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接受審問
不遠處，袁韓躲在柱子後麵，目光一直看向醫院大門外。
直到葉離出現被監督調查組攔下，他心情大好。
“看你這主管當的！剛上任就栽跟頭....”
而下一秒，原本心情大好的袁韓，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直到被陰鬱的表情所替代。
他接下來的動作與電視劇中的配角，無意間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主跟男主親熱的場麵。
忍不住用手捶打一下柱子。
心裏暗罵“該死”。
不過，袁韓看到的不是什麽女主，而是看到李安健和董光明二人。
他們的出現就讓袁韓自己不解。
若說李安健出現還能理解，可院長出麵實在是無法理解。
當雙方開始交談時，袁韓的內心十分不平靜。
生怕這事就這麽結束。
雖說現在袁韓聽不見雙方交談的內容。
但是。
袁韓似乎認為是在替葉離說情，或者還是其他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沒辦法徹底揭發這新主管的罪行。
畢竟他隻聽到李安健跟胖子的談話，也隻是片麵的內容，不能構成最直接的證據。
所以.....
一想到這裏。
袁韓攥握住拳頭。
甚至懷疑李安健知道此事選擇睜一眼閉一眼，有意袒護這個新主管。
而作為李安健的學生的他，想到這些年跟在對方身邊，像隻哈巴狗一樣任勞任怨。
心裏就不平衡。
袁韓當初同意做李安健的學生，不就是看上對方是醫院的老人，打算一個人撐起一個急診科。
他認為是非常有前景。
而且，他三番兩次提起急診科室主管這個位置。
可李安健卻說，再等等時間。
這讓他一次次累積心中的埋怨。
可現在！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心裏徹底對李安健不滿以外。
極度仇視。
這三年多他對急診科勞心勞力，各方麵哪一點比不上這個新來的主管！
袁韓不明白，李安健為什麽這麽偏心。
.....
李安健跟著監督調查組一起前往醫院行政大樓。
其實他心裏有數。
這舉報葉離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學生袁韓。
他不說是因為惦記對方還是自己的學生。
李安健和醫院其他科主任不同，他喜歡分享。
可以說，袁韓能三年成為主治醫生已經很有能力。
原本李安健給自己學生放假幾天，就是因為讓他冷靜好好想想，作為醫生今後的道路。
可他沒想到，對方一回來就因為主管的事情鬧開。
讓全院高層看笑話。
若是以前早就找他當場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現在呢！
李安健認為這件事上，他有部分責任。
隻為了發展急診科。
再說，葉離的手術技術非常驚人，就認憑這一點，是有利急診科未來發展的趨勢。
他才會硬著頭皮，開出讓葉離能接受的條件。
原本等這件事定下後，李安健再跟自己的學生袁韓，好好談談。
可結果....
計劃趕不上變化。
就連李安健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的形式發展。
而這些年，他也是盡力作為一個師長，可以肯定的是在李安健身上所學的東西，比在學校那些“言傳身教”學的還多。
袁韓能有今天，李安健是功不可沒。
現在窩裏反。
李安健心情無比沉重。
可以說他誰也沒偏袒。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誤會，也是從利益開始的一念間。
.....
行政大樓會議廳。
一共七個人。
董光明與監督調查組並排坐在一起。
李安健坐在最左側。
是為了方便，暗中能給葉離提個醒。
隨著大家入座以後，會議廳的氣氛變得肅穆緊張。
而董光明他臉色嚴肅，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用他冰冷的目光審著葉離。
宛如兩道滅魂光線，擇人而噬。
甚至一股無形的威勢也隨著籠罩葉離而來。
此刻的葉離，宛如一葉孤舟，孤立無援的一個人。
監督調查組的人已經用審視批判的眼神觀察著葉離。
再加上董光明的威視眼神。
葉離還是感到有些壓力。
心裏琢磨著到底要不要坦白。
畢竟，一人做事一人當。
萬一連累了李安健，他心裏過意不去。
重生以後，葉離是第一次感受到長輩的照顧。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替自己背鍋。
“葉醫生，你兩個小時前不在醫院，去了哪裏！”
調查組拋出的問題，也是董光明很想知道的。
在葉離看來，這些調查組的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調查的一清二楚。
“兩個小時前，我離開醫院去了一趟二院。”
“和誰！”
“就我自己....”
葉離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便反問道：“我配合你們，可我不是犯人。”
其中一名調查組的青年男子，正色說道：“工作需要，請你配合，回到剛才的問題，你和誰！去二院做什麽？”
“就我一個人，去二院當然是為了考察二院的急診科為什麽比一院好。”
葉離不溫不火的說道：“再說了，我是一院急診科的主管，有義務去學習下別人急診科如何規範管理吧！”
李安健聽到葉離這小子的話，沒差點笑出聲來。
做壞事還說的冠冕堂皇。
董光明臉上嚴肅的表情逐漸收斂，腦袋輕微點下頭。
顯然對葉離回答的問題很滿意。
然而，他身側另外一名長相很普通的女子，突然發問：“誰能證明你去過二院！”
“有，二院急診科實習生醫生關超，他能證明我在場....我當時還幫助他們搶救了一名張力氣胸患者...”
“對方感動的差點跟我握手了....”
女子聽完葉離說的，目光與同事對視一眼。
對方便起身來到角落拿出手機，聯係二院。
這根本不用葉離自報家門。
不過這一點讓葉離鬆口氣。
他還擔心關超那家夥一聽到衛局的人，直接把蘇依依供出來。
那不就完了。
“我們接到有人實名舉報你，是動用死者遺體的器官，請問你做沒做過！”
“做過....”
葉離的回答讓調查組的人都傻眼了，就連董光明和李安健聽到後，臉色瞬間凝固。
整個會議廳被寒霜籠罩。
隨時凍結成堅冰。
李安健更是心驚肉跳，滿懷擔心。
董光明整張臉沉了下去，麵對這件事極其看重。
如果這小子真的有，那將給醫院帶來多大的損失。
不僅如此，陳啟中也會在暗中發難。
“咳咳....臭小子你做過！”
李安健瞪了一眼葉離。
如果真的做過，事情發展下去，那他真的豁出去了。
“李叔是他們讓我好好配合，還有——你們幹嘛這麽嚴肅，難道是我忒緊張說錯話了！”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沉拍案而起，厲聲道：“你身為醫生怎麽會有這樣的行為，你將麵臨嚴厲的處罰，動用死者遺體器官是重罪，國家絕不姑息....”
“啊！這麽嚴重啊？”
葉離悠然自得，不以為然道：“我是外科醫生，我動用家禽的器官做手術練習，也有罪！”
“那吃家禽內髒的都有死罪咯！”
“到底哪個白癡，臭不要臉的舉報我？”
“你們快告訴我，我要投訴舉報他....對，我要告他惡意誹謗。”
這幾番話下來，把繃緊情緒的李安健給逗笑了。
葉離的遣詞造句，頗有水準。
就連臉上表情都沒任何破綻。
倒是，眼前幾位調查組的人聽到葉離的回答，加上那種義憤填膺的語氣。
他們徹底傻眼了。
開玩笑那！
上一世，葉爸爸在牢裏待了十幾年，可不是白待的。
早就在對方發言中，鑽了空子。
死者遺體！
又沒說是人。
況且，人也是動物，屬於高智商的動物。
隻要有生命的動物都可歸納為死者。
現在對方沒有直接性的證據，自己承認，豈不是撞在槍口上。
再說，葉離對自己縫合技術有信心。
就算讓法醫鑒定死者遺體被動過，短時間也找不到是誰幹的。
而且葉離對那具遺體，善後工作做的的幾乎接近完美。
沒有任何“紕漏”。
恐怕停屍房的工作人員發現那具遺體，都會大吃一驚。
胸前原本的凸出皮膚表層的碎骨，早就看不見了。
傷口也被縫合的非常好。
直到遺體被接到殯儀館，都沒發現任何問題。
而且，葉離並不知道自己，搶救下來的那名氣胸患者跟死者是夫妻關係。
就算這件事被鬧大了公開了，對葉離來講會是以另一種方式結束。
調查組已經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了。
他們手裏也沒有直接性定罪的證據。
“董院長，實在不好意思看來是一場惡作劇，耽誤你們寶貴的時間....”
“客氣了....如果醫院真有這樣的醫生，我絕對不會輕饒。”
董光明笑著說出這句話時，讓葉離後背感到一絲涼意。
“如果有新進展，我院全力配合。”
“一定，一定....”
雙方握了握手，衛局監督調查組離開。
會議廳剩下葉離，董光明，李安健三人，誰也沒先開口。
“院長！看來這是一場誤會。”
“老李，你真覺得是誤會嗎？”
董光明語氣蘊含深意，他目光如鷹，用手指了指葉離。
“這裏沒其他人...你來說吧！”
葉離心裏咯噔了下，臉上露出無奈，他是低估了董光明，這位冷傲的院長了。
不過，葉離竊喜的是對方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