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追問南宮越
酒桌上,仙哥哥吳運傑看大嫂韓淩荷挨著呂簪鳳,再看呂簪鳳喝的白酒,心裏打鼓,臉上冒汗,拚命想點子,該怎麽不讓呂簪鳳泄密。
他挨著香帥鄭遠貴,再下麵坐的是橡皮臉王尿飛,於是對他們兩個嘀咕:“香帥、尿飛,這麽多人喝酒,一直敬來敬去,二十一個人都敬完,還不把人喝死?大哥敬了,東道主也敬了就算了。你們兩個點子多,得出個酒令,大家都參與,叫氣氛嗨起來。”
香帥是飛仙奶茶的老板,這段時間見世麵多了去了,幾乎每天晚上下班,都會有初高中同學找去地攤聚飲。當然吳運傑也少不了參與其中。
這時候,香帥鄭遠貴見他這麽說,禁不住質問:“咱倆每晚收攤都會有地攤聚飲,那麽多玩法,怎麽還問我們兩個?”
仙哥哥吳運傑拍拍頭:“我這時候腦袋有點失靈,你們兩個趕緊想啊。”
王尿飛一拍巴掌:“這樣吧,咱們男女對陣,出大梅,每班一次出四個人,每人出五個指頭,共計二十個數,比大小。哪一班輸了,就按照他們出的數在他們那一班裏頭按順序數數,數到誰,誰喝三杯。出數的四個每人喝一杯。如果數到出梅的人,隻喝三杯,其他三人各喝一杯。這個辦法簡單,一說就會。”
仙哥哥吳運傑、香帥鄭遠貴都讚同。王尿飛看東道主敬完了酒,當即站立,高呼:“大哥和東道主敬過酒,下麵就不再一一敬酒了,二十一個人敬下來,敬到大天亮也敬不完。我提議男女對陣出大梅,大家說中不中?”
大家紛紛附和,這樣一搞,女隊卻總是輸,韓淩荷作為大嫂,雖然喝的是紅酒,但紅酒喝多了比之白酒、啤酒更加難受。尤其是上了一趟衛生間之後,飄飄欲仙,混混沌沌。話匣子打開,跟身邊南宮瑤神聊起來。
其實,當南宮瑤與錢紅成結為一對的時候,得知南宮瑤老家是東掌縣的,韓淩荷就特想向她探求一個問題。這時候,恰好挨著坐,不免刨根問底。
南宮瑤是衛都大學中文專業大一學生,老家是西壇市東掌縣駝泉鎮駝泉村的,這裏是西壇市唯一的山區縣,裏麵森林茂密,溪流叮咚,鳥語花香,到處都是明清建築,石頭房子錯落在山山嶺嶺,是省級森林公園。
這裏的南宮姓曆史非常久遠,是周朝開國功臣南宮適的嫡係後裔。他們在周朝滅亡後,曾經外遷營州,也就是現在的東北地區。直到唐朝中期,有一支叫個南宮淳的,因戰功被封為東掌伯而遷回到祖籍地,一直繁衍至今。
她的父母是普通山民,但家族中美女如雲,大多嫁的男人條件都十分好。按照南宮瑤的說法,應該是老家的水好,不但出美女,南宮家族帥哥也很多。
南宮瑤的哥哥南宮越比她大八歲,玄武大學畢業後考上了公務員,現在東掌縣駝泉鎮擔任黨政辦副主任。
南宮瑤之所以能考上大學,哥哥南宮越做出了巨大犧牲。
還在南宮瑤剛上高一的時候,也就是四年前的事情。南宮瑤十五歲,南宮越二十三歲,當時大學畢業已經一年多,原本談好的一個老婆,就定在這一年十一結婚。
兩個雖然不是同學,但是間接同學關係,是玄武大學同學介紹的省城柳林市那邊的初中同學。人家叫個李冠穎,在省城的家庭條件很好,既不圖錢也不圖門第,一來相中了南宮越的英俊帥氣,二來相中了他的一肚子才華。
因此兩人一見如故,很快就墜入了愛河。
但是在玄武大學畢業那年暑假,南宮越在找工作的時候,因為父親上山為人打磨,往山下背磨的時候,突然天降大雨,山路濕滑,一頭栽下來。石磨砸在腰上,砸成了脊椎骨折,被治好後,成了一百一十度駝背。不但不能幹石匠活,普通的農活幹起來都很困難。
母親又是小巧女人,這個家眼看就坍塌了。如果南宮越不能及時頂上去,妹妹南宮瑤的學業必將荒廢。
南宮越的女朋友李冠穎家在省城柳林市,其父的唯一條件就是南宮越必須在省城上班,否則隻能各自打算。而且,李冠穎的老爸多方托關係,為南宮越說好了,讓他到臥虎日報當見習記者。
南宮瑤說到這裏,已經淚流滿麵:“淩荷,你不知道,那天是八月二十一號,星期天,我該上高二還沒開學,臥虎日報的錄取通知擺到了駝泉村家裏。”
哥哥讓我看了這份通知書,再三交代不讓爸媽知道。我很納悶,再三問他為什麽?俺哥始終不做回答,我看俺哥的表情,那種坦然中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所以我暗中密切關注哥哥的一舉一動。
半夜,爸媽都睡了,俺哥從他屋裏出來,跪在地上,高舉那份工作通知,望著天上的彎月,淒厲的喊一聲:“穎穎,我愛你,但我不能娶你。”
哥哥說完,用火機點燃了那份工作通知。
我當即大喊,過去拚命滅火,要搶回那份工作通知。爸媽也被我的喊叫驚醒,也都出來問怎麽回事。但俺哥的工作通知已經將紅章以及天頭燒掉了,中間的內容也是黑窟窿。
俺哥將頭一揚:“瑤瑤,記住,哥哥不把你供出來,誓不為人。要成功必須咱姊妹兩個都成功,誰不成功都不行。”
爸媽審問俺哥到底把啥點了?我告了狀。
俺哥解釋的是:“人家穎穎是柳林市人,我拖累不起人家。我放棄了去臥虎日報上班的機會,寧肯在咱縣當個普通公務員,隻要爸媽能夠天天看到我,隻要妹妹能順利完成學業。”
俺媽當即抱著哥哥,一起跪在彎月下麵,爸爸也老淚縱橫,跪了下去,一邊捶打自己的頭一邊大喊:“都是我不操心,耽誤了兒子的前程……”
我也跪了下去,對哥哥的這種天大的犧牲,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話,隻是嚎啕大哭。
我們一家四口驚動了鄰居的老支書南宮德,他披衣過來,問明情由,跌足浩歎:“你小子真混啊,你可是玄武大學畢業的啊,全國重點大學啊。
“你這樣的文憑,在八十年代,國家還管分配的時候,見習期一過,直接就定在副處級了,根本分不到西壇市,至少是省城幹部。這在我們駝泉村百年不遇啊,你怎麽就點了?”
但當哥哥說明想法後,老支書的臉黑了下來,沉沉歎一口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一個大人物的造就,需要一連三代人的強力支撐。中間任意一個環節出錯,這個人物就出不來。除非戰亂年代,拋妻別子上戰場。”
還不錯,就在這年九月份,西壇市舉行了公務員考試,哥哥直接報了東掌縣,筆試麵試都在前三名,一舉通過。
經過俺哥的懇求,被組織部分配到了老家駝泉鎮,工作當然是很拚了,主要是能兼顧爸媽以及家裏的生活,兼顧田間的勞作,也能兼顧我的學業。
俺哥見習期一年滿,定為了副科級,但的職務是駝泉鎮黨政辦副主任,而他們的主任已經在鎮裏幹了十五年,才是個副科級。俺哥很滿足了。
見習期滿,轉正的同時,俺哥經過鎮長做媒,再次有了對象。俺哥雖然是八零後的尾巴,也算是八零後吧,一米八五的個頭,俺姊妹兩個長得差不多,都像俺媽,俺哥在八零後帥哥裏也算得上頂尖了。
所以,這個對象隻談了四個月就進了洞房。兩個恩愛和美,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兒子是哥哥,叫銳銳,女兒是妹妹,叫髫髫。
南宮瑤一麵講,韓淩荷一麵問。之所以南宮越的故事能勾起韓淩荷這麽詳細的了解下去,韓淩荷心裏想著一個人,就嫁到了東掌縣,一直以來,她要證實自己的想法。
當南宮瑤說到這裏的時候,韓淩荷一看已經越來越明朗:“瑤瑤,你嫂嫂叫什麽?我看是不是我想找的人。”