知陶壬凡在手術室裏，因說錯話得罪了海峰，被趕出手術室。
陳啟中驟然起身，瞪大了牛眼。
無疑這個現在消息對他來講是晴天霹靂。
他一手打的如意算盤，給黃了。
在這個時期，醫院還是要依靠一些權威教授來支撐排麵，拉攏更多的病患。
可現在這個情況。
陳啟中慌忙的離開，連飯錢都還沒結。
服務員發現追了出去。
讓陳啟中一陣尷尬。
......
手術室。
趕走陶壬凡後，手術變得有些吃力。
不得不承認海峰是有兩把刷子。
一個人掌控手術的節奏，他已經替秦天碩換了第二個瓣膜。
“呼~還剩下最後一個。”海峰輕聲歎口氣說道。
眼前最後一個瓣膜是主動脈瓣，也是最難得一個。
學生看到海峰嘴唇發白，關心一句：“老師，我們已經持續做了四個小時，你休息一下！”
海峰搖了搖頭，“絕對不能休息....”
在自己休息，秦老萬一有什麽閃失，我如何跟丫頭父親交代，又如何跟國家領導交代。
而且，這次是自己任性，將對方帶來錦市做手術。
無非就是避開外國間諜得到消息。
他們都希望秦天碩死訊。
會議廳的葉離一直深思默慮，係統讓他接下的任務，沒有時間限製。
隻要秦天碩沒死，說明就還有機會。
「友情提示，宿主在任務中失敗，作為懲罰，衝突值將會雙倍扣除。」
“扣多少！”
「答：需要200點....」
靠！
葉離心裏暗罵係統不講武德，任務完成給10點積分，失敗了還扣200點衝突值。
現在關鍵問題。
他沒有200點衝突值。
之前花了100點換了天賦點，就剩不到30點。
“院長我去打個電話.....”
葉離起身對董光明說道，誰知李安健補充了一句。
“小子別可亂跑....”
“好嘞....”
他這是給二院關超打電話，目的不為別的，就是問問那名氣胸患者醫療費繳沒繳。
“葉醫生，你太厲害了，我們醫院胸外科主任都誇你應急措施很及時....”
電話裏那頭傳來關超激動的聲音，都是對葉離讚不絕口。
可葉離這邊，他黑著臉，誰讓你七嘴八舌說這些。
他打電話時問下患者醫療費問題。
“停停....患者醫療費繳了嗎？”
“還沒，對方手術剛結束，聽說對方家屬在手術室外麵吵起來了，護士都不敢......”
關超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後，葉離心裏咯噔了一下。
說事情也巧了。
車禍造成一死一傷，葉離及時搶救了死者妻子。
可葉離從對方死者丈夫身上取走一塊背闊肌。
頓時，葉離不再提醫療費的問題。
陷入沉默。
“喂~葉醫生，你在聽嗎？”
“嗯！在聽....關超要是沒其他事，我先掛了。”
“等等....對了你什麽時候有空，胸外科主任想跟你見一麵。”
見麵！
葉離一愣，很快想到其中的人情世故，這事不是見麵那麽簡單，是挖牆腳吧！
二院胸外科主任可是出了名的挖牆腳。
人稱挖掘機。
誰被他盯上頭疼的很。
當然葉離沒興趣去二院。
“關超改天我請你吃飯，對了，要是有人找你問話，你就說什麽不知道。”
“我不要你請我吃飯，什麽時候教我縫合手法，還有你總要告訴什麽原因。”
“就是有個臭不要臉的嫉妒我帥，然後舉報我....所以你懂的....”
“好，我懂了....”
葉離無奈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他現在的確帥氣。
也是為了保險起見，才這麽做。
如果監督調查組的人不肯放棄，真跑去二院調查屍體。
對他來講的確是個麻煩事。
然而這時，葉離剛往回走。
“咯吱”一聲會議廳門被打開，跟董光明和劉軍勇，李安健撞個照麵。
發現三人臉色嚴肅，心情沉重的走出來。
嚇了葉離一激靈。
難道是談話被聽見了！
“葉小子，出事了，就剛才手術失敗.....”
“沒時間說明，快趕去手術室.....”
葉離鬆了口氣，跟著三位領導小跑到電梯。
嗯！原來是秦天碩手術失敗了。
可下一秒鍾，他緩過神來，要是失敗那他的衝突值沒200點啊！
他比董光明他們還激動，搶著按電梯鍵。
“你小子很興奮，打雞血了！”李安健見葉離的舉動，忍不住調侃。
“我是想快點，說不定還有救.....”
葉離尷尬的解釋了一下。
雖然這解釋很蒼白，可李安健早就看穿這小子。
要是別人聽見，人死了還有救，神仙啊！
.....
手術室裏一片寂靜，海峰跪在手術台前，低著頭。
那台監護儀上發出滴滴的聲響，遊動著死亡直線。
而秦筱寒哭的梨花帶雨，但她沒有發出聲，不停的哽咽，身為軍人是流血不流淚。
身邊兩名男子也單膝跪在地上。
整個氣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
當葉離三人趕到時，裏麵的醫生紛紛走出來，個個低垂著腦袋，可以看得出情緒受到影響。
好像秦天碩的死，已促成定局。
葉離站在手術室，遠遠瞻望著無影燈下那具骨瘦如柴的身軀。
皮膚像是幹巴巴的樹皮。
他沒有想衝突值的問題，更多的是內心感觸。
重活一世，他隻想做醫生。
救更多的人。
“老師宣布死亡時間吧！”
海峰的學生抹著眼淚說道。
“係統，請幫我....”
葉離有自己的傲骨，也有自己的不舍。
他不想這麽結束。
縱使眼前躺著不是一位大人物。
葉離也會這麽做。
死亡是讓人悲歡離合。
「死亡提示，宿主有五分鍾搶救時間，搶救成功，將會獲得追加獎勵，死亡倒計時開始.....」
就在葉離情緒失落求助係統的幫助。
然而，他耳邊回**起係統的聲音。
他雙眼一亮，立馬對愣了神的李安健說道：“李叔，快通知周偉他們！”
“呃....哦，好....”
李安健回過神，露出無奈，堂堂主任成了這小子的手下。
葉離直接衝到手術台，看了眼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髒。
眾人都在沉寂在悲傷中，根本沒機會葉離。
嗯！
主動脈出血位置雖然止住。
但問題不是出在這裏。
會在哪裏？
葉離與時間爭分奪秒，大腦不停思考著。
對了！
是彈片....
“你想幹什麽！”秦筱寒看到葉離，一下認出是上午跟她起衝突的那個醫生。
“又是你！想救你爺爺，就乖乖給我一邊呆著別搗亂....”
葉離毫不客氣的警告，然後扭頭看向董光明，“院長幫我拿鹽水清洗心髒，要快，秦老先生他還有救.....”
如果不這麽說，別人認為他是瘋子，人死了還救個屁。
隨著葉離的話一出，跪在地上的海峰身體微微顫動了下。
還有救！
可能嗎？
其他人驚愕的看著葉離，不相信聽到的。
董光明身體鬼使神差的向前，內心同樣有疑惑。
“還有救！可能嗎？”海峰顫顫巍巍回了一句。
“我說有救就有救...”葉離鄭重再次申明。
秦筱寒聽到爺爺還有救，理智的退開。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耍性子。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盯著手術台。
很快過了一分鍾，當董光明拿來鹽水按照葉離的方法，清洗心髒。
再用吸引器吸掉血水。
董光明詢問：“小葉，接下來怎麽做！”
“阿離...我們來了....”
周偉氣喘籲籲跑進手術室，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手裏拎著小型醫用冰箱。
蘇依依忍不住要哭了，當她回到科室一直憂心忡忡。
誰知李安健出現告訴了她事情經過。
“時間緊迫，沒時間解釋，我們隻有四分鍾搶救，請大家各就各位....”
葉離咧嘴一笑，他戴上無菌手套。
上一世，是一個人。
而這一世，我不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